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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 她只是一个宠物
    谭鸿宇一言不发,抬起手,手指轻轻滑过她的脸庞。

    他很想说,我爱你,方晓悠,和我在一起吧!

    可是,她脖子上那些印痕,已经加深了颜色,那些斑点——

    “怎么还跟个孩子一样?嘴巴周围都是酸奶。”他说着,手指轻轻擦过她的嘴角,给她看了一眼上面的白色液体。

    方晓悠的脸一红,心里暗骂自己怎么把他想歪了,他要是想对她做什么的话,这么多年,机会很多,又何必等到现在?

    “喝得太急了。”她笑了下,忙抽出两张纸巾,一张给他擦手,一张给自己擦嘴巴。

    “喝完了早点去睡,我先上楼了。”他说着,深深望了她一眼。

    “嗯,我知道了,晚安。”她说。

    即便她相信谭鸿宇的人品,可是,男未婚女未嫁,老在一个屋檐下住着也不是一回事。

    回到卧室,方晓悠没有马上去看文献,而是开始给自己找房子了。

    学校分给她的房子现在还是纯粹的毛坯房,要装修住进去也得半年的时间,在这半年里,她怎么说都要租个房子住才行,不能老在谭鸿宇这里待着。

    网上租房的信息很多,她要选择距离学校近一点的,这样上班也方便,至于价钱嘛,锦城大学周围的房子就不可能便宜,这一点她有心理预期。

    于是,在选好了几个房子之后,方晓悠打算明天打电话询问一下。

    谭鸿宇丝毫不知道她在准备搬出去,今天的情形在他的脑海里酝酿着,犹如酒精在身体里酝酿。

    他怎么都睡不着,好想和她在一起,好想看着她睡着。可是这么多年来,他总是记着那一道线,把自己挡在线外。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起身下楼,轻轻推开她的房门,她已经睡着了。

    即便是和谭鸿宇住在同一个房子里,她也从来都没有反锁门的习惯,好像她知道他不会进去一样,而今晚,当谭鸿宇坐在床边静静看着她的时候,她丝毫不知。

    宽大的双人床,有一半是空着的,正如他的床一样,他想躺上去,可是,脑子里立刻窜出一个画面,那就是,一旦他那么做了,自己和她的关系,恐怕就变得极其说不清楚,而且,她会排斥他,他就再也不能见到她了。

    在黑暗中坐了一会儿,谭鸿宇起身离开。

    夜色漫长,夏雨辰也是躺在那半面空着的双人床上,难以入眠。

    当尘世褪去黑色的衣衫,城市也在喧闹中醒了过来。

    和平常一样,方晓悠起床的时候,谭鸿宇早就起来吃早饭了,她今天没有时间吃,拿了一点就赶紧出门了。

    两人又开始忙着各自的事情。

    夏雨辰和潘蓉这边,也是和每天一样,只不过今天潘蓉下楼的时候,夏雨辰已经坐在那里吃早饭好一会儿了,正在准备离开。

    “你今天这么早?”潘蓉问。

    “嗯,早上还要开个会,”他说着,看了她一眼,“你是不是快要去复查了?”

    “下周二,已经安排好了。”潘蓉道。

    “我陪你一起去?”他问。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潘蓉说着,开始吃早餐。

    结婚以后,两个人的话,似乎完全没有以前那么多了,很多时候就是这样静静坐着,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样的生活,真的就是她想要的吗?嫁给自己一直爱着的这个人,好像也,完全,不是想象的样子。

    下午,方晓悠和一个房主约好了去看了房子,房子就在学校对面的一条马路上,一个新建的小区,租金是很贵,不过按照方晓悠现在的收入来说,一点都不算贵。而且房子光线好,一个人住就不用考虑什么格局了,还带了家具什么的,可以立刻拎包入住。方晓悠便赶紧付了三个月的房租,生怕人家把房子又租出去。

    该和谭鸿宇说这件事了,他今天很忙,晚上再说吧!先要打包行李。

    还好,她的行李除了一些书,就是几件衣服,东西很少,她一向不喜欢买很多,这样搬家也不方便,这个优良传统从很早一直坚持到现在。

    谭鸿宇一整天都在参加接待孙景年的活动,从省里的官方接待,到自己公司的接待,一整天下来也累酸了。

    回到家里,谭鸿宇不在,她热了些剩菜吃后,就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了。当谭鸿宇回来的时候,她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

    他看着方晓悠在书房里把书装箱,在门口站了好一会才走过去,问:“你这是要搬走?”

