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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0章 你再求求我
    他话音落下,身后随之而来的又是一声带着狂暴怒气的“滚”字。

    陆寒时几乎是浑身绷紧全身的神经,才没让自己径直上前将陆父给扔出去,他知道陆夫人在这里也不愿意看到他和陆父拳脚相加的样子。

    无论世事如何,陆夫人依然保持着自己的一份净土,不愿意看到任何人受伤,她的恨意都是这么温柔,可那样善良的她却被那两个人伤得那样深。

    陆寒时紧握着拳头,看到陆父离开,背影消失不见之后才缓缓松开,闭着眼睛靠在了一旁的墙壁上,用手背挡着自己的眼睛,一种无力的感觉袭来。

    什么都做不了。

    哪怕他最后把那些事情全部都报复了回去,让他们也尝到了母亲当年的痛苦,可他依然没有办法让母亲重新恢复到以前那个温柔幸福的模样,就算那两个人用命来偿还,母亲受过的那些伤害也没有办法抹掉。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原来也有那么多做不到的事情。

    忽然旁边响起一阵轻柔的脚步声,陆寒时没有回头看,但只听??周围的那一阵气息变化,他就知道是谁。

    唐初露慢慢地在他身边停了下来,看着他的侧脸,这个男人浑身散发出一种颓败的气息,她也靠着墙壁,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没有开口说话。

    不知道看了多久,陆寒时沙哑的声音才响起,“你还要看多久?”

    唐初露勾了一下嘴角,“还挺新鲜的,没有看过你这么失落的模样。”

    就算是两个人闹离婚的那段时间,陆寒时也曾对她轻声祈求过,希望她能够再给他一次机会,她到现在都有些分不清他那个时候是在演戏,还是真的想要离开她。

    唐初露忽然眉眼一动,“你再求求我。”

    陆寒时皱了一下眉头,放下手背,看了她一眼,“什么意思?”

    唐初露走到他面前,“你还记得你以前曾经求过我,希望我不要和你离婚吗?”

    她话音落下陆寒时似乎想到了什么,面前涌现出一幕幕画面,却没有办法完整地拼接起来,按着自己的眉心,感觉到那里传来一阵尖锐的剧痛。

    唐初露似乎也看出了他脸上的变化,却没有让他轻易躲开,而是上前一步抵着他的肩膀,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把这一阵疼忍过去,看着我,想以前的事情,用力地去想。”

    陆寒时低头看着她,他们两个有相当明显的一段身高差,他需要居高临下地看着唐初露才能够看进她的眼睛里。

    耳边是她温和但坚定的话语,陆寒时闭了闭眼睛,随即睁开,深吸一口气,努力去回想从前的事情。

    但是越是仔细去想,那种疼痛的感觉就越发尖锐和强烈。

    他觉得自己好像被劈成了两半,尤其是大脑从中间裂开,痛得他有些耳鸣,甚至开始听不到唐初露在说什么。?

    他的额头都渗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表情看上去十分痛苦,嘴唇青紫没有一丝血色。

    看着他这副模样,唐初露微不可闻地皱了一下眉头,心间某个地方颤动了一下,她按着自己的胸口,很快就平复下了那一阵诡异的情绪,再看着陆寒时时脸色冷静了很多,“已经痛到受不了了吗?”

    陆寒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的眼睛,唐初露深吸一口气,“那就是还能受得了。”

    她掐着他的肩膀,企图用另外的疼痛对抗他脑海中的痛楚,可是下一秒男人就直接牵起了她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扯着嘴角笑了一下,“怎么才能够让我更痛一些,怎么做?”

    唐初露眉心一跳,忽然已经有预感,知道他接下来想要说什么话,但是看着他即便那么痛还强装着没事的样子,刚才心里面那点颤抖也消失得无影无踪,“既然这么爱逞强,那就一个人呆着吧。”

    她说完松开手就要离开,下一秒却被男人抓住了手腕,径直往后一扯,整个后背便撞入了他的胸膛,她从背后被他抱着,陆寒时抱她抱得很紧,然后将整个脑袋都埋着她的肩颈处,深深地嗅闻着她的气息。

    他的薄唇贴着她的肌肤一点一点地往上轻蹭,那股疼痛还没有消失,却缓解了不少。

    从他从身后抱上她的那一刻,唐初露就没有再动作,??她本来应该推开的,他如今这样痛关她什么事?她只是想让他记起以前的事情,但他的痛苦和她有什么关系?

    她早就已经放下了,不应该再因为他而情绪波动才是。

    她垂在双侧的手握成拳,眼神有些茫然地看着地面,没有任何反应。

    而身后的陆寒时将她抱得越发紧,那一瞬最剧烈的疼痛过去之后,剩下的就是一阵一阵的余韵,他好不容易才缓了过来,感受到怀中女人的身子有些僵硬,突然就按着她的腰,将她整个人都转了过来,抬起她的下巴,逼她直视着自己。

    陆寒时额头顶着她的额头,说话时热气都直接打在她的人中上,惊起一片战栗。

    这是本能的反应,唐初露告诉自己,无论是谁这么近的距离,她都会有这样的反应,并不只是因为陆寒时。

    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睁开眼睛时里面又只剩下一片冰冷和平静,“你想说什么?”

    陆寒时哑着声音在她耳边说:“有什么办法,能够让我想起来?”

    唐初露摇了摇头,“没什么办法,脑部一向是最复杂的构造,记忆的恢复也最捉摸不透,像你这样的情况,我想应该没有人可以笃定地说能够治好。”

    “是啊。”陆寒时忽然苦笑了的一声,“如果我永远都想不起来,你会在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