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宁道:“请他配合调查而已。今天多谢大家了,刚才大家说的讯息太重要了。”
她说着,当着所有人的给了陈三四两银子。
“这么多?”陈三喜滋滋,一抱拳道,“大人,我俗称万事通,往后您再想知道什么,一定要来找我。”
大家都很羡慕陈三。
“以后不管是这个案子,还是别的案子,只要有用的本官都有奖励。”宋宁道,“本官去办事,回头再聊。”
大家笑着送宋宁。
一会儿后,隆兴达的镖师梁东磊被请来了。
梁东磊个子中等,但身材非常的健硕,一对麒麟臂将衣袖崩的紧紧的。
“宋大人。”梁东磊道,“您传草民来,是为了什么案子吗?”
他是内行人,也不慌张,做好了宋宁问什么他答什么的准备。
宋宁也不和他客气,开门见山地道,“都是同行,来点直接的。你和祝兆贵的妾室姚氏是不是有私情?”
“有!”梁东磊不否认,“她在嫁给祝兆贵做妾室以前,就和草民有来往在一起了。”
“后来她做了祝府的妾室以后就没有断。”
宋宁意外他这么干脆利落:“现在本官怀疑祝兆贵一家被人挟持、绑架、甚至被人谋害,你有什么看法?”
梁东磊回道:“草民没有看法。”
“你的情人突然离开和你断了联系,你不觉得奇怪,没有寻找?”
梁东磊道:“没有。姚氏不是寻常女人,她认为你有用的时候就和你睡一觉,觉得你没有用的时候,你就是贴上去,她也不会搭理你的。”
“她这半年没有找草民,草民只是觉得她可能另有新欢或者没有用的上草民之处。”
宋宁颔首,望着他:“这么说,你什么都不知道?”
梁东磊应是。
“嗯,劳驾你了,你回去吧。”宋宁道,“这个案子本官还会接着查,势必要将查出个结果。”
“如果你这两天还想到什么,还请来告诉本官。”
梁东磊行礼应是:“那草民告退了。”
“嗯。”
梁东磊离开。
沈闻余和宋元时进来。宋元时扬眉道:“此人有隐瞒。”
“靠沈捕头了。”宋宁和沈闻余道,“看他身形和把头,只有你跟踪才靠谱。”
沈闻余问道:“跟到什么程度?”
“如果他有鬼,这两天一定有动静,只要他有动静,将人抓回来。”宋宁道。
沈闻余应是,出门去了。
梁东磊回到隆兴达去给周河回禀:“……问祝府的案子,属下如实说了,没什么瓜葛。”
“是你和姚氏的事?”周河凝眉问道。
梁东磊应是。
“我怎么听说姚氏没有和祝兆贵离开,而是带着儿子偷偷跟着你的?”周河问道,“祝兆贵的儿子是不是你的?”
梁东磊脸色一变,摇头道:“二爷说笑了,祝兆贵也不傻,怎么会帮我养儿子。”
“没有最好,理刑馆既然说要彻查,那就不可能撒手的,你如果有牵扯不清的地方,最好和我说清楚。”
“宋大人新官上任,我们已经损失很大,往后要避开她的锋芒。”
梁东磊应是,但心里却慌的很,一下午没做什么事,天黑后就收拾妥当回家去了。
他上有老母下有三个女儿,家境还不错。
到家后又坐立不安,吃过晚饭后就借故和朋友喝酒出门了。
一路左拐右拐,到一户小院前,敲门进去,一个十多岁的男孩子跑出来,喊道:“爹,您怎么才来?”
“吃饭了吗?”梁东磊摸了摸男孩的头,“明天我给你换个地方住好不好?”
男孩不明白地看着梁东磊。
梁东磊逗留了很久才回家。
他一走,沈闻余就站在了院子门口,敲了门,一位五十左右的妇人开的门,看见他一愣,问道:“您找谁?”
“衙门捕快,我姓沈。”
沈闻余推开妇人,进了门,边走边道:“门关上,要是敢跑敢喊,会让你知道衙门的捕头也敢杀百姓。”
妇人动都不敢动。
那个小男孩跑出来,惊讶地看着沈闻余:“你是谁?”
