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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节
    顾卿柔如梦方醒,急忙折回去,声音无比清丽的应了句:“能!”

    心跳的很快。

    男人背对她,一样一样东西码好,也没叫她做什么,只是一样一样,极有耐心的问道:“这个是能放下面,经压的吗?”

    顾卿柔也不知道自己回了什么,反正一个劲儿的点头。

    沈延远摞好最后一样东西,挑衅一般,道:“真是个傻子。”

    顾卿柔出奇的没同他计较,看着男人微微挽起袖子,露出结实的手臂,将东西一样样在马背上放好。

    再转头看向她:“走吧。”

    顾卿柔一愣,“走哪儿去?”

    “你说走哪儿去?不回家?你别告诉我你还要买。”

    顾卿柔连连摆手:“不买了不买了,这次为了宫中宴会的,都买好了。”

    沈延远点点头,小丫头默默地跟在身后。

    沈延远觉得不对劲,平日伶牙俐齿的丫头今天这么安生?莫不是方才被他说不高兴了?

    想到这儿,喉结上下滚了滚,转了转语气,口吻柔和不少:“要是还没买完,我就陪你去东西市走一趟。”

    顾卿柔摇摇头:“没有,买完 * 了。”

    沈延远就这么牵着马,三人缓缓的朝着将军府邸去了。

    等他将东西卸下后,看着小厮们一一搬了进去,调转马头准备回去时,忽然被顾卿柔喊住。

    沈延远停住准备跨上马的腿,看向顾卿柔,又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又怎么了,顾大小姐?”

    顾卿柔平复心绪,白了他一眼:“你等我一会儿。”

    再出来时,手中拿着一个瓷罐和纱布,小碎步迈下台阶。

    沈延远不解其意,蹙了蹙眉:“做什么?你还想我干嘛?”

    顾卿柔一把扯过他,将他倒是拽了个趔趄,险些摔倒,马儿开始嘶起来。

    顾卿柔道:“你慢着点。”

    沈延远:“... ...”

    顾卿柔将他袖子挽起,对着伤口吹了吹,才道:“你伤口裂开了。”

    两人就站在门外,马儿隔开了过往行人探究的目光,谁也不知道,这头的少女,小心的拿着食指,抹开浅黄色的药膏。

    纤白入葱的手指轻轻的压过男人结实的皮肤,掠过每一处的伤疤,沈延远忽然没有说话了。

    他也没有拒绝,由着小丫头垂着扑扇的眼睫毛,鼓着粉白的脸颊,神情专注的替他一点一点抹开了药膏。

    小丫头的指尖很热,药膏却冰的沁人心底,他似乎能闻到头发上发出的皂角味儿与薄荷凉幽幽的香。

    片刻后,顾卿柔小心的替他放下袖子,温声道:“注意别沾水,走吧。”

    沈延远有些好笑,却还是抿了抿唇,强忍住没笑,跨上马时,又听小姑娘喊了句:“今天谢谢你。”

    沈延远坐在马上,对着身后一抬手,算是同她说免了的意思。

    -

    沈延远回府后将马儿交给了马夫。

    他边走边挽开袖子瞧胳膊上被缠紧的纱布。

    别说,这丫头力气也太大了,手臂本来没那么疼,现在反被勒的开始发紫。

    他嘶了一声,将打结的纱布微微松了松,这才觉得好受了些。

    还没到沈惊晚门前,就和沈惊晚迎面撞上。

    沈惊晚狐疑的瞧了他一眼:“你笑什么呢?”

    沈延远摸了摸头,疑惑道:“我笑了吗?”

    沈惊晚身后的银朱很是认真道:“笑了,还笑的很开心,边笑边看胳膊。”

    沈延远对着银朱啧了一声,旋即扯开话题道:“哦,我是有事来跟你说。”

    沈惊晚问道:“是宫宴一事?”

    沈延远点点头:“你知道了?三皇子也回来了,算是给三皇子开个接风洗尘宴。”

    沈惊晚点头:“我听母亲说了,说是大多数臣子或女眷都受邀,这次阵势这么大,想来并不是只为三皇子,从前三皇子也不是没回来过。”

    沈延远点点头:“是。”

    沈惊晚忽然瞧见沈延远伤口处的纱布有些松开,伸手道:“你这都没有绑好,三儿怎么给你绑的,过来,我给你重新系一下。”

    沈延远手一收,笑道:“没事没事,三儿就这德行,他一个男的的干这些细致活粗糙些也是正常。”

    沈惊 * 晚白了他一眼:“粗糙些,若是真在战场上受了伤,这么粗糙可不行,你不要我绑回去自己系好。”

    沈延远笑出声:“我怎么看着你,越长反倒越像母亲一般,车轱辘话多。”

    沈惊晚没好气的斜了他一眼,走到门边时,忽然听到沈延远叫住她。

    沈惊晚疑惑地转过身看向沈延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