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稻走了。
用他自己的话说,他陪谢牧聊了这么多,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遍,他日见到是敌非友。
对此,谢牧点头应是,笑容会心。
临走时,苟稻突然停下脚步,望着谢牧道:“如果我没感应错的话,十二都天阵的龟甲应该在你手上吧……那是我当年送给月牙儿的。”
“当年你谢家先祖谢凡,费劲心思也没能得到的东西,最终竟落到了你手上,想来也是天意!”
“那三枚龟甲是个宝贝,如果你能找到剩余九枚,凑齐完整十二都天阵图,这趟上古战场才算没有白走一遭。”
“想要凑齐十二都天阵的话,就去古今茶舍里找说书人 吧……至于他会不会告诉你,那就看你的本事了!”
……
“真的就这么放他走了?”
望着大将苟稻越走越远的背影,洛妃忧心道:“现在的苟稻,实力应该还没有恢复,若不趁此机会拿下他,怕是日后定成大患啊!”
谢牧笑笑,摇头不语。
洛妃气的跺脚,愤愤道:“有时候,真不懂你们男人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你们之间不是敌人吗?”
谢牧闻言摇头,一本正经道:“不是敌人。”
洛妃挑眉:“那是朋友?”
谢牧依旧摇头,神情依旧正经:“也不是朋友。”
洛妃气急:“既不是敌人,又不是朋友,那你们算什么?”
呵呵。
谢牧轻笑两声,平静道:“谁说这世上不是朋友就是敌人?”
“难道世上的颜色,真的只是非黑即白?”
“在我看来,有些人能当朋友,有些人注定是敌人,有些人虽是朋友,但比敌人还需要提防,有些人虽是敌人,但同样可以把酒言欢……正如这世间颜色,除去黑白,还有红橙黄绿,也正因为如此,这世间才这般精彩,惹人流连,你说呢……额,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谢牧说的兴起,冷不防却发现洛妃正瞠目结舌的望着自己,那眼神好像在打量一个……怪物。
“之前我怎么没发现,你竟然这么的能说会道……难怪你身边总不缺美女环绕!!”
洛妃信誓旦旦的道。
切。
谢牧闻言不屑切了一声,傲然道:“我身边美女多是因为我口才好吗?”
“错!”
“那是因为人格魅力……妥妥的人格魅力使然!!”
“你懂个锤子!”
“……”
看着谢牧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洛妃顿时无语,抬手便要打。
谢牧仓皇躲闪,一时间整个狗场顿时响起佳人悦耳欢笑声。
……
“你说,谢家主不会是咱家的未来姑爷吧!”
狗场的一众工作人员躲在房间窗户后头,偷瞄着场中肆意打闹的男女,忍不住议论道:“说起来,咱们狗场成立至今,一朋友身份被邀请来的男人,除了谢家主之外,好像再没有别人了吧!!”
“依我看,俩人八成有戏!!”
切!
听着身旁人的议论,狗场副厂长冷哼一声,傲然道:“一帮消息闭塞的蠢蛋……还八成有戏?”
“我告诉你们啊,燕京谢家家主谢牧是咱们当家的男人这件事,整个燕京都知道!”
“年前这段时间,咱们当家的更是直接住进了谢氏老宅!!”
“那谢家上下百余口的吃喝,都是咱们当家的一手安排的!!”
“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在人家大家族,打理家族吃喝,那是主母才有的权利!!”
“而且,你们知道谢家下人私底下管咱们当家的什么吗?”
“叫五太太!!”
“这说明啥知道吗?”
“这说明,谢家上下早就承认了咱们当家的身份了!!”
听完副厂长的介绍,狗场众人恍然大悟,纷纷点头。
下一刻。
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疑惑:“咱们当家的,为啥是五太太?”
“难不成,谢家主有五个媳妇?”
放屁!!
副厂长没好气的骂了一句,喝道:“什么五个媳妇,咱们国家什么时候允许一夫多妻了?”
“整个燕京谁不知道,秦家大小姐秦暮云才是谢家主的妻子!!”
那人被训的一愣,迟疑道:“额……厂长,那咱们当家的,又算怎么回事?”
额……
副厂长支吾了半天,讪讪道:“这是人家的家事,外人谁知道?”
