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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娃娃岛4
    和吴姐说的一样, 他们在主岛的西边上岸,走了一个多小时便到了岛屿的东方,路上还见到一条湍急的河。

    河面很宽, 大概有五六米, 冬天的河水冰冷, 但还没到结冰的地步。

    这条河将主岛分为南北两个部分, 河流自东往西流, 从东边先是穿过副岛, 然后在流入主岛。

    副岛和主岛之间虽然河面更宽,但是修建了一座木桥, 通过木桥之后, 就是接待屋。

    接待屋前面就是河,河流在出入副岛的部分都略窄, 但在接待屋前面的区域却比较宽,形成了一个半圆形的小湖。

    接待屋的背后就是大片的森林, 其他地方没有太多植被。

    接待屋还挺大, 前面是个被篱笆围起来的小院子,篱笆上面的雪没有融化, 进了院子就是好几间木屋。

    听见外面的动作, 木门被推开,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从屋子里冲了出来,一直到吴姐的面前,抱着人的腿,也不说话。

    看见身后跟着这么多人, 小男孩有些害怕, 往吴姐身前躲了躲。

    他看上去脸色苍白, 眼底发青, 身体孱弱。

    吴姐笑着拍了拍男孩的脑袋,转头介绍道:“这是我的孩子小健,打小就怕生,不管见多少次客人都是这个样子。”

    她牵着小男孩上前,招呼几位玩家进屋。

    “进了院子左边这屋子比较大,是堂屋。”吴姐带着人往里面走,“右边这屋子是厨房,平日里吃饭,都在堂屋里吃。”

    堂屋很大,因为是木质结构,加上装修地不错,看上去有些山间别墅的感觉。

    这里是旅游的地方,节假日接待屋也会布置成相应的样子,此时这个木屋里到处都挂着绿草环和彩灯,看上去颇有节日气氛。

    好几个学生已经惊讶而兴奋地四处看了起来。

    不得不说,作为一个度假的地方,这里的确很棒。

    堂屋和厨房之间有一个走廊,堂屋的前后也有独立的门,前面通往院子,后门出来就是花园。

    大厅和厨房的走廊到了头左转几步路的距离,又是一个有屋檐的长廊,左边是花园,右边是储物间。

    继续往前走,就到了走廊的尽头,如同t子形一般的分叉口,走廊由南北走向变成东西走向。分叉口还有一个木楼梯,通往二楼。

    这里也是唯一两层楼的木屋,一楼是一排房间,楼上的面积则要小一些。

    吴姐将几人带到东西走廊上:“这里是客房,房间数量足够,你们可以自行分配。”

    她把钥匙给了柳老师,听见楼上的咳嗽声,蹲下身问小健:“妹妹呢?”

    小健小声回答:“在楼上。”

    吴姐微微皱眉:“现在几点了,快上去带着妹妹早点睡觉。”

    小健虽然怕生,但也听话,顺着楼梯走了上去。

    来这里的玩家没带多少行李,都是背着书包或者背包稍作掩饰。

    这些背包是系统开场就附赠的物品,对于储物格很少的学生玩家来说作用不小,可以装一些东西,但对于阮乔来说用处不大。

    有了【欧米伽大师的项链】,再多的东西都能装下。

    既然有储物空间,她当然不会把东西放在背包里增加重量。

    把书包放在房间里,学生们自己选了房间之后,就开始自由活动。

    只要他们不离开接待屋,柳老师也不会多管。

    大部分人都到了大厅里,分成各自的小团体聊着天。

    大厅的角落里还有个小音箱,吴姐放了一些圣诞节的歌曲,屋子里顿时热闹起来。

    高中的小孩都喜欢抱团玩,上厕所都要组队,小团体也格外明显。

    核心人物显然就是班花于水儿和班霸蒋灿。

    襜褕一个人在角落里,这里有几个桌子,四周都放着零散的木凳,学生们自己选了座位。

    等所有人选完了,他只拿到一个靠窗的位置。

    “jingle bells,jingle bells,jingle all the way~”

    歌声欢快,屋子里的气氛也很和谐。

    已经是深夜,外面一片漆黑,玻璃上映照出他暗沉的脸。

    忽然,他瞪大了眼睛,呼吸几乎瞬间停止,砰地一声站起来,将凳子碰翻在地。

    原本热闹的屋子忽然安静下来,只有音乐声还在继续。

    其他人都古怪的看着他。

    柳老师走了过去,顺着襜褕的目光看向窗外。

    乌漆嘛黑。

    她扶正凳子,走到襜褕面前:“怎么了?”

