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庆林的隶属于实验室。
平时白天的主要工作就是开车。
晚上的值夜班,性格不错,所以在学校里的人缘挺好的。
他妻子和孩子都在邑城,在学校里也没有得罪的人。
问了一个下午,几乎所有认识他的人都是这样回答的。
凉婵坐在学校的人工湖旁边,看着对面不远处的实验室。
里面是门禁制的,一人一卡,人脸识别,她进不去……
而今天下午竟然和说好的一样,从她坐在这里开始,就没有一个人进实验楼,连个浑水摸鱼的机会都没有。
远处的橙黄色的夕阳已缓缓下沉,照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
单单就学校里和他认识的人而言,几乎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
湖面上反射光有点刺眼,她下意识抬起手来,挡住了头顶落下的来的光。
忽然眼前一暗,一道修长的影子落了下来。
“你怎么在这?”
凉婵坐在湖边的椅子上,仰着头,看着萧何。
“我怎么不能来了,这是我母校!”
凉婵方才想起来,萧何在出国之前,也是这所学校毕业的。
“哦……”
“该问这句话的是我吧!你怎么在这?”
萧何坐在了她旁边。
“打听一个人,不过效果好像不太好!”
萧何拿出手机划了几下,递到她面前,“是今天发生的这个案子吗?”
凉婵瞥了一眼,顿时一惊,只见新闻的头条页面上,占据着某某路段惊现无头男尸,等这种惊悚的标题,甚至还有几张已经打了马赛克但依旧无法遮挡住血腥味的图片。
“我去,现在的新闻都不过审吗?这种图也能上头条?”
萧何一划手机,挑挑眉,“现在已经没了,刚才是被我截屏的。”
“你这招跟谁学的啊?”
凉婵一脸嫌弃的看着他。
“还能跟谁,跟你啊!我看看你的手!”
说罢他不由分说的抓过了她的手,解开纱布看了一眼。
“不错,还算比较听话,伤口愈合的挺好,明天来找我拆线。”
“明天,你不是说要七天吗,明天才第五天?”
“嗯,七天和五天也没什么区别!”
萧何站起身来,凉婵才发现他上衣口袋里伸出了一个角。
惊喜来的如此突然。
她伸手一把将萧何口袋里的卡拉了出来。
哈哈大笑了两声。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早知道你有门禁,我还用在这里等两个小时吗?”
萧何说“你要进实验室?”
凉婵点点头,“徐庆林的工作地点就在实验室里,可是我没有门禁卡,进不去。”
“你进实验室做什么?难不成那里能找到凶手?”萧何环抱手臂,疑惑的看着她。
凉婵说,“最常规的犯罪动机,为情,为财,为恨!徐庆林的平时人缘不错,他是编外人士,工资不高,最近又没有大项的进账,所以不可能为财,平时工作地点简单,两点一线,再加上他的死因,是凶手蓄谋已久的机关,所以排除了凶手随即作案的可能。”
萧何细长的眼角微微一挑,得意一笑,“那你的意思是情杀喽?”
凉婵说“初步判断吧,他和他妻子常年分居两地,孩子又在上初中,但是他却自己一个人来京都,沈给他妻子打电话时,他妻子很平静,也没有说什么时候来认领尸体的事,更没有追问凶手是谁的问题。如果夫妻感情很好的话,不太可能是这个反应……”
萧何对她竖起了大拇指,“小知了长成大蟾蜍了,厉害!我带你去瞧瞧,也让我见识下凉大警官的办案效率!”
凉婵嘴角一抽,“你这是什么形容,蟾蜍,就是癞蛤蟆,我怎么觉得你这家伙的审美越来越独特了呢!”
两人一边走着,凉婵一边对他进行讽刺。
“癞蛤蟆怎么了,癞蛤蟆也是益虫!”
萧何细长的眼角微微上翘,像一只得意的狐狸。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阳光将他们的影子拉的很长,在身后不远处,最后汇聚成了一个点。
而此时,在人工湖后面的一株柳树下,有一个的人,正悄无声息的站在树后面,默默注视着两人离去的影子。
末了,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随即转身离开,消失在人群里。
……
萧何走到实验室门口旁边的树立的一块极薄的屏幕上。
把门禁卡放在了上面,紧接着出现了一个ar识别程序。
摄像头精准的对准备了他的脸,几乎在瞬间,就听到“滴”的一声。
那一层厚厚的玻璃门自动打开了。
凉婵惊叹于这种高科技的人工智能,真有点像m国科幻大片里的那种感觉。
一进门,欧式穹顶上,一盏硕大的水晶吊灯,将整个实验室照的流光溢彩。
两侧墙壁上挂着历代医学家的画像。
迎面的那一架铜制的板壁上,以草书雕镂着几个字,“救死扶伤,妙手回春”,而下面的落款,正是萧何父亲的名字,萧远山。
“这实验楼是你家捐赠的?”
凉婵问道。
萧何淡淡的看了一眼,“嗯,可能吧。”
凉婵没再多问,便跟着他一路前行。
徐庆林的工作地点,在实验室的顶层,他的宿舍也在那里。
下午去来实验楼的人并不多,所以两人一路上并没有遇见学生和老师。
实验室楼一共是五层,再加上地下两层,一共是五层。
地下一层陈列着各种尸体标本,和人体器官,地下二层是个车库。
一楼是大厅,展览用的,除了几间值班的办公室并没有其他人。
二楼到四楼是实验室。
五楼外聘教师的休息室,因为是医学院,学校常常会花重金聘请一些医学泰斗来院里给学生上课。
所以五楼几乎改而了一个大型的室内休闲场所。
有棋牌室,健身房,阅览室。
甚至还有一间茶室。
一到四层都是铺的瓷砖,只有五楼,从装修到装饰都很考究。
连地上面都是铺的地毯。
可见其用心。
徐庆林就住在五楼最拐角的一间宿舍里,因为工作表现不错,连五楼通往楼顶的那个阁楼也归给了他。
徐庆林的房间是装的防盗门,里面还有一层木头门,,也没有窗户,两人站在了门口。
萧何说,“我只能帮你到这了,开锁本公子可干不了!”
凉婵想了想,把头上的一根卡子拔了下来。
“用这个试试!”
她把卡子掰直了。
蹲下身,很是认真的伸进了锁眼。
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厉喝一声,“你们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