“再说了……”
副厂长抬手狠狠抽了那人后脑勺一记,没好气道:“人家心里怎么想的,跟你啥关系……我问你,狗舍清理完了吗?狗食喂了吗?饲料拌了吗?工作都做完了吗啊?还不赶紧干活?年终奖不想要了啊!”
见副厂长发火,众人随即一哄而散。
……
“你们这帮伙计不错。”
看着众人各司其职,忙活的热火朝天的模样,谢牧忍不住打趣道:“强将手下无弱兵,洛当家威武!”
呸。
轻呸了一口,洛妃幽怨地盯着谢牧,幽幽道:“刚刚他们说什么,你不会没听到吧!”
“……”
谢牧闻言一窘,仰头望天感慨道:“今天这天儿不错,万里无云啊!”
洛妃跺脚,咬牙切齿道:
“……今天是阴天!”
谢牧大窘:“……额,阴天好,阴的好……阴的恰到好处!”
呸。
洛妃狠狠呸了一口,幽幽道:“你就装糊涂吧!”
……
回到谢氏老宅时,已经是下午时分。
早起逛街的众女们,早早地就都赶了回来,现在正在厨房忙活年夜饭。
今年谢家这个年,格外热闹,所以这年夜饭也丝毫不能马虎。
女人们忙活饭菜,男人们则在聚在院子里,或是下棋,或是打牌,或是探讨修为,或是吹牛打屁,反正是各有各的乐。
看着院子里其乐融融的一幕,谢牧心中不禁一暖。
人生奋斗一辈子,图个啥?
不就图的眼前这一幕吗?
看到谢牧回来,众人纷纷打招呼,笑容会心,满是敬重。
洛阳老爷子要拉着谢牧给他当裁判。
“秦老头下棋太赖,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我就丢了两个车,一个马,我问秦老头棋子跑哪去了,这老家伙还嘲笑我,说你的棋子自己不看住了,问我干嘛……你听听,这老家伙为了赢,连脸都不要啦!!”
李云杰打算让谢牧替他玩斗地主。
“师父,非是弟子愚钝,只是这斗地主我实在玩不转……”
李云杰指着自己满脸的小纸条,郁闷道:“而且说来也怪,我和旁人玩总是输少赢多,可一旦遇上了小超跟友乾,输的总是我……要不,还是师父替我吧!”
谢牧笑笑摇头,说了句我也不擅长,随即便走了。
只是在走之前,谢牧偷偷轻弹食指,王友乾跟何超群随即应声倒地,狠狠摔了个屁墩。
再然后,便看到李云杰站起身,指着王何两人凳子上的扑克牌,笑眯眯道:
“小超,友乾……你们说,一副扑克牌为什么会有四个红桃a呢?”
穿过庭院,谢牧径直朝后花园的地下密室走去,直到开饭才出来。
没人知道谢牧在里面忙活什么,只是王重阳无意路过后花园时,曾感受到真元流动。
好像有人在修炼。
又像是在篆刻阵法……
时间流转,伴随着央视春晚开场,谢家红红火火的年夜饭终于开张了。
整整二十桌,将整个谢家庭院摆的满满当当。
院子正中,是谢牧与一众家臣家主的那一桌。
值得注意的是,紧邻着谢牧旁边,空着一个座位,像是在等谁。
众人不解,却也没人敢问。
更让人奇怪的是,尽管最后一道菜已然上桌,但是谢牧依旧没有开席的意思。
“用不用去问问?”
楚烟媚低声问秦暮云。
秦暮云摇头:“男人有男人的打算,咱们只管等就是了。”
楚烟媚点头。
下一刻。
一道引擎声从谢府门外响起,像是有车驶来。
谢牧心中一动,当即快步朝门口走去。
众人不解,皆动身朝门口追去。
然而府门打开,却是空无一人。
刚才那辆车只是路过而已。
谢牧心中失落,摇头转身。
随即,却听得一声轻笑声。
“本来不打算回国的,但是担心某人吃不下饭……索性就赶回来了。”
谢牧闻言,下意识望向巷子口。
只见龙清雅背着电脑包,俏生生地站在巷子口,微笑道:
“我没晚吧。”
谢牧大喜,激动跑上前去,拉着龙清雅的手,扯着嗓子喊道:
“过年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