    襜褕缩着脖子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只是过了一会,急促的呼吸才平静下来,飞快地上前搬着凳子往屋子的另一个角落走过去。

    这个位置,是整个屋子里离窗户最远的地方。

    刚才发生的事情没有引起太大注意,很快屋子里又恢复了刚才的气氛。

    趁所有学生都在屋子里,灯光又亮,张小歌便拿着名册站在墙边对人数,阮乔凑上前,看了眼名册,大致就把人对上了号。

    于水儿身边跟着的两个女生,胖胖的叫重琳,作为姓氏,这个字读zhong,很多人叫她的名字的时候,脸上都会露出古怪的笑容,好像是什么好笑的事情。

    另一个和班花打扮相似的女生和于水儿的关系也是那种形影不离的类型,叫钱雨。

    之前安慰于水儿的高个男生虽然和另一个更高的方脸男生一直待在一起,但目光时不时瞥向于水儿。

    张小歌注意到阮乔的目光,主动介绍了一下:“那是艾玩,全班都知道他喜欢于水儿,和他站在一起的是体育委员昊丰。”

    比起这边单相思来说,另一边一对坐在一起的男女显然感情就亲密地多。

    虽然知道少年期的男女会和异性有所接触,但是这种光明正大凑在一起聊天聊得不亦乐乎,老师就在旁边也并无收敛的类型,她还是第一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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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单的人不多,除了之前见到的叫襜褕的瘦弱男生,就是一个看上去有些冷静的女生。

    她穿着一件暗红色外套,带着白色围巾,虽然坐在凳子上,但目光一直在整个屋子里来回打量,好像在观察着什么。

    张小歌吐了吐舌头:“那个是学霸简是然,性格很难相处。”

    阮乔笑了:“有多难相处?”

    张小歌看了眼简是然,压低了声音:“反正就是——她对人很不好啦,平时对同学也很怎么说呢,我用自私这个词语可能严重了点,但是不止我一个人这样想,大家都这么说。”

    “她成绩好,喜欢藏私,而且平时特别高冷。”张小歌摇摇头,听见旁边蒋灿叫他,连忙和阮乔告别:“我先过去了。”

    他急忙忙凑了过去,面对蒋灿的时候,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全然忘记了之前下船的时候的冲突。

    又或者对他而言,这并不算什么冲突。

    蒋灿似乎对张小歌的态度十分满意,

    阮乔觉得有些好笑。

    苏席对这些人的身份没兴趣,只是坐在木桌旁边,有一搭没一搭瞧着桌子。

    望阙台没在屋内,阮乔估计他是去屋子附近打探敌情了。

    、

    虽然带着一群拖油瓶,但望阙台也没有放松警惕,对于每一个副本,他都很认真。

    吴姐把木屋里的灯光开关都打开了,才走过来。

    “这边的电量不多,全靠旁边河边修的一个小型水力发电机发电。”吴姐笑了笑,“如果你们有什么需要,可以叫我,我就住在楼上。”

    阮乔忽然说:“之前我们去找那群学生,在森林里找到了一个娃娃。”

    吴姐并不觉得奇怪,只是嗯了一声。

    柳老师也站在旁边,她脸上的好奇就比阮乔明显多了。

    吴姐这才笑起来:“我忘了你们不知道这个岛的情况。那个娃娃确实是有故事的,但也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东西。”

    柳老师直觉那个娃娃很诡异,便想问清楚:“什么故事?”

    “其实这个地方叫做娃娃岛,”吴姐解释道,“之前这个接待屋原本只是一栋小木屋,小岛被开发之后才修成了接待屋。”

    “原本的小屋这里住着一个花匠,有一夜里,他听见外面有女孩的呼救声,他跑出去,就看见河里有一个女生正在挣扎。”

    “花匠跳入河中,却依然没有救回女孩,这之后,每一夜,花匠都能听见女孩的惨叫声。”

    “啊——!!!”

    旁边突然响起的女生的尖叫声吓了柳老师一跳,她回过头去,才看见是几个女生在玩耍打闹。

    柳老师暗自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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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孩子活泼一点也好,我两个孩子身体都很差,经常生病,我倒想他们能像这群孩子一样能吵能闹。”吴姐感叹。

    柳老师:“是什么大病吗?”

    吴姐摇头:“就是单纯的身体差,一直都在调理,不过时好时坏,不说这个了。”

    “我还是和你们讲完这个岛屿的故事吧。”她继续道,“花匠每个夜晚听到惨叫声,都会冲出去看,然而河面上什么都没有,他一度非常痛苦。很快,就发生了奇怪的事情——一连好几天,他都在河里钓到破旧的娃娃。”

    “花匠认为,这些娃娃就是女孩鬼魂的寄居体,于是他把娃娃——”

    阮乔:“烧了?”

    吴姐愣了愣:“不是,他把娃娃在岛上的森林里,想要用小岛的力量镇压鬼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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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呢?”

    忽然冒出来的女生又把柳老师吓了一跳,看清楚是班上的尖子生之后,她拍了拍心口:“简是然,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简是然脸色平静:“花匠自挂东南枝的时候就过来了。”

    柳老师有些尴尬:“这个……他不是挂自己,是挂娃娃。”

    “没什么差别。”

    简是然说的也没差,在阮乔看来,把灵异的物品挂在生活的地方,确实是和自挂东南枝无异。

    吴姐道:“你们看到娃娃会觉得害怕是在正常的,这个岛屿四季分明,夏天的时候格外炎热,冬天还会下雪,娃娃挂在树上,天气炎热的时候很快就会腐烂发臭,而花匠后面确实是出了事。”

    “那是一个下雪的夜晚,花匠的家人到处都找不到他,第二天才被发现,他被淹死在了同一条河流里。”

    “尸体,就泡在那个女孩淹死的地方。”

    吴姐的话音刚落,屋子里忽然就陷入了一片黑暗当中。

    原本欢乐的音乐声戛然而止,明亮的彩灯也瞬间熄灭。

    整个屋子刹那间安静下来,所以她最后说的那句话,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