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增说出一番计策,可谓语不惊人死不休,诸将有些踌躇,一来因为如果欺瞒楚霸王背后出兵,似乎觉得不妥。
再者,伏击几十万的汉军,还要射杀倾国倾城的汉王妻妾,那不是虎口拔牙、太岁头上动土吗?去的人即使伏击成功了,也难以全身而退。
一时间,在场的将领全都沉默下来,觉得这件事非常的棘手,没有表态。
“怎么了,堂堂楚军大将竟然没有这个胆量吗,你们不去,我钟离昧去!”一声铿锵有力的粗嗓门从亭外喝起,伤势复愈的钟离昧大踏步走来。
“钟离将军!”
“你怎么过来了?”
诸将起身,抱拳彼此见礼。
钟离眜进入石亭,还礼之后,脸色严厉道:“刘禹辰,杀了我们多少的江东子弟,害死咱们多少的将领,这次放他安然回到蜀地肯定是放虎归山,不如趁这次机会半路伏击,利用蜀道天险来暗袭,成功的把握起码有六七成。”
范增邀钟离昧坐下后,微叹道:“不错,这次的确是千载难逢的好几会,汉军这次迁移规模之大,几十年少见,至少三四十万的军民啊,迁移度一定分成好几波,刘禹辰向来以信义和果敢称雄,这次子民家眷入蜀,他肯定会最后一波离开,也算是断后了,所以咱们设下伏兵只等刘禹辰过峡谷栈道时候,利用巨石和冷箭偷袭,把握很大。
“二来由于汉军声势浩大,刘禹辰绝对想不到咱们会派兵伏击几十万的汉军,定然在防御上有所掉以轻心,而且汉军内还有咱们的内应,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放弃中原宝地,去巴蜀那个荒山野岭盆谷腹地去遭罪,很有可能这辈子都出不来了。”
季布等人疑惑道:“先生指的的内应,应该咸阳失陷后投靠过去的降军吧?这些人是无法得知沛军高层的军机,因此得来的情报准确性是个问题。”
范增微笑道:“此人是汉军让中层将领,也是从彭城义军带过去的精锐中一位校尉,他纠集一些部将不想入蜀吃苦,想要投靠咱们楚军,封个官职在中原享乐?”
“他是何人?”蒲节、项伯、项庄等人忍不住问道。
“左司马曹无伤!”
“他的汉军一个左司马,军职不算高,投靠咱们肯定是图个荣华富贵,哼哼,这种人想不到精锐的沛军中也存在啊?”季布冷笑道。
“这种为求一己私利,背主倒戈的人什么时候都有,他是跟随周勃十万大军刚从彭城赶来的援军中的将领。刚一到这,现鸿门封王,所有大小义军是领都封诸侯王了,为了享受荣华富贵,决定出卖汉王,投靠咱们霸王这边,这也是我想找各位商量伏击的大好机会。里应外合成功率会更好,如果说给霸王,他肯定不会同意派兵,似乎他被刘禹辰激起了傲气和壮胆,任由汉王迁入巴蜀养兵蓄锐。如此一来,等于养虎为患,到时候败北的只有咱们楚军了。”范增一针见血分析当前形势,若不除去汉王刘禹辰,将来失败的肯定是西楚。
钟离昧恨道:“我不会忘记当日函谷关外的惨败,五万精兵全部折损,要不是蒲将军搭救突围,韩信将军领兵断后,我钟离昧也不能活着回来,这都是都是刘禹辰所赐,这一次,钟离昧以牙还牙,带兵两万伏击在蜀地要塞,一旦刘禹辰经过,必将死在蜀道中。”
范增点头道:“好,有楚军五虎上将钟离将军亲自带兵,老夫放心矣,这次刘禹辰若亲自断后,常在沙场伴君左右的淳于婉儿和雪梦依定然不会分开,加上张良等谋士也会推行,这样一来,伏击过程中,能射杀玄女、张子房这等人物,对于刘禹辰的打击非常巨大,尤其是淳于婉儿,她若有不测,相信刘禹辰直接会疯掉,哈哈……”
诸将沉默了,射杀玄女淳于婉儿,心中都有些不忍,毕竟无论敌友,谁舍得那名若天仙的玄女香魂断送在巍峨凶险的蜀道间,而项伯想的则是另一回事,当年他杀人逃到下邳,是张良救了他,因此结为生死故交,此时听到张良有可能被射死在途中,心中暗想,是不是该去劝他不要和刘禹辰同行呢?
范增微笑道:“有了曹无伤和一些汉军将士做内应,咱们能及时掌握汉军动向,选好时机和地点,刘禹辰以及亲信谋士将领,将无一幸免!”
“若是能除掉刘禹辰,或者其他谋士,对沛军打击很大,我们便可以高枕无忧了。”不少将领对刘禹辰还是有一些忌惮的。
接下来,几人商议如何瞒过上将军,带兵潜入蜀地赶去设下埋伏。
无论如何,范增下决心不会让刘禹辰走得那么轻松,反正将来楚汉之争不可避免,敌对立场不会改变,倒不如先下手为强,暗中对汉军下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