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宝鸾直接躲开他的手,漫不经心地说道:“不劳你操心,我喜欢什么自己会买,你还是多把心思放在你未婚妻身上吧。”
蒋和风脸上的神情收敛了一些,盯着蒋宝鸾的眼睛看,“你一定要这么跟我说话?”
蒋宝鸾觉得他这个问题有些好笑,低着头把玩着唐初露的手指,“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跟你说话?难道你不是要跟莫莉结婚了?还是你今天叫我过来不是给她买婚戒的?”
蒋和风抿了抿嘴角,眼里面闪过一丝暗光,最终什么都没说。
陆寒时买完单之后,走过来对唐初露示意了一眼。
唐初露对他眨了眨眼睛,然后拉着蒋宝鸾的胳膊走到一边,“要不要我和陆寒时在这边等你?”
蒋宝鸾看着她,忍不住笑了出来,“怎么?你怕蒋和风他会吃了我,想夫妻档在这里保护我?”
唐初露忍不住戳了戳她的嘴角,严肃认真地说:“我没跟你开玩笑,你忘了蒋和风这个人疯的时候有多疯?”
蒋宝鸾脸上的笑意一下子消失不见,眼里一片暗沉。
她当然没忘。
那时候蒋和风才刚伤了她的心,她虽然愤怒,却对他仍抱有一丝希望,她跟那些男的牵扯不清也只是为了逼蒋和风表态。
闹得最狠的那一次,是她跟那个著名的第一男模。
她的名声早就臭掉,所有人都觉得她人尽可夫,那天男模给她灌了无数洋酒之后,把她扶到了酒店房间。
蒋宝鸾身上什么力气都没有,只能瘫坐在地毯上,看着面前身材看穿完美的男人有些急躁地脱着衣服,脑袋昏沉。
然后房间的大门被人踹开,这个被称为全球女性梦寐以求的男人差一点在这一天被蒋和风给打死。
他被毁了容,肋骨打断了好几根,奄奄一息地在重症病房里躺了好几个月,才勉强保回一条命。
也是那一天,她看着那个男模浑身是血的倒在地板上,又看到蒋和风从地上站起身,拿着纸巾擦了擦拳头上的血,然后毫不留情地给了她一巴掌。
那是蒋宝鸾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扇耳光。
那一年她也才刚满十八岁,只是为了挽回自己情窦初开中意的那个少年,所以做尽了蠢事。
为了引起他的注意,为了让他回到自己身边,为了对抗棒打鸳鸯的亲生父亲,她把自己的名声糟蹋的一片狼藉,让所有人都看不起自己。
到最后换来的也只是一个响亮的巴掌,和心上人难听到极致的辱骂。
从那一天开始,她就死心了。
唐初露看着沉默的蒋宝鸾,有些心疼,忍不住叹了口气,“你可千万要想清楚,不能够再跟蒋和风有任何牵扯了,不然最后受伤的总是你……”
蒋宝鸾这些年来经历的那些她又怎么可能不知道?眼睁睁地看着她从一个活泼开朗的小女孩变成了情场浪子。
那些男人当面捧着她,恨不得将她放在手心里面追逐,背地里又用最难听最恶心的词汇咒骂她。
这些唐初露都知道,蒋宝鸾也知道。
蒋宝鸾笑了笑,抬起头来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放心,大庭广众之下他还不敢对我做什么,再说他要真的欺负我的话,早就动手了,还会等到现在?”
唐初露抿着嘴角,没有说话。
虽然她知道现在这种情况蒋和风是不会轻易对蒋宝鸾做什么的,心里面还是有些担忧。
蒋宝鸾忍不住伸手抱住了她,将下巴放在她肩膀上,脸上的笑意一下就垮了下来,“我不会再让他有伤害我的机会……”
唐初露眼神暗了暗,伸手回抱住她,“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在你身边,而且……”
她停顿了一下,说道:“关肃是个很可靠的人,如果你遇到烦恼,可以跟他聊一聊。”
蒋宝鸾直接推开她,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露露,你该不会以为我跟关肃是打算交往的吧?”
她笑得肩膀都在打颤,“拜托,我跟他就是各取所需而已,连朋友都算不上,睡一张床不代表要走同一条路,懂吗?”
唐初露不懂。
被陆寒时牵着手离开珠宝店的时候,她的思绪还有些恍惚。
男人垂眸看着她魂不守舍的样子,停下了脚步,“怎么了?”
唐初露回过神来看了他一眼,撇了撇嘴,“没什么,在想男人为什么总是能将亲密关系分得那么清楚……”
她发现在这个社会上好像大多数男人都是这样,对他们来说,那种恋人之间才能有的亲密行为更像是一种娱乐和消遣,不管对象是谁,只要长相符合胃口,就能发生最亲密的关系。
事后就像是一场交易一样,什么都不算。
哪怕有的人心里已经有了喜欢的姑娘,对着别的人依然能够打得火热。
陆寒时眉头轻皱了一下,在她脸上狠狠揉了一把,“你见过几个男人,就说这种话?”
唐初露闻言直勾勾地盯着他,“我就有过你一个男人,怎么了?你是这样的吗?”
陆寒时:“……”
唐初露一下子就转移了目标,咄咄逼人地问他:“你是不是也跟那些男人一样,身体和心是可以分开的?”
陆寒时没说话,第一次感觉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是什么滋味。
“不是。”他很肯定地否认,而后揽着她的肩继续走,“每个人的需求不同,有的人这方面贪欲重,才会无法自制。”
唐初露一脸狐疑地看着他,“可你需求挺大的。”
陆寒时:“……只是对你。”
唐初露:“……真的吗?我不信。”
男人的脚步顿了一下,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需要今晚跟你证明?”
唐初露一下子怔住,面无表情地移开视线,耳根子悄悄红了起来,“……那倒也不必。”
陆寒时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看着她悄悄泛红的耳朵,忽然俯身附在她的耳蜗处。
他的薄唇碰着她的皮肤,呼吸时的热气激起一阵鸡皮疙瘩,低哑着声音说:“陆太太,我每天都这么努力地交公粮,你觉得我还有什么剩余的精力可以去外面跟别的女人做那种把身体和心分开的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