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别!贵人饶命,奴这就带您过去!”老鸨吓得直发抖,连连摆手说道。在生死面前,她什么都顾不得了。
见到这般境况,那些人也都自觉地躲在一边,不敢招惹陆离这个传说中的冷面阎王。
老鸨浑身打颤带着赵凌波二人来到三楼的一个房间。三人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女子凄厉的叫喊声。
赵凌波心中一紧,滴血般的疼。
她忙推门进去,陆离反手将老鸨的左腿打断,让她逃跑不得,罢了这才忙跟上赵凌波的步子。
房门被推开,一阵血腥味扑面而来,混着胭脂水粉的味道和莫名的香味,让人作呕反胃。
赵凌波抬眸望去,那一瞬间像是有人拿刀一下一下割去她的皮肉一般,这种痛丝毫不必前世来的轻松。
两个丫头被吊在房梁上,身上衣服早就被撕成了碎片,敝体遮掩都难。一个大汉手拿鞭子狠狠地抽在她二人身上,每一鞭子都是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除了一张脸,浑身上下,惨不忍睹。
赵凌波双腿一软直直地坐在地上,胸腔中突然迸裂出来的杀意几乎要将她淹没。她猛地起身,转动手镯,锋利刀片泛着寒光,她冲过去,那大汉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赵凌波割了喉。
陆离也将房门掩上,割断绳索,随手扯了床被子给两个姑娘盖上。
赵凌波将她二人抱在怀中,哭的声嘶力竭,眼眸猩红,浑身直抖。
“波儿,先带她们回去诊治,这么多的伤,不及时救治怕是会出问题。”陆离有些担心地说道,他还从未见过这样的赵凌波,让人不敢靠近,又让人心疼。
半个时辰之后,赵凌波带着被折磨的不成人样的丫头回到王府,老鸨也被富贵顺手带了回来。陆离又将自己府上的大夫招了过来,一时间,王府上下忙得不可开交。
赵凌波就死守在二人床头,身子紧绷,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自从回来,她就一句话也没说。清河王爷担心她出事,可是百般劝说,她还是一句话都没有,无奈之下只能留在饮歌小苑里陪着她。
萧云梦得知赵凌波将二人救回来,吓得几乎昏死了过去。
“娘,这可怎么办啊!赵凌波找到了她们两个,她一定知道是我干的了!我完蛋了,她不会放过我的!”院中,萧云梦吓得几乎昏死过去,抱着杨氏的胳膊哭着说道。
杨氏也是满脸愁容,一巴掌摔在她脸上,怒声道:“你也是个蠢得!早就告诉你不要去动那两个丫头,若是想要除掉她们,就寻个机会做的干净利落!你倒好,偏偏将她二人送到勾栏院去,斩草不除根,现在这个烂摊子我怎么给你收拾!”
萧云梦被她一掌掀翻在地,害怕的痛哭起来。
她长这么大,杨氏还从未对她动怒过。
“娘,你要救我啊!或者我们去找外祖母,不过是两个贱婢罢了,又没死,想她赵凌波应该不会将我们怎么样的!”萧云梦沉了一口气,连忙爬起来抓着杨氏说道。
她现在是彻底慌了。
杨氏闻言眉头紧皱,事情闹成这样,便是搬出王氏怕也拦不住赵凌波了。
“你现在就收拾东西,到你公公家里去!想来赵凌波也不敢闹到裴府去。”杨氏灵机一动,说着就拉着萧云梦去收拾东西。
被她这么一提,萧云梦这才想到还有裴府这个靠山。裴父好歹是吏部尚书,又是两朝元老,赵凌波怎么也不敢在他面前放肆的!
“对对对!外祖父,外祖父定然可以护我!”
母女二人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趁着众人都在赵凌波院中,杨氏偷摸将萧云梦送了出去。
彼时,大夫刚刚为二人处理好伤口,只是二人身上的伤口实在太多,虽然没有性命危险,但是一时半会儿也醒不过来。
听到二人无碍,赵凌波憋在心里的那口气终于吐了出来,紧绷的身子松泛下来,整个人直直地往后倒去。幸而陆离眼疾手快,稳稳地接住她。
众人退了出来,留她二人静养。
院中,赵凌波侧卧在榻上,目光寒凉地看着跪在面前的老鸨和桃花,一双眸子深邃幽黑,可以吃人一般。
“老鸨,你是从谁手里接过她二人的?”赵凌波沉了口气,低声问道。
再说那老鸨,早就被这般阵仗吓坏了,什么也不敢隐瞒,自然是有什么说什么。
她朝着赵凌波重重地磕了两个头,哀声道:“大小姐息怒啊!我们做这一行的,从来都是接手人家送上来的姑娘,绝不会自己去残害无辜的。这两位姑娘是昨天送来的,送她来的也是一位姑娘,蒙着面纱,收了奴一百两银子,只交代了千万不要让她二人逃了,也没再说什么就走了。奴……奴真的不知道她是谁啊。”
老鸨也是吓得够呛,做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棘手的事情呢。
赵凌波闻言眉头轻皱,转而看向桃花,道:“你呢?我这院中就你们三个大丫鬟,偏你没事,真是奇怪啊。”
桃花心中发虚,连头也不敢抬了。毕竟昨天她可是亲眼看着萧云梦将二人毒打一顿,然后吩咐桃花将她二人送到妓院去的啊。
但她若是说了,赵凌波会不会要了她的命?
想到这里,桃花心中权衡良久。
若是说了,便是赵凌波饶了她,杨氏也不可能放过她的。
桃花猛地抬头,不自觉地加深了呼吸,摇头道:“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好啊,横竖春香二人也会醒的,届时我自会知道是谁害她们。”赵凌波轻晃着手里杯盏,嫣红薄唇娇艳欲滴,可吐出来的每个字都让人胆战心惊,她指了指桃花二人,笑道:“至于你们,既然无用,那就去死吧。”
她的声音温柔清浅,尾音微微勾起,衬着嘴角的笑意,颇有一股子颠倒众生的美。
可是桃花二人现在已经没有功夫再去欣赏美人了。
赵凌波的话音刚刚落下,都不消她说话,富贵已经拔出了腰间的佩剑。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他对陆离的心意清清楚楚,自然也将赵凌波当成了自家主子。
看着富贵手中明晃晃的剑,两人皆吓得面色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