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说对了。”
李丛雯顿了顿,像个要糖果的小女孩,殷切的追问:“那你喜欢我吗?毕竟你先遇见思容,当初也是傅振谦先认识了她。”
姜天明蹙着眉头:“如果不是你我不会改变不婚的选择,我已经放弃了自由。”
听起来是深情的告白。
“好,暂时不和你计较。”
两人携手向前走,姜天明故作不经意的回头看了一眼,李丛雯微微偏头,恰好看到这一动作,勾唇轻笑。
“你服装展演的工作准备如何了,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你忙自己的就好。”
李丛雯摸摸鼻尖:“我没什么要忙的,不过之前思容嫂子开设的服装厂要做广告,想找我帮忙设计,她这一生孩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工作,我想干脆舍开这事儿,另找项目算了,公司现要我们这些实习生出成绩,真的烦死人了。”
姜天明耐心的安抚:“我觉得不必着急,那家服装厂小有名气,现在正需要开拓市场,如果你能做成,绝对可以丰富履历,你可以再等等。”
“嗯?可是思容和她嫂子关系一般,我害怕帮了嫂子,思容对我失望。”
“那……便放一放,其实自家人哪有什么隔夜仇。”
李丛雯想了想:“你说的有道理。”
她开始认真考虑,眉宇间闪过诸多忧色,以及纠结,姜天明看在眼中,并未催促。
另一边。
段思容还是觉得不安,可又没有确凿的证据劝阻李丛雯,眼巴巴的看向身边人,等他表态。
袁霄承认真道:“大小姐放心,我一定用心好好办事,争取给姜天明查个顶朝天。”
“谢啦?”
“就这样?”
段思容扬扬下巴,让他看街上川流不息的人群。
算了,这确实不能太过张扬。
“你放心,我也不会跟你去角落里的。”
袁霄承遗憾的笑笑:“没关系,来日方长。”
回了段家,还未上楼便听到婴儿哭声,进门时,段思齐正抱着孩子来回的哄,他搞不定这小东西。
段思容还未凑上前看,陶梅玉打开房门出来了,两人虽同出段家屋檐下,但有好几天都没碰面,陶梅玉一直躺在房间休息,她从未去看过。
“我喂奶。”
陶梅玉有意无意的抱着孩子避开了段思容。
段思容不太喜欢这小孩儿,对他的好奇只是平平,陶梅玉这么护着,无非是怕前世悲剧重演,亲生的儿子被姑姑教唆的和妈妈不亲近。
不过这小东西离能听懂人话还早呢。
段思齐突如其来的解释:“容容,郎朗一会儿该拉了,别熏着你。”
现在关于他们家的家事还有人背后议论呢,他不想再让家里有误会,愈演愈烈。
“我知道。”
小侄子大名是段老爷子取的,单名一个朗字,现如今流行单字的名字,小家伙赶了一把潮流。
段思容想起袁霄承想看小孩子的照片,于是跟段思齐要了一张洗出来的,要带给他看。
“我去给你拿!”
段思齐的行动称得上敏捷,生怕满了一会儿段思容就不要了。
照片在他们的卧室,拿时难免解释一句,陶梅玉听得到他们兄妹对话,没有半点异议,但等照片拿走才露出一抹深思,袁霄承是想通过孩子照片确定什么吗?
……
半夜,段思容被小孩子的哭声吵醒,小段朗不知道怎么回事,哭个不停,将一家子都吵醒了,窗外阵阵大风,随之打雷下雨的又给他吓够呛,吵的段思容半夜没睡着,早上去上班还昏昏沉沉的。
不过小段朗不发烧不拉肚,医生也检查不出毛病,月子娃娃闹夜多得是,第二天夜里还是如此,段思容没睡好,中午拒绝了袁霄承一起吃饭的提议,趴在办公桌补眠。
中途刘玲玲被主任叫走问工作,刘玲玲有些惊慌,想喊段思容都没喊应,回来拿着一沓稿纸写检查。
“段老师,我是做错什么了吗?”
段思容打个哈欠:“不知道。”
下班还想睡,又怕回家接着被吵,于是直奔新房,打算睡个清净觉。
结果还没到楼上就听到一声质问。
“袁霄承,你到底想做什么,有没有良心?”
是……准婆婆谢蔷菲的声音。
隔着一张门板,居然清晰传了出来,可想而知她怒气到了极点,不顾形象直接嘶吼,好在,楼里的邻居多数上班族,这会儿在家的人不多,没多少出来看热闹的。
谢蔷菲气的脸色煞白,但见袁霄承神色不变,忍不住的心惊,她知道大儿子自小聪慧,别人看两遍还不知其意的课文,他一遍就能解释意思,两遍背熟,一路成绩瞩目,可这样的聪慧竟然用在自家人身上。
“你要是有怒火冲我说,我什么都没教训你,你还学会私底下动手了,是不是我惯坏你了?”
