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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梦中那男人是不准她这么干的,看到她吃了一床的点心渣子就凶她,还要用尺子打她,这么一看,现在的箫容景真是好极了。

    “姑娘早上吃的可好啊。”听到消息赶来的青碧皮笑肉不笑问了一句,她不过是回王府住了一晚上,谁晓得王爷竟然来看这个贱蹄子。

    “大人来过了。”言下之意她吃的好是因为那男人来了,梦里不就这么说的吗,男人来了,好日子也来了,也没人用特别讨厌的眼神看她了。

    当然青碧除外。

    而这话在青碧看来就是硬生生的挑衅,王爷不过来了两次,这蹄子就猖狂起来,她倒要看看她能得意多久。

    昭昭无意抬头被唬了一跳,青碧的脸太丑了,要笑不笑的嘴都歪了,肯定是报应,低头更加开心玩起九连环来。

    后面的日子里,青碧天天留在宅子里,昭昭吃好睡好不理她,每天都玩得乐不思蜀,青碧只是阴阳怪气说话,昭昭左耳进右耳出,两人倒是相安无事。

    晚上,昭昭没心肝睡得正酣,一夜甜甜酣睡到天明,而箫容景却是眉心微皱,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是看不上那姑娘的,乡下来的知道什么规矩呢,宅子里第一次见面留下的不好印象让他足足两个月都没踏足外宅,直到两个月后在宴席上中了招,宴席上的熏香有轻微的催情作用,混合杯中的酒水,便成了烈性□□。

    箫容景不会看病,却精通药理,要不然也不能躲过那么多次暗害。

    杯中的催情引子小心避过,外头的熏香还是不可避免吸入一些,心头莫名有些躁动,推了大哥送来的美人纵马回去。

    路经城西外宅,鬼使神差推门而入。

    月光透过窗纱而入,床榻上的美人肌肤丰盈,莹白如玉,月下绝色美人,又是难得的不讨厌,便顺理成章收用了。

    那美人又软又娇,骨架子极小,肉却不少,软绵绵嫩生生滑得像豆腐,声音娇媚得不行,娇滴滴喊着疼就没个停歇,最后连嗓子都喊哑了。

    刚开荤的男人本就没个节制,又遇上这么个可心的,虽性格什么都不如意,那身子味道倒不错,于是隔三差五就去泄一番欲|火。

    一来二去,倒添了几分爱怜。

    没多久,小姑娘病了,箫容景晚上照常去时,人已经没法起身。

    这也是箫容景第一次认真打量这个姑娘。

    杏眼桃腮,乌发如墨,比印象里还要好看。此时面色苍白,眼下一片青黑,整个人陷在被褥里,眼睛紧紧闭着,嘴巴里还迷迷糊糊喊着二爷。

    箫容景行二,床榻上便让女人喊他二爷。

    他一怔,心口似是被轻轻挠了一下,第一次在白天留下。

    ……

    翌日起床,箫容景微蹙的眉心仍未舒展开来。

    今天是大越朝五日一次的朝会,不似往常一般报的都是一些无痛关痒的小事,气氛隐隐有些紧张。

    礼部尚书有事启奏,义正辞严:“皇上,皇子已长成封王,为了稳固社稷,当立一太子啊。”

    下面出现几道附议的赞同声音。

    上座的皇上尚不到五十,但十几年国乱之际前受过重伤,不是长寿之相。

    皇帝眯起眼,扫了一圈下首的大臣,心底冷笑。

    提出立太子的是三皇子的人,推波助澜的是大皇子的人,这个大儿子也不够聪明,或者已经急了吧,居嫡居长,名正言顺,越是提出要立太子,皇帝心底的忌讳只会越多。

    三儿子倒有点小聪明,只是总是背后耍阴招浑水摸鱼,不堪大用。

    皇帝目光掠过眼露喜色的大皇子和佯装平静的三皇子,目光定在眼下微青的二儿子身上,语气温和。

    “容景没睡好吗?你怎么看?”

    箫容景回过神,不在意道:“儿臣没想法,立太子是家事也是国事,父皇是天下之主,想立谁就立谁好了。”

    此话一说,大半个朝堂的人脸都绿了。

    他们素知二皇子箫容景桀骜狠辣,谁想事关江山社稷的立太子一事,也如此漫不经心。

    皇帝倒是乐呵呵笑了,面容慈爱:“那王妃一事呢?你自己的女人,就没什么想法?”

    听到皇帝岔开话题,众人也明白了皇帝并不想立太子。

    箫容景面无表情:“儿臣可不想那么快当老子,养个孩子太麻烦了,要王妃做什么?”

    皇帝叹了口气,“可不是养孩子难,但朕年纪也大了,也该有个嫡孙了。”

    说着看向镇国公,似是无意提起:“朕听说镇国公家有个嫡长孙女,听闻这姑娘倒是个不错的。”

    ……

    朝会散了,大皇子和三皇子笑着上来祝贺。

    “看样子父皇有意将镇国公家嫡长孙女许配给你,二弟你可是有福气了。”

    “二哥一直不近女色,难不成为了将来王妃?先生个嫡长子才好啊。”

    ……

    箫容景不耐和他们纠缠,嘴角衔着一丝冷笑,“大哥和三弟努力生嫡子吧,我有事先走一步。”

    大皇子和三皇子两人面面相觑,同时升起一丝防备。

    察觉到两人之间的暗流,箫容景心底冷笑。

    都是蠢货,府里孩子都不知死了多少了,还以为真生了嫡长孙,父皇会给他们加筹码。

    看两人势头强盛,那老东西算盘打得倒好,给他一个强势妻族,再把他拖下水,自己稳坐钓鱼台。

    眼中划过一丝嘲讽,男人闭目倚在马车的软垫上。

    马车经过热闹的路口,萧四驾车向王府方向驶去,车帘被修长的指尖挑开,低沉的声线随着马车内的热气一并传了出来:“去城西。”

