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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节
    就像她完全知道沈岁和跟她结婚是因为她乖一样。

    但当自己亲耳听到的时候,内心仍旧是山呼海啸,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真的低到了尘埃里。

    可惜最后仍旧没能开出一朵花。

    只留一身伤口。

    -

    江攸宁购置年货都是问得慕曦,她需要买哪些东西,哪家的东西更好,她都问得清清楚楚,避免踩坑。

    况且,慕曦也给她备了很多。

    江攸宁公司是腊月二十七开始休假,初八复工。

    沈岁和律所比她们迟一天。

    过完小年之后,离过年就很近了。

    在忙碌充实之中,不知不觉就迎来了除夕。

    街上的红灯笼将道路都映成了红色,江攸宁跟沈岁和晚上还在街上散了会步。

    两人的手机消息就没断过。

    但江攸宁跟沈岁和提前说好了,走在路上不要看手机。

    所以任凭手机响,两人都没打开过。

    回家以后,两人才各自回了消息。

    沈岁和那边的祝福消息明显比江攸宁少,他加的人就少。

    但大抵是所有人都给他发了新年祝福。

    江攸宁这边收红包又收了一大堆,而且还收到了曾嘉柔和曾嘉煦的祝福。

    曾嘉煦还礼貌问她,明年春天他们乐队在北城体育馆开演唱会,她需不需要几张票?

    江攸宁想到路童和辛语,就要了三张。

    沈岁和的表弟妹一看就是在幸福家庭里长大的孩子,性格开朗,有话直说,情商很高,跟谁相处都能让人觉得舒服。

    尤其是曾嘉柔,表面上看着大大咧咧,但实则玲珑心思,活得很通透。

    江攸宁最后才打开跟路童辛语的群,她俩在群里艾特了她十几遍。

    【@全世界最好的江攸宁,你今年要出来跨年么?】

    【还是跟往年一样,明晚再出来?】

    【@全世界最好的江攸宁,我想跟你一起跨年。】

    【要不我们去你家?或者你带沈岁和来我家?】

    【为了见你,我可以勉强忍受你带上沈岁和这个狗男人。】

    江攸宁在群里发:你们来我家吧。

    ——晚点儿就在我家睡。

    ——我刚要做晚饭,你们到我家来吃饭吧。

    路童:我已经吃过了,而且我爷奶连红包都给我了。

    辛语:我还没吃,等我哈。

    江攸宁:ok。

    她放下手机,正要跟沈岁和说。

    但他俩几乎是同时喊了对方的名字。

    尔后又是默契的一句,“你先说。”

    客厅内寂静下来。

    沈岁和说:“老裴喊我出去。”

    “哦。”江攸宁说:“正好,路童和辛语要过来。”

    “呃。”沈岁和迟疑了几秒,“我把老裴也喊过来了。”

    江攸宁:“……”

    行吧。

    就当大聚会了。

    “有阮言么?”江攸宁问。

    沈岁和点头,“应该有。”

    江攸宁眉头微蹙,直言不讳,“我不喜欢她。”

    “好巧。”沈岁和说:“我也不喜欢。”

    “她……嗯……”沈岁和从没在别人的背后说过坏话,他一向不议论别人是非,甚至可以很少关注别人的私生活看,如果不是因为裴旭天,他对阮言这种女人一定敬而远之。

    支吾了半天,沈岁和才憋出一句,“她很不好相处。”

    “嗯。”江攸宁赞同点头,“她跟你也不好相处么?”

    “不是。”沈岁和说:“我俩没交际。”

    不过提起了这一茬,沈岁和提起了之前的那件事,“那天,她除了说你去酒吧不好,还说其他的了么?”

    “还有一些。”江攸宁说:“她那天挺过分的。”

    其实,她那天走,一般因为阮言,一半因为沈岁和。

    阮言的话确实难听。

    但沈岁和那天的话和裴旭天的态度,都让她很不舒服。

    那天她只觉得那个环境令人窒息。

    放到现在想想,沈岁和对她不在意,他朋友对她那个态度其实也很正常。

    归根结底,都是沈岁和的问题。

    “她说什么了?”沈岁和问。

    江攸宁摇头,“没什么,都是些没什么杀伤力的话。”

    她不愿跟沈岁和多谈这件事情。

    以后她要走,跟阮言和裴旭天不会产生任何交集。

    但沈岁和还跟裴旭天合开着律所,而阮言很有可能是裴旭天未来的妻子。

    这些话听了对沈岁和来说也没什么用。

    他不可能时隔这么久给她去讨公道。

    一来矫情,二来伤感情,三来他不会这样做。

    其实最重要的还是第三,他不会这样做。

    “他们不会结婚。”沈岁和忽然没头没尾地来了这么一句。

    江攸宁:“嗯?”

    “阮言和裴旭天。”沈岁和说:“阮言志不在老裴,她想攀更高的地方。”

    “哦。”江攸宁点头,“看得出来。但你怎么不跟裴旭天说?”

    沈岁和唇角微勾,笑了下,“我跟他说,他还以为我想害他,以他那个性子,再加上阮言的挑拨,我俩很有可能渐行渐远,等以后吃过亏他就懂了看,我何必现在到他跟前触霉头。”

    江攸宁:“嗯。”

    原来他观察人也很敏锐。

    甚至能看得出来一个女人是不是想往更高的地方攀。

    仔细想想也是,身为律师,他的工作性质就是跟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整天阅人无数,怎么还能看不出来点这种事。

    但他能看得清别人的生活,却对自己的生活一无所知。

    对身边人,一无所知。

    除夕夜,他们家搞了个大派对。

    大过年的,谁也没扫兴,还都维持了表面的平和。

    但辛语悄悄跟路童和江攸宁说,“这女的把裴旭天给绿了。”

    江攸宁&路童:“???”

    辛语一副明白人的样子,“上次我去找她算账的时候,她在办公室里跟一个男的正在……emmmm,反正衣服都脱一半了,你们想吧。”

    江攸宁:“……”

    路童:“裴律好可怜,要不要告诉他真相啊?”

    辛语翻了个白眼,“你是不是傻?说不准人家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呢,要不各玩各的呢?再说了,我们是他人生的指明灯吗?这种事情都发现不了,这个男的高低是有点恋爱脑。”

    江攸宁:“……”

    裴旭天这么明显的恋爱脑,大家都看不出来吗?

    不过辛语说得对,外人谁也没办法插手两人之间的事。

    她在这方面吃得亏足够多。

    但——

    “你不是说见一次就要说一次么?”江攸宁问。

    她还记得上次辛语跟老板闹掰就是因为这种事。

    辛语呵呵一笑,“不好意思,我没办法跟男的共情。”

    “虽然出轨这种事都biss,但男的遇到这种事,我一般都觉得他们……活该!”

    江攸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