袁霄承有些讶异的问:“惯坏我?我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小承,你要是觉得妈妈偏心、不关心你,你大可以直接提出来,没必要和袁家联手,让他们对付咱们家人。”
“谁告诉你是我做的?”
谢蔷菲顿了一下,没有立刻回答。
袁霄承认真的问:“何勇?”
“他是你叔叔,是你继父!”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问心无愧,也不清楚何叔误导你有什么用意,但他被调查,不是我做的,您不必对我发火。”
谢蔷菲两手攥成拳:“那我问你,段思容那样的人品你还要娶,一意孤行到底?”
袁霄承哂笑:“妈,这是我最好的选择。”
“行,你别后悔。”
谢蔷菲转身要走,却听到他追加道:“我不会后悔,希望,您也是。”
“我后悔什么?”
她精心修剪的指甲掐在手心肉里,一字一顿道:“你最好不要私下联系袁家,你是谢家培养出来的,我劝你不要像那个人一样,背叛谢家。”
袁霄承不咸不淡:“外公的吩咐与您不尽相同。”
这就是不同意了。
谢蔷菲神色复杂,拉开房门要走,猛抬头看到段思容站在楼梯口,还招财猫似的朝她挥挥手。
“伯母下午好。”
她理也不理,踩着高跟鞋蹬蹬蹬下楼离开。
门内袁霄承脚步微顿,出来迎接,结果段思容没事人似的朝他扑过来,一把抱住,咕哝抱怨着昨晚没睡好。
袁霄承抬手抚了抚她长发:“你去休息,我做饭。”
“可以吃么?”
“试试就知道了。”
很快段思容知道了谢蔷菲来找茬的原因,她的第二任丈夫因为工作问题被停职审查,问题有点严重,稍有不慎,工作止步于此是最好的选择,说不准还要蹲监狱。
何勇暗示出自袁霄承手笔,谢蔷菲越过谢外公直接来问袁霄承缘由。
段思容听他之前的话其实是不反驳不否认:“你到底……”
“我只是让他对手知道了纰漏而已。”
何勇的对手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谁让何勇是有缝的鸡蛋呢,就算谢外公要保住何勇也得费功夫,归根结底是何勇不够小心。
自从做了谢家女婿,何勇一家拿着看见看不见的各种好处,早就湿了鞋。
段思容想起他之前查过,灵机一动:“他是买通刘玲玲的人。”
“嗯。”
“也不想让我们结婚?”
袁霄承沉着脸点头,何勇从刘玲玲处得知段思容和姜天明关系不寻常,于是使手段让段思容参加姜天明早已加入的服装展演,企图培养出来点什么。
段思容摸摸下巴,这是一朵不起眼的小白莲,心思也隐秘啊。
第122章
袁霄承被段思容的举动逗笑,也摸了摸她下巴。
“想什么呢?”
“何勇就那么确定让我忙起来,能让你后院起火?”
段思容觉得自己是多不被人信任,能想出这么损的主意,这何勇也是够小心翼翼的。
袁霄承继续切菜,他们要吃土豆丝,便宜量大,用来练刀工也不心疼,他已经可以将土豆丝切的很细,刀刃落在菜板上是规律的声响。
“喂?怎么不答话?”
“……原谅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拥有这样的自信。”
但是何勇也只敢做这么点小动作罢了,自以为不动声色的安排,能达到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的效果。
段思容戳了戳他劲瘦的腰身,有些明白何勇的做法,当年袁霄承下乡插队,何勇步履生风,记得他们刚上大学时,谢竟轩选择摄影专业,大院里的孩子前后脚拿到通知书,她曾见过何勇表面上笑着,背地里阴沉着脸,不发一语。
谢家对谢竟轩的未来没有要求,谢蔷菲也顺遂小儿子的选择,而谢舅舅的儿子年幼,谢外公看中袁霄承,将来必定以他为中心进行培养,何勇在谢家谨小慎微那么多年,怎么能满足继续仰人鼻息,看继子的脸色。
何况,袁霄承从未讨好过何勇,反倒是他们去谢家,经常见到何勇对他客气的不像是长辈。
“刘玲玲今天被主任要求写检讨……”
这是她手底下的人,主任越过她直接找茬,兴许是何勇的问题牵扯到刘玲玲,这样一来,刘玲玲很难再留到话剧团,最好的结果是回到原来的单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