    “嗯!”她低头答道。

    他有些意外,她为什么要突然搬走,可是他也不能问什么,不能说什么,只是“哦”了一声。

    始终,她都不敢抬头看谭鸿宇。

    对于她来说,谭鸿宇算是什么?她自己根本不知道。

    这么多年,谭鸿宇为她所做的一切,已经无法用语言来表达。而她,根本不知道该做什么来报答他。也许,只有答应他提出的任何要求,才能让她的良心上安宁些。

    谭鸿宇蹲在她身边,望着她的侧脸。

    “已经找好房子了,还是,”他顿了下,“打算过去和他一起住?”

    方晓悠愣住了,她不理解谭鸿宇为什么会以为她要和夏雨辰在一起——

    “我租了个房子,就在学校那边。”她看了他一眼,道。

    晚上,他陪着孙景年喝了点酒,孙景年还提到了她,问他和她怎么打算的。

    怎么打算?他也不知道,她是他外甥的女人,和他外甥做了男女之间所有的事,他再掺和进去,怎么接受?

    他是了解方晓悠的,她是个很传统的人,在和夏雨辰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之后,再和他继续,她是很难接受的。可是,他不想她离开,这是他现在唯一的念头。

    已经看见了自己失去她这个未来,酒精和失落在谭鸿宇的脑子里交织着。

    他有些不清醒,伸手去拉住她正在贴胶带的手,方晓悠怔住了。

    “为什么,非要走呢?”他有点像是在自言自语,却又看着她,“丫头,能给我一个机会吗?”

    机会,什么机会?

    她不语,定定地看着他。

    他笑了,拉着她站了起来,大手卡着她的腰身,一路走出了书房。

    “你,放开我,好痛。”她低低叫了声。

    他的脸上,依旧是笑。

    却根本不放开她,出了房门就抱起了她,一步步走上楼梯。

    她的心,一点点被撕着。

    她知道他要做什么,这么多年,她受了他那么多的恩惠,却没有能力偿还的时候,她知道也许会有一天是这样的结局,只是这个结局,一直被她视而不见着。

    他一言不发,抱着她上楼,走到他的卧室,把她放在床上。

    她没有动,眼前的男人,却已经开始宽衣解带。

    方晓悠想要逃走,可她的身体,如同灌了铅一样,完全没有办法动弹,静静看着他。

    谭鸿宇躺了过来,伸手开始去解她的衣扣,她,一动不动。

    他的嘴角,微微露出一丝笑意,看着她。

    “如,如果,我,我,做了,是不,是不是我们之间,就,就清了?”她问。

    控制不住,泪水,还是涌了出去。

    那泪水,如同刀子一样割着谭鸿宇的心,他不想走到这一步,可是,他害怕失去她,害怕自己再也见不到她,害怕她不再属于他!

    这么多年,虽然两个人之间保持了很好的距离,可他知道她是属于他的,尤其是在夏雨辰结婚之后,这种想法更加的确定。他相信她一定会接受他,总有一天会,因为她不可能再回到夏雨辰的身边去了。

    而现在,难道他要用这样的方法吗?

    解扣子的手,突然停了下来。

    他注视着她,那娇俏的脸上流下的泪水,他抬手轻轻去擦。

    “前天,是和他在一起,是吗?”他问。

    她不语。

    “你还爱他,是吗?”他问。

    她不说话。

    方晓悠很清楚,如果今晚,自己躺在他的身下的话,这辈子和夏雨辰,便再也没有机会——机会?机会老早就没有了,他都结婚了,她还有什么机会,她这辈子,她爱的人,再也没有办法牵手,再也——

    想到这么多年谭鸿宇对自己的态度,她不禁苦笑了。

    或许,自己就是他花钱养着的一个宠物,现在,他需要彻底占有这个宠物了,而这一切,早就是注定的,从她接受他的资助那一天开始,就注定了今晚的到来。

    她抬起手,擦去眼泪。

    “我,自己来。”她说着,坐起身,背对着他,开始一个一个解着自己衬衫的扣子。

    今晚回来后,她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忙着整理了,没有洗澡没有换衣服。

    也许,这么一来,她就心安了,她这辈子,就不再欠谭鸿宇什么了,就算,就算得不到自己的爱人,良心,起码安宁了啊!

    她用自己的身体,偿还了自己的学费,走投无路的女学生,很多人不都是这么干的吗?

    谭鸿宇侧躺在床上,看着她的背影。

    夜色,在不安中慢慢摇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