    车内的人放下车帘,缓缓按揉着颧弓处的穴位,试图将那面色苍白,楚楚动人的美人从脑中赶出去。

    早朝的时候,这张脸就时不时出来勾引人,非得要好好罚一罚,才能晓得规矩。

    第6章 .  生病大人是好人

    倒霉背锅被认为不规矩的昭昭祸不单行,真的生病了。

    一觉睡得正香甜,早上起来用了几碟子甜腻腻的点心,便开始不大舒坦,没一会,下腹开始绞痛。

    手中刚拿起的梅花酥“啪”得跌落到被褥上,昭昭疼得弓起身子,小手紧紧攥着被角。

    春桃见昭昭冷汗连连急得团团转,咬牙转身去西厢找青碧,推门正欲冲出去,只见一行人朝这走来,为首的男人披着鸦青色大氅,衣袍被冬风吹得猎猎作响。

    春桃三两步上前噗通一声跪下,“大人,不好了,姑娘发了急症。”

    后头的管事见状额头青筋一跳一跳,严厉训道:“既然姑娘有恙,怎不赶紧报上来。”

    春桃吓得发抖,言语还算利索:“除了青碧姐姐,大家不能往前院去,青碧姐姐还在西厢,奴婢正要过去找她。”

    为首的男人没理会跪下的丫鬟,脚步如风进了内屋,身后的萧四极有眼色去请了大夫。

    箫容景踏入房内,目光触及床上可怜巴巴缩成一团的小姑娘,仿佛回到了那个梦境中,小姑娘脸蛋惨白,额发已被汗水浸湿,嘴唇颤颤动了动,似乎要说些什么。

    大步走到床前,小姑娘似是感应到他的存在,明明紧闭着眼眸,仍旧坚定抓住了他的衣袖。

    梦里小姑娘糯糯喊了他二爷,此时面前的小姑娘还不知道这个,要唤相必会唤一声甜甜软软的大人。

    “梅花酥。”

    昭昭极小声嗫嚅了一声。

    箫容景没听清,侧耳贴近,这次,他听得一清二楚。

    “梅花酥。”

    不经意间染上一丝温情的面庞霎时冷了下来,箫容景伸手拂去来时沾染的梅花瓣,目光扫向进门的大夫。

    被快速“请来”的李大夫被狠狠吓了一跳。

    也不知是个怎样的身份,眼神黑沉沉的极为吓人,一瞬之间,从尾椎骨腾起一丝寒意。

    李大夫脸色有点苍白,面容还算镇定,见男人让开位置,沉稳走过去切脉。

    “不打紧,轻微绞肠痧,放了血吃几副药便成了,只是切忌再不可胡乱吃喝。”

    李大夫一边说,一边从药箱取出银针,一旁横来一只手,手的主人声音微沉:“帕子。”

    医者仁心年过半百的老大夫手一抖,只得隔着帕子抬起病人的右手。

    老大夫最看不惯不爱惜身子的,免不了几分叨扰:“这身子娘胎里带来一点弱症,本是不影响什么,养养就好,也不知怎么照顾的,倒像是经常挨饿,胃都伤出了毛病,近来倒吃的好了,表面看着养好了实际上内里虚得很,也不想想长久挨饿的身子哪能一下子进补那么多荤食,再这么下去,别说胃坏了彻底治不好,连寿数都有妨碍。”

    一旁站着的男人眼底涌上一丝阴冷浓郁的暗色,什么彻底坏了治不好,什么有碍寿数,生生扎他的耳朵。

    本是他把人带回来,养成这样岂不是丢他的脸面。

    李大夫一无所觉,他观察了一下病人的神色,舒了一口气,“成了。”

    又开了对症方子,宝花散,水一盏半,煎至七分,另又开了调养身子的药方,待五日后再来复诊,便提着药箱出门。

    春桃捧了煎好的药进来,吹凉了慢慢给昭昭喂药。

    昭昭那鼻子敏锐的很,即使昏沉没什么意识,也能自动辨出这是苦药汤子,牙关紧锁死活不肯张嘴。

    春桃无法,握着汤匙的手带了点力道,也没能撬开昭昭的嘴。

    “下去。”箫容景打发了丫鬟,眉心微蹙端起药碗。

    他还没给人喂过药,见昭昭不吃,动作也简单粗暴得很。

    左手捏住昭昭的鼻子,小姑娘呜呜叫两声迫不得已张开嘴,下面就简单了,掐住下颌不让嘴阖上,右手端着药碗直接往嘴里灌。

    一开始没掌握好量,有的流了出来,后来熟练了,每次都是一口的量。

    昭昭又在做梦,这个梦也太真实了,梦里她病了,不肯喝药,男人冷冷盯着她看,连一枚蜜饯都不肯给,她捧着药碗,一边喝一边抹眼泪。

    那药苦极了,苦得她舌根发麻。

    男人看穿她的小心思,非得让她喝干净,不准漏一滴出来。

    想到村子里,吃得干干净净,把碗底舔得不用洗刷的粥碗。

    恍然大悟的昭昭苦着脸,小脸埋进药碗里,不仅喝完了,还把残留的药渣舔得干干净净。

    箫容景面色不大好看,喂药喂完了,床上的小姑娘叮咛一声,伸出一截粉嫩的小舌,胡乱舔来舔去,还未来得及撤开的手便被轻轻扫了一下。

    本不是什么大事,但连睡梦中都不忘勾引人,这就是不规矩了。

    也不知是跟哪个学的,还是天生就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