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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7
    今天周五,鉴于简丹下午还有两节课,和江潭的友好会面只能点到即止,即使两人都有点难舍难分。

    走出北师大,江潭坐进开来的车中,单臂搭在车窗上探出半个身子,忍俊不禁说:“不然你现在就跟我走吧,我看你都快哭了,这么舍不得我?”

    “去你的。”简丹没好气地嗔斥,转而郑重叮嘱,“明天别穿军服来了,我们学校阴盛阳衰,姑娘们受不了‘制服诱惑’。而且你穿这么一身,走在路上跟个电灯泡似的,明天我们是出去压马路的还是马戏团出巡给人围观的?!”

    对于她口中“北师大阴盛阳衰”的说法,江潭在经过短暂的校园行后深有体会。

    自打他踏进北师大,时刻有无数道如狼似虎的视线如绳索般捆绑在他身上,似要将他就地瓜分。

    毫不夸张地说,他进北师大,好比老鼠进了猫窝。

    他却对这所高校非常满意:都是姑娘,直接从源头上防范简丹萌生朝叁暮四的思想,同时降低产生情敌的概率。

    江团长还是太年轻了,北师大小哥哥的分布带有明显的专业差异性,不巧简丹就读的数学学院就是北师大阳气最旺盛的风水宝地。

    数学专业中妹子的稀缺程度仅次于文学专业中男生的稀缺程度,所以经常能看到北师大的小仙女们来数学学院朝圣。

    江团长这种“心上人就读姑娘多的大学,情敌就会相应减少”的盲目乐观心态,在他深入了解北师大的男生分布后就会被打破,让我们拭目以待。

    “知道你皮薄,明天不穿这身衣服就是。”弯起双指夹夹她的琼鼻,启动车子,“走了。”

    简丹捂着被他夹过的鼻子,举起旺仔小馒头冲性感的车屁股挥舞两下子,想笑又憋着笑,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德性。

    掏出手机给他发了条微信:我贵气逼人的鼻子岂是尔等可以碰的,你不想活了!

    江潭在路上等红灯时回她:有本事你可以碰回来,我让你两只手。

    简丹低着头往回走,眼睛黏在手机上:你应该让我双手双脚。

    江潭把手机按在支架上,跟她语音聊天:“让你双手双脚?你怎么不干脆叫我躺着不动让你为所欲为?”

    他从语音中发出的声音有一种特殊的、低沉的磁性,说的每个字都像一颗小石子,投入简丹的心湖,晕出一圈圈涟漪。

    于是把他发过来的语音全都收藏起来,打算深更半夜的时候躲在被窝里让耳朵意个淫。

    简丹同志,收敛点变态的自己,有些东西听多了会怀孕。

    在今天之后的时间里,两人把见面时没发完的骚,呸,没挥洒完的热情延续到微信上。

    即便一个有公务,一个要上课,聊得有一搭没一搭,却谁也没想要把话头掐了。

    闲聊时,江团长通过有意无意的透露,让简丹知道他几个基本信息:

    一个是他的年龄——28岁,配20岁的简丹,虽然没到老夫少妻的程度,年上总是妥妥的。

    换个说法就是他上大一的时候,她才上小学五年级,怎么想怎么禁断,不知道她好不好这口?

    另一个是他的家庭,父亲是哈尔滨人,年轻时一直在北京军区服役,娶了个北京土着兼当时他的军长的女儿当老婆,即他的母亲杜兰。

    也就是说,不管是江家一脉还是他母亲一脉,家族图谱皆是绿油油的一片。

    而军门世家总有些寻常人家不可理解的、顽固的“潜规则”,谈婚论嫁时怕她会有心理负担。

    简丹听他在语音里说这些家族史听得晕陶陶的,心想:我们这才哪儿跟哪儿呀就提谈婚论嫁,谈个恋爱没必要这么严肃吧。

    看看,这就是20岁稚嫩小女人和28岁成熟男人看待问题时的思想代沟。

    江团长是以结婚为前提准备谈这个恋爱的,简丹虽然没想耍流氓,但才20岁的她绝没有江团长的思想觉悟和深度。

    她现阶段只是个坠入情网的傻逼,江团长的年纪、家庭背景等等在未来可能会给他们的关系带来怎样的隐患,对现阶段的她来说都不在考虑的范围内。

    爱情有四个时期——甜蜜期、幸福期、吵架期、成熟期,且让他们渡过前两个时期,在那之后才是历劫飞升的时候。

    后话,暂且不表。

    再提一句,这天晚上,简丹还真干出“听着男人声音睡着”这种不害臊的事,她算是栽了。

    翌日,北京城的天空分外蓝。

    许是昨晚听着男人的声音入睡,某人一觉醒来显得特容光焕发,舍友笑问她是不是做春梦了,她特自豪地说是的!

    坐在镜前哼着歌细细描抹自己的脸,舍友们一看,懂了:原来不是做春梦,是佳人有约。

    在她背后相互挤眉弄眼,没逼问她要跟谁出去,因为都以为是陈一柏。

    陈一柏从大一就看上简丹这事儿,在他们专业内部人尽皆知。

    月前陈一柏表白被拒,简丹为他的面子和自尊考虑,回来后谁都没说,旨在让这件事慢慢淡化,以为只要自己跟他保持距离,慢慢的大家就会明白他们俩就是小葱拌豆腐的同学关系。

    然而这只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人陈一柏不肯小葱拌豆腐,而且根本没把她的拒绝当回事。

    其实这也跟她那张不够严肃的脸有关,当她拒绝的时候,陈一柏看着她的脸,只以为她在矜持,甚至被她拒绝后还想亲她一口。

    临近中午,江潭发来微信。

    简丹一蹦叁尺高,抓起包包消失在宿舍中。

    舍友们对此表达了深切的沉痛:女大不中留。

    等她出了北师大的校门,听见车鸣,哼哧哼哧小跑过去,弯腰从车窗口看向驾驶座上的男人。

    粉嫩的唇瓣甜甜地笑,轻抹淡施着脂粉的脸蛋上有一圈淡淡的、令人移不开眼的光晕。

    滚烫的情绪瞬间涨满江潭的胸口,等她一坐上副座就倾身抱个满怀,在她耳后深情地低吟:“第一次在高铁上看见你时我就有种感觉——我认识你已经很久了,你是我的心上人。”

    突如其来的情话打简丹个措手不及:

    什么情况!

    我干什么了让他突然发情?

    情话张口就来,是他天赋异禀还是经过国家的统一培训?

    总之、总之先摆脱他的怀抱,再抱下去我就要控制不住寄几,向他伸出魔爪。

    简丹呼吸着他的男人味,拍拍他的后心,强装镇定地说:“你别在校门口乱抱我,影响不好。”

    周末人来人往,他们在车中搂搂抱抱的确实影响不好,还会让情敌男配正好看见这一幕,这就叫做“言情小说男女主亲热男配一定会看见”定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