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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节
    顾盼行了礼,把空间留给他们兄弟俩,带着孩子们,与舒舒觉罗氏一道儿往回走。

    “小四嫂。”舒舒觉罗氏的视线在她脸上转了一圈,“我那儿有些好用的膏子,回头叫人给你送来。”

    顾盼笑了,“我那儿也有,太医院新出的祛疤膏,再过半月差不多该没了。”她抬手摸了摸鼻尖,“你们怎么过来了?我听我家爷说,十四爷接了皇阿玛的差,这会子该是忙着呢吧?”

    舒舒觉罗氏见那哥俩走远了,才低声道:“还不是八爷家的事儿?我家爷那性子你也晓得,知道有这么两个人,恶心的够呛,直接一人一杯酒给送走了!为了这个,大年节的恰好又叫万岁爷知道了,挨了一顿训,手里的差事直接没了。索性跟四爷学,带着人来庄子上泡泡热泉,也散散心。”

    顾盼挥手,叫吴嬷嬷带着孩子们先走,“……就这么,没了?”

    舒舒觉罗氏见孩子们离得远,也放开了,“那不然呢,留着恶心自个儿?”

    “也是。”顾盼嘴角扯了扯,突然想到了别的,“林夫人开了家女人坊,你可去过了?”

    “去过了。”舒舒觉罗氏摸了摸光滑的脸颊,“那面膜确实是好用,不过五日的工夫,脸上确实水润了许多。”

    顾盼不着痕迹的套着话,“还有那水泥铺子,我家爷也买了一些,铺在地上干了之后,确实比青石平整,也省了不少的花销。”

    闻言,舒舒觉罗氏就神神秘秘的,“你家没有入股?”

    “入股?”顾盼挑眉。

    “对!这词儿还是林夫人说的,入了股,每年坐等吃红利就成。九爷那儿跟林家联手,这段日子可是赚的盆满钵满,我托了我家爷的福,也投了一笔银子,每个月都能赚不少。”

    就是可惜了,这林大人把方子献给了万岁爷,他们也只能挣这一波快钱。等到各地水泥厂办起来,怕是价格要降许多。

    顾盼就很羡慕,“我家爷不喜欢这个。”

    哪里是不喜欢,是康熙在上头压着,他不好对这个伸手!

    对比一下,自己这个穿越女简直就是废柴。

    “哎,你家的就是规矩大。”舒舒觉罗氏同情的看了她一眼,“回头天气暖和了,我办个花宴,到时候邀请了林夫人,你也过来瞧瞧,总不能光靠着爷们手里头漏的那么些东西,都不够闺女嫁妆的!”

    顾盼有些心动,可是想想有两个脑袋的贾敏,打了个哆嗦,赶紧拒绝,“这个……我还是听我家爷的。”

    舒舒觉罗氏就恨铁不成钢的看了她一眼,“都这个岁数了,听爷们的也不会有宠爱!”

    顾盼:……

    心里悲愤,她才二十六!

    只可惜,还没等到舒舒觉罗氏的赏花宴,林如海就下了大狱。

    原因就是宫里的林妃在见过林夫人跟林侧福晋后,突然咳血而亡。

    而后贾敏便突然发了狂,口中胡言乱语,说什么自己被野鬼占据身子害了女儿,这野鬼害了她的女儿,还暗地里投靠了某位皇子,说林家有不臣之心。

    当天夜里,林家便被御林军团团围住。

    之后是什么顾盼不知道,只知道林家数十口人一夜之间失去了踪迹。

    顾盼在看到宫里来人时,心里发抖,扯了扯四爷的袖子,“爷,万岁爷找妾有什么事儿?”

    四爷面容严肃,摸了摸她的脸,“应当是有事儿问你,你就照实说,爷跟孩子们等你回来。”

    顾盼低低的嗯了一声,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三个娃儿,脸上带着笑,“那妾便跟嬷嬷们走了,爷等妾回来。”

    她往外走的时候面色如常,可手心里全是汗。

    这个时候找她是为了什么?

    是贾敏熬不住酷刑,还是说出四爷是下一任皇帝的事儿?

    要真是后者,那完蛋了。

    就在她坐在马车上心里忐忑之时,外头突然停了下来,而后低低的声音传了过来,“承恩寺失火……贾氏……没了……”

    与之一道儿的,还有那些没撬出来的话,也随着烟消云散。

    当然,这些事情她不可能知道,还是回了府里头之后,四爷私底下透露给她的。

    顾盼听着这越来越玄幻的发展,瞧着四爷每天照常去上朝,想到:应该没有说吧?

    要是说了,恐怕现在跟太子一道儿坐冷板凳的,该添上自家的四爷了。

    次日,四爷起身后,见顾盼还是惶惶不安的模样,摸了摸她的脸颊,“等着爷回来。”

    “那林家……”

    “这世上没有什么林家。”四爷打断了她的话,“你听话,这些事儿都忘了。”

    想到那天夜里,在承恩寺被“烧死”的贾氏出现在自己面前,顾盼瞳孔缩了缩,心里一阵后怕。

    作者有话要说:  万更哦,还有一更大概要一个多小时,我再修一修

    第48章 二更

    幸亏当初不止是贾敏, 还有某不知名大师。

    反正当时的场合没有她说话的份儿,在听到那大师嘴里自己没有异常后,顾盼就把这里的“顾盼”认为是上辈子的前世, 并且深信不疑。

    至于后头贾敏会有什么下场?

