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增听后兴奋道:“如此说来,再遇上他,羽儿完全可以压住他的威势?哈哈,刘禹辰百战百胜的形象最近半年深入人心,一来因为他的用兵如神,胆识过人,屡次都以少胜多。
“另外,很大的原因在于他的高深剑术,在沙场上亦无人能击败他。只要你能在公共场合当着天下诸侯的面打败他,将其踩在脚下,那么你自然成为天下唯一的霸主了。”
“这还不容易,等后面刘禹辰带兵过来,两军对垒,我先叫他出战一决雌雄,谁赢了就归附哪一方,刘禹辰不清楚我有此绝招,为了顾及在诸侯面前的威严,肯定会下场与我相斗,那时我在施展出来,他岂不只有任我宰割的份!”项羽哈哈大笑,豪气冲天,仿佛刘禹辰已经败北一般。
范增面带喜色,说道:“这还要好好设计一番,让他上钩,就不怕他不输,好了,夜很晚了,今夜就谈到此处,容老夫回去仔细斟酌一番,想个万全之策,使他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
“不错,需要大场合,逼他不得不下场,到时候,一旦失败,对他名气打击就是巨大的,这样羽儿的名气大涨,此消彼伏,天下霸主之位,非羽儿莫属。”
二人谈笑风生,起身离开帅帐,要各自回到自己的营帐去休息了。
两道背影渐渐消失在黑夜中,李月瑶才从暗处走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这个消息实在太可怕了,若是真的像项羽所说,留有霸王刀未用,夫君很难赢他,甚至会大败收场。
李月瑶想到此处,满脸的担忧:“不行,要尽快摸清他的底细,及时通知夫君才成。”
“哼,这两个狼子野心的男人,一心想要置夫君于死地,时机未到,先容你们嚣张一段时间,总有一天,我和夫君会将你们一一擒杀!”李月瑶玉手握着古剑,娇躯气得有些发颤,樱唇抖动,盯着两人走远的方向冷哼道。
子时已过,月高风冷,整个营地一片寂静。
李月瑶本是今晚出来散心,却不曾料到随便一走,收获却这么多,首先彭城即将被楚军偷袭,这个消息太过重要,可是自己如何传递出去给刘禹辰呢,而且,即便传过去,根据时间节点推测,恐怕那边已经要动手了。
其次,无意中得知项羽还有一手绝杀,那就是[霸王刀决],可以将他此刻的实力骤然提升一个档次,绝对是夫君的致命劲敌!
李月瑶一边往回走,芳心总是免不了紧张,担心着刘禹辰的安危,无论如何也要提前通知他!
夜风吹来,才女禁不住打个寒颤,裹了裹劈在香肩的裘袍,迅速朝着自己的营帐悄然走去。
正当李月瑶走到自己的营帐口外,刚要掀开帐帘进帐时,忽然有个带着指责的声音从她背后一侧响起,犹如鬼魅一般,言道:“这么晚了,不知李大才女,你到何处去了?”
李月瑶吃了一惊,担心自己刚才的行踪被暴露,不过才女的智慧可不是盖得的,强作镇定,婀娜转身眸光雪亮,盯着身后老儒淡淡道:“范先生,这么晚了,你不是也没睡么?今晚楚秦两军激战,伤亡很多将士,月瑶心中不忍,去看望伤员,昔日那么多活生生的面孔,大好男儿,死伤无数,要是能早日结束战争就好了。”
她的表情流露自然毫无做作之感,给人一种悲悯凡尘的意境,恰到好处。
范增从营帐一旁暗光处走出来,微笑道:“老朽还以为才女趁夜东行另觅贤主了呢,如此听来,月瑶小姐甚是关心楚将楚卒,这才不失为相国之女,李相有书信穿至,要老朽多加照顾大小姐,并看准楚军将领谁先攻入咸阳,便是相国乘龙快婿了。”
李月瑶知道对方老狐狸,正在试探自己,灵机一转道:“唉,范军师为何有此想法,难道一直对月瑶有猜疑,不信任人家吗?至于贤主之士,范先生又指何人呢?”
范增微微一笑,显得高深莫测,瞅着绝色美貌的才女一眼,说道:“你是相国之女,祖辈历代为楚人,血浓于水,老夫怎么会不相信大小姐呢?若问到贤主,只怕大小姐比老夫更明白此人是谁吧?”
李月瑶心中不悦,对方明显在故意挤兑试探,用反话来激自己,心想“老匹夫,大小姐可不上你的当!”
当下她堆起笑容道:“大家心照不宣,月瑶无论走到何处,都不会忘记自己的身份,身为楚人这是事实,可月瑶也在乎天下百姓的想法,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这个范先生更明白吧!”
范增哼了一声,在词锋和辩唱论上,他未必能强过名动天下博古通今的大才女,道:“如此甚好,夜深了,大小姐早点回帐休息,外面风凉,不要到处乱走,当心染上风寒。”
李月瑶嫣然笑道:“多谢范先生费心,月瑶这就进帐休息了。”说完镇定地走出十几丈,伸出玉手掀开帐帘,盈盈步入芙蓉帐内。
范增站在远处,一动不动,他的身旁又多出一个男子,正是陈平。
“陈军师,你觉的如何?”
“才女机灵得很,只是她说刚去看望过伤员,但她走过地方却没有一点伤药味儿,定是在撒谎!”陈平眼神很锐利,仿佛能穿透黑夜一般。
范增低声道:“这倒不难看出,以后派人加紧盯防就行了。”
陈平担心道:“就怕她暗中将我军情报,找身边亲信暗中送出去,传给后方刘禹辰那就遭了,到时刘禹辰知道咱们虚实,很容易进行追击堵截,前无进路,后有追兵,情况就危险了!”
范增捋着银白胡须,微笑道:“真真假假,这就是谋算,我想到一招对付刘禹辰的计策了,此子必然中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