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棋局,好像有些鬼门道,应该是属于玄学范畴,阴阳五行之术,我曾向母亲学习过,只可惜当时觉得这东西过于飘渺,没有深究,现在一看,这棋术中包罗万象,要远比母亲说的还要飘渺离奇!”项云看了半晌棋局,觉得胸闷气沉,甚至有紊乱的迹象,显然对他有了一些影响,不禁大为惊骇,再见到周围人的反应,不禁感到中化的深不可测,衷心感慨道。
项云是项超与一位才女所生,自幼学习不少才学,可惜项云在漠北长大,尽管天赋过人,学习中化,但毕竟漠北环境,苦寒之地,都是牧民和西域人、匈奴,所有人重武轻文,他自幼更醉心练武,追求武道,期望有一天像其父一样臻入化境。
“贤弟能解开吗?”冒顿看不出所以然来,不知这棋高在哪里?甚至如何下法也全然不知,问向项云。
项云摇头道:“我解不开,这棋局有大学问、大玄机,非是一般人能破解的,而且这鬼谷先生,据说不论天文地理,医卜玄术还是百家精义全部精通,剑术更是深不可测,乃传说中的圣人诸子,以前我不太理解,今日终于看到了中化的高深!”
冒顿单于疑问道:“真有那么高深吗?我瞧中原蛮子上了战场,也稀疏平常,甚至都是软蛋子,中看不中用,那身形连我族内的女人魁梧体健都不如,百无一用,就是这些诸子书生了!”
项云摇头一笑,跟民智未开的马背上民族讲学术和这些玄理,简直如同对牛弹琴,他不懂,也是理所当然。
这时棋盘恢复原状,场中诸葛玄奇环顾一周,又大声问道:“还有哪位高贤,愿涉险一试?”他的声音不大,但内劲浑厚,传荡开来,会场数千人听得清清楚楚,不少剑门的剑术高手都一愣,想不到这文质彬彬的诸葛先生,竟还是一位大剑师。
就在此时,忽然嗤的一声,一枚石子急飞入场内,正打入大棋盘下的棋盒内,一枚白子被弹了起来,跳入半空,没等这块大棋子落下,跟着一枚石子射到,正撞在棋子之上,由于暗器较劲掌握极好,白子被这么一撞,直直飞入了石壁的棋盘之上,落在棋格上。
“喔!”众人都被这么一手震住了,好巧妙的投石手法,众人再往棋盘望去,那一白子所放右角“**”路,却是白棋势弱之处,如此一子放入,白子顿时扭转了形势,反扑黑子。
诸葛玄奇一愣,这般远处射子、落棋手法,没有剑圣修为,决计办不到,想必是一位高人来了,心中大喜,难道是预言中的“子禹”来了?当下精神一振,下了一子,由弟子负责将大棋子对应放在石壁崖的棋盘上。
片刻,两枚石子一前一后射来,与先前手法相通,不偏不倚,推动大白棋子落在石壁棋盘上,却是[冲]路,所谓“冲”是指紧靠着自己在棋盘上原有的棋子向对方的“关”形路中间的空交叉点处行棋,这就叫“冲”,是运用自己强的一面去阻击对方,将对方的棋分成两块,以利于寻找机会消灭对方。
诸葛玄奇微微点头,心想此人棋艺委实不低啊,并不急着下子相应,而是转身朝着石子射来的方位拱手喝道:“不知哪一位高人到了,请现身与众人见面!”
“哈哈,那就现身吧,不知在场还没有人认识本尊!”话音一落,一位身影倏然从山崖斜上方一处大树飞落下来,稳稳落在了场中心,一袭灰色长袍,神清目秀,白眉长垂,真气内敛,返璞归真,气势犹如渊亭岳峙般,待一些青衣门、重剑门、墨门长老人物一见此人,都惊呼一声:“古玄门风尊者!”
诸葛玄奇惊讶万分,这古玄门也是先秦时代古老剑派之一,地位比青衣门、重剑门还要高一些,这风尊者也是百年前的人物,想不到闭关出山来。
“古玄门的弟子们,出来入席吧!”他吼了一声,整个山林都有传音回荡。
话音一落,从人群中走出几人,正是古玄门的门人,古字辈长老古邪雨、古逆尘,走在后面是年轻一辈种子高手尚方俊、邱童、秦海几位俊杰人物,跟随长老落入右古玄门的坐席。
诸葛玄奇扫了一眼,这古老剑门只差风舞门,其它都到了,目光又注视在风尊者身上,问道:“前辈也想破此棋局?”
“那是当然,不过老夫可不是图你们镇派三典,我是专门为了破解阴阳生死棋才出手,免得别人以为我古玄门不如你鬼谷宗,还要图谋你派剑典!”风尊者冷笑道。
诸葛玄奇拱手一躬,回道:“不敢,前辈高风亮节,那晚辈就继续下了。”说完捻起一枚黑子落在九九路的[飞]字点上,这[飞]也叫“小飞”,是指在原有棋子的呈“日”字形的对角交叉点处行棋,此棋一下,黑子像是腾飞而起一般,迅截止住了白子的反扑,隐隐有种压制之势。
“咦?果然有些门道!”风尊者奔来在大树上已经观摩很久,想好了二十多路之后的变化,可是这阴阳棋乃是一阴一阳,白子为阳,黑子为阴,阴中有阳,阳中有阳,阴阳变化无常,所以此有[阴阳现,乾坤幻]的说法,对方黑子落入后,棋局大变出他事先的思路,又要重新考虑了。
风尊者沉思片刻,下了一白子,这次没有使用投石子击打棋子的手法,而是伸手捻起青石盘边上的小棋盒内的棋子,如此你来我往,对着小棋盘下了十五子后,风尊者眉头紧缩,第一次现出困惑表情,饶是以他的定力和棋术,也觉得棋阵黑子像是一个黑渊紧紧吸住自己,无法脱身,一个个奇异的画面在眼前闪烁,不知不觉定在那里,呆滞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