    抱歉, 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据四爷所说, 那会子的贾敏已经被人灌了哑药,什么都说不出来。同样, 双手恰好被烧坏了筋骨, 也写不了字。

    她不知道这事儿是谁干的,反正心里感谢就完了。

    至少这样, 四爷就不会倒霉,只要四爷不倒霉, 她就能安安稳稳的苟着。

    经过这一档子的事儿,顾盼是充分的明白了四爷好好的活着对她有多重要。

    只要四爷好好的, 她愿意承认自己人老珠黄,并且很乐意他后院多来几个, 然后继续发光发热的给情敌送孩子。

    同样,她也明白自己蠢的好, 蠢的妙。

    别说什么玻璃水泥、镜子肥皂了, 她现在只想要好好活着,带着自己的三个娃儿, 啃孩子爹啃一辈子。

    四爷走后,顾盼对好好活着产生了极大的热情。

    经过这一遭,她对食物的热爱程度更高了。

    虽然经过官方盖章没问题,但谁知道呢?

    享受当下,谁知道意外跟美好哪个先来, 这要是意外先来了,自个儿还没好好享受,那多吃亏?

    于是李氏中午过来蹭饭的时候,就见顾盼摆了满满当当一桌子:黄焖鱼翅,万福肉,金钱吐丝,八宝饭,杏仁豆腐,金丝小饼。每道菜的份量不多,但一水儿的摆在桌子上,叫李氏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你这是……把自个儿私库都掏出来吃饭了?”侧福晋的份例可没这么多,要是顿顿这么吃,早晚得吃垮了。

    “蹭饭呢?吃不吃,不吃别多话。”顾盼白了她一眼,她现在需要美食来压下心中的恐惧。

    李氏不客气的坐了下来,“为什么不吃?”又不用自己掏银子,“反正你也吃不完。”

    顾盼不理她,快速的往嘴里塞东西。

    到最后,连李氏都学会关心她了,“你没事儿吧?哎,那家的事儿……我也听福晋说过,当初叫你大姐给你送信,你也没接不是?别把自个儿给吓着。”

    顾盼眼睛下意识的红了,抽了抽鼻子,“我没吓着。”只是差点吓掉了魂儿!

    每回都是互喷斗嘴,李氏还怪不习惯她这么哭啼啼的模样,“我说你得了啊,万岁爷也没治你的罪,你还好好的侧福晋当着呢,见好就收啊。”

    顾盼冷哼一声,咬了一口金丝小饼,甜糯的红豆味儿叫她缓了缓,“大几十口子的人就这么没了,能不害怕吗?”

    尤其是这人全没了之后,水泥厂子还是照开,顾盼对皇权有了更深刻的认知。

    人没了,东西还照用。

    在这个皇权社会,没人会把你的命当回事儿。

    李氏见她愿意多说话,想到四爷允诺的两个庄子,咳嗽了一声,“你怕个什么?你现在该怕的是别的,照你这么个吃法儿,怕是一年不到,你就没钱嫁闺女了!就这还说我胖!你瞧瞧你那脸盘子!”

    说完,人嘴一抹,以一种不符合年龄的速度溜了。

    顾盼气的直运气,石榴给葡萄使了个眼色,后者麻利的把东西收了下去,“奴婢可没吃过这些好东西,主子赏给奴婢?”

    多亏了李侧福晋这些日子天天来,要不然叫她家主子这么吃下去,人都给吃坏了!

    “还有两样没动,你们叫小厨房添些菜。”顾盼摆摆手叫人下去,自己坐着发呆。

    伺候的觉得她这样不行,可劝了也不听。

    晚上等四爷过来的时候,见她还是跟往日一样呆呆的坐着,叹口气,“他们没死。”

    顾盼啊了一声,转头看他,“什么没死?”

    “爷是说,林贾氏一家没死。”四爷在她身边坐了下来,“借尸還魂这件事……古来有之。无论如何,贾氏与国有功,不论是牛痘还是水泥方子,这等造福于民的事儿,皇阿玛不会要他们的命。只是这辈子都会在一个地方不允许出来。”

    顾盼心里咯噔一声,她觉得自个儿挺自私的,这会子担心贾敏把四爷拖进去。

    就听四爷继续,“不会死,但这等异人,到底不会叫她做出什么危害社稷的事。”

    “哦。”顾盼低了头,就听四爷继续,“爷早年与云远大师有交情,便是你的命格,也是大师所说。”

    他伸手把人揽进怀里,“你怕什么呢?”

    顾盼扯了扯嘴角,“没怕。”

    四爷也不说,权当她叫这回的事儿给吓着了。

    之后没几天,就听说八爷府里的侧福晋偶感风寒,拖了没两日便去了。

    据说办丧事的时候,八福晋挺尽心。

    “爷,真的是风寒?”顾盼紧了紧衣领,头一次觉得这些男人的心狠起来是真狠。

    四爷拍了拍她的手,“你不去便是了。”又想起了另一件事儿,“你最近吃穿上用度挺多?”

    顾盼有些心虚,“这阵子没想开,放纵了些。”

    四爷嗯了一声,“这段时日紧着一些,免得叫御史抓住了把柄。有些东西,府里头最近也不会采买。”

    “是有什么事儿吗?”顾盼从他怀里抬头。

    四爷往后靠,“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儿,只这些年国库亏空的厉害,有些人借起银子毫不手软。”

    不是自家的东西不心疼,尤其是那些老臣重臣,仿佛攀比似的,似乎不借银子便不合群一般。

    “朝国库借银子?”这事儿顾盼隐隐约约有点印象,似乎四爷还有个催债王爷的外号。

    “你……过些日子禁个足,爷得摆个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