他嗤笑一声,就这样的人,还怜悯、还同情,自己刚刚才在这女孩的手下死里逃生,他詹尼脑子秀逗了吧才会有这样可笑的想法。
少女旁边站着的那个矜贵绝艳的少年眸光淡淡瞥来,不同于少女外放的凶狠戾气,只是那样轻轻的一侧眸,无形的威压排山倒海而来,几乎瞬间,詹尼就想俯跪于他面前。
人终于全部离开,乔心无力的靠在墙壁上,仰着脑袋,眼眸微闭。
一只手揽着她的肩膀,身体靠在那人的胸膛上,乔心想要挣扎离开,却听得头顶少年磁性的暗沉嗓音:“我说过,我的肩膀永远都是你的依靠,心儿,不要拒绝我”。
他的身上一如既往的温暖,乔心深深的吸了口气,不再挣扎。
乔心、你只容许自己柔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墨婴悄悄的靠近,拉了拉自家少爷的衣角,傅衍玑侧眸望来,墨婴立刻露出一个有些憨呆的笑容,将手里提着的袋子塞进傅衍玑手里,用口型说道:“乔小姐衣服还湿着呢,这样容易感冒”。
然后又悄无声息的离开。
傅衍玑捏着袋子的手紧了紧,柔声道:“心儿,你先把衣服换一下,不要等阿飞好了,你自己却又病倒了”。如果可以他真希望时光永远定格在这一刻,可是,他做不了主,他不能让心儿穿着湿衣服等在这阴凉的走廊里。
乔心听话的拿起袋子去了洗手间,墨婴买的是一套秋装,里边是一件淡紫色的及膝裙,外罩一件白色西装外套,黑色打底裤,白色的缓跟小皮鞋,青春而又不失俏皮。
乔心从洗手间出来便安静的坐在手术室门口,从始至终,一动不动,像是一尊美丽的雕像,傅衍玑无奈的叹了口气,在她的身边坐下,陪着她等待。
没有人看到乔心握紧的掌中,指甲狠狠的掐进了掌心里,割破肌肤,鲜血丝丝溢出,透过指缝,滴在冰凉的地板上。
温暖的手包裹住她的手指,慢慢的将她的五指掰开,手帕擦去掌心的血迹,少年垂下眼眸,动作耐心而仔细,仿似做着什么郑重的事情,容不得一点马虎。
然后他修长而指骨分明的手覆盖在乔心略显小巧的手掌上,温暖一点一点传递而来,透过掌心传递到心里。
一抽一抽的心口似乎也不那么疼了。
耳边是少年无奈的语气、夹杂着浅浅的叹息:“心儿,不要再折磨自己了,我会心疼的”。
乔心垂着的睫毛眨了眨,依旧维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
“明明只是中度脑震荡和一些皮肉伤,但为何病人的生命体征在一点一点流失,这不符合科学啊”?詹尼疑惑,翻了翻病人眼皮子,也没什么不正常的,但心电图“滴答滴答”的响着,波浪时高时低,很不稳定。
“再给病人做一个全方位的脑部检查,也许什么地方被我们忽略了”。詹尼严肃的吩咐道。
“啊……”,一个小护士突然叫了起来,“变成直线了”。手指指着旁边的心电图。
“怎么可能”?詹尼大叫道,可是心电图确实显示的是直线,而手术台上躺着的少年眉眼紧闭,像是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