沈闻余问道:“你娘是谁?”
小男孩显然被人教过,眼睛骨碌碌一转正要说话,就听沈闻余道:“姚氏是不是?”
小男孩惊在原地。
“你是祝永锋,祝兆贵的儿子?”
第261章 请客吃饭
“是、是的。”祝永锋吓的直抖,惊恐地道,“你、你怎么知道的?”
沈闻余道:“你爹娘呢?”
“我、我不知道,我爹……哦,东叔把我养在这里,让我喊他爹。别的我都不知道。”
沈闻余回头看着门口的妇人。
妇人噗通一跪,额头道:“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奴婢是从去年六月二十开始跟着少爷的。”
“来院子里的只有梁老爷。”
沈闻余望着祝永锋。
“是。”祝永锋眨巴着眼睛看着沈闻余,“大人,您找我什么事吗?”
沈闻余道:“你几岁了?”
“十一了。”
“十一岁什么都不知道?你的父亲是祝兆贵,梁东磊让你喊他爹,你不觉得奇怪?”
祝永锋目光闪烁,垂着头不说话。
“那就是知道。”沈闻余道,“为什么从去年六月二十,你被梁东磊安置在这里,你和你娘不是跟着祝兆贵搬家了吗?”
祝永锋猛然抬头看着沈闻余,道:“我、我娘说我爹偏心,他要把所有的家业都给姐姐和未来的姐夫,还为了姐夫,居然搬到新泰去住。”
“我本来不知道,但是临走的那天晚上,我听到了我娘和东叔说话,他们说要偷我爹的钱,然后在路上的时候,借口解手偷偷跑走。”
“我想告诉我爹,可我又舍不得我娘。”
“果然,第二天离开济南后,在一个树林子里,我娘借口带我撒尿,进了小树林,带着我跑了。”
“东叔就在林子另外一头等我们。”祝永锋一把抓住沈闻余的手臂,恳切地道,“你、你能带我去找我爹吗?”
“我姓祝,是祝兆贵的儿子,不是我娘跟梁东磊的私生子。”
沈闻余看着祝永锋,当他什么都不知道,但实际他心里很明白。
逃不开梁东磊,所以他这半年在委曲保命。
“你娘呢?”
沈闻余没有看到这里有年轻女人生活的痕迹。
祝永锋道:“我不知道。那天我们晚上回到济南后,就在这里住着。但第三天晚上,我娘就失踪了。”
“东叔找了很久,他说我娘带着钱和别的男人跑了。”
“你能帮我找我爹娘吗?”祝永锋泪眼汪汪地道,“能不能今晚就带我走,我、我什么都告诉你了,肯定不能再留在这里了。”
沈闻余微微颔首:“先去理刑馆。”
沈闻余带着祝永锋回去理刑馆。
……
郡主府的花厅內,开了一大桌。
一桌子各式各样的海货,还有大厨调配的吃海货的蘸料。
宋宁打了个嗝儿。
“王爷怎么了?”白娇娇一脸的奇怪“你不去吃饭,他还把吃的都送来了?”
“我怎么看不懂了呢?前两天和你翻脸,兵围衙门、又堵垂花门,现在又给你送这么贵重的海货来,也太奇怪了。”
宋宁目光闪烁,点头:“我也表示奇怪。”
“你问王爷吧。”
“王爷的病……还没好吗?”白娇娇说完,惊吓地捂住了嘴巴,又去看桌子上的其他人,其他人见她看过来,纷纷埋头继续吃饭。
各个面色古怪。
“你们也这么想是不是?”白娇娇找到了大家的认同,好奇地问宋宁,“夫君,你知道为什么?”
宋宁道:“送海货来,当然是友谊啊。”
“好吧,反正有的吃就行。”白娇娇扶着桌子起来,“我好饱呀,我要回去躺着了。”
她说着绕开大家,哼着小曲走了几步,忽然想起来:“诶,是不是少了一个人呀?”
“闻余办事没回来。”杨氏接了话头,“我给他留了饭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