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三十四章
    凯厄斯带着诺拉赶回沃尔泰拉的时候已经晚上12点了,假面狂欢节的烟花秀已经开始。他几个飞跃,抱着诺拉站在了沃尔图里宫的楼顶,低声叫醒了沉睡中的诺拉。

    诺拉勉强睁开疲惫的眼睛,干涩感让她忍不住揉了揉她那双漂亮的眼睛。她迷迷糊糊的看着凯厄斯的脸,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凯厄斯被诺拉迟钝的样子逗笑了,他搂着衣着单薄的诺拉刚想指指上空的烟花时,一个巨大的烟花在空中炸开,发出的巨响将诺拉彻底吓醒了。诺拉被吓得一激灵,下意识环紧了身边的凯厄斯。她微微睁大眼睛看着空中绽放的各色烟花不愿眨眼,贪婪地将眼前的美景尽收眼底。

    诺拉回头看了一眼凯厄斯正想兴奋地跟凯厄斯说些什么,但她发现凯厄斯从头到尾没有将注意力放在烟花上,他正专注地注视着诺拉。

    凯厄斯的眉眼舒展,血红色的眼睛里像是有一个漩涡将她慢慢吸进去。他的眼神坚定又温柔,脱去暴戾的凯厄斯站在烟花下像一个仁慈的天使。

    烟花炸出的五彩缤纷的光照映在凯厄斯的脸上,它们柔和了他棱角分明的脸,给他带来了人间的烟火气。诺拉和凯厄斯在烟花下四目相对,谁都没有开口说话,他们都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到了那无需言语表达的情意。

    诺拉绝对不会承认被找到之后她偷偷松了一口气。

    “与你在一起是我离天堂最近的时候。”凯厄斯轻轻地用古希腊语对诺拉说道。他看着诺拉茫然的脸笑了笑,强制地拥着她来到了楼顶的角落,把她压在墙上。

    河蟹

    凯厄斯抱着诺拉快速回到了房间,期间他们幸运地没有撞见任何一个人。诺拉被凯厄斯放进了宽敞的按摩浴缸中,强忍着困意和凯厄斯一起洗了个澡。她原本还有些不好意思,但她随后想着自己哪里没有被这个男人看过摸过后,她便释然了。

    诺拉坐在梳妆台前乖巧地等着凯厄斯帮她吹头发,她将脸埋在站立着的凯厄斯身上,半梦半醒中享受凯厄斯细心的服务。凯厄斯熟练地抓了抓诺拉的头发,确定基本都干了之后取过梳妆台上的发油细细地涂在诺拉的头发上。等做完这一切时,诺拉早已失去意识陷入沉睡。

    “睡吧,我的小冒险家。”凯厄斯将诺拉抱上床,轻轻吻了吻诺拉的额头,拉过被子闭目养神了起来。

    如果有一天我的生活变得一团糟,那一定是因为你不在我身边。

    逃跑事件并没有损坏凯厄斯对于诺拉的信任,相反,他现在比以前还要更相信诺拉。但为了彰显自己的威严,他还是禁止了诺拉踏出房门的权利。作为交换,他同意让苏尔庇西亚陪诺拉打发时间。

    诺拉在将自己的身体交给她的同时也将自己的心交给了他,如果说他们之前的关系是人质和绑匪,那么现在他们越来越像一对情投意合的恋人。

    凯厄斯对诺拉的管制越来越松,对于诺拉不同的小习惯也一点点地退让。诺拉尽管嘴上不说,但对于凯厄斯的熨贴表示十分受用。

    在沃尔图里的这段时间里,诺拉完全没有一丝重拾记忆的迹象,连一点碎片都没有。诺拉就像是一台被格式化过的电脑,里面的存档和软件程序统统归零。

    在他面前的亚希诺多拉在失去记忆后变成了另一个人,凯厄斯不得不改变他熟悉的习惯,三千年间相处出来的那些默契也都随风飘散,他无法再根据他对亚希诺多拉的了解来推测诺拉下一步的举动。

    这种想爱又不知怎么爱的复杂心情让凯厄斯开始迟疑,他嘲笑自己现在像是一个陷入爱情的愚蠢人类。

    诺拉已经下定决心要在沃尔图里开展新的生活,但凯厄斯却一直被这种想法困扰着,在书房的时候常常心不在焉。他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一方面他很开心自己的爱人又再度回归自己的身边,但另一方面他的爱人似乎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这种反差让凯厄斯感觉自己爱上了另一个人,他对诺拉的爱像是对亚希诺多拉的背叛。

    “凯厄斯,你在犹豫什么?”马库斯一眼看穿了凯厄斯的烦恼,他从来是他们三个里面洞察力最惊人的那个。

    “你不是已经确认过她就是亚希诺多拉。”

    “我知道,但是她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我需要时间适应。”凯厄斯的脸上没有表情,他有些木然地翻动着手里的文件,在文件的首页盖了自己的印章。

    马库斯的脸上带上了淡淡的羡慕,他也希望拥有凯厄斯这样甜蜜的痛苦。他和阿罗已经在沃尔图里的图书馆里研究过亚希诺多拉的状况,他们不约而同地和卡莱尔抱有相同的观点。

    他们认为这是亚希诺多拉的隐藏超能力,平时并没有显露的迹象,但在遭受死亡威胁的时候会被动触发,他们将这种现象称为“神迹”。

    “接纳一个新的亚希诺多拉吧。”马库斯提议道。

    “……我再想想。”凯厄斯下意识逃避了这个选项,给了一个模凌两可的回复。

    “或许你应该带她去她熟悉的地方走走,说不定能让她想起什么。”马库斯的声音没有起伏,他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凯厄斯就双手背在后面走出了书房。

    他想他的灵魂花了。

    凯厄斯垂着头沉默不语,放在文件上的食指有节奏地敲击着,眼神隐晦不明。没过多久,他将手中的文件合起,甩在桌子上朝着房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