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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5、第五回

    本应该感激涕零免受糟蹋的向桃花居然不知好歹地道:“要不妾身还是在卧榻上过一夜吧!”

    云王爷声音一抬:“为何?”

    “妾身睡觉常打鼾!”

    沉默,“那便,打吧!”

    “妾身睡觉常磨牙!”

    沉默,“那便,磨吧!”

    “妾身睡觉常放屁!”

    沉默,吸气呼气,“放吧!”

    “妾身睡觉会梦游,起来溜达!”

    云王爷长臂一收,直接把向桃花揽入怀中,连那修长有力的双腿也直接把向桃花的下/身盘住,“这便起不来身子溜达了,爱妃,睡吧!”

    “妾身!”向桃花还欲说出这两日拉稀之类的恶心话,却未料,双唇已被封住,浅尝即止,云横熙的下颚靠在她的小脑袋瓜上,似乎无奈地叹了口气:“安分点,本王的睡意要是给搅黄了,想让本王规矩,那可就难了!”

    向桃花抿抿嘴,窗开着,凉风习习而入,这被窝里的男人却暖烘烘地烘出了向桃花那嗜睡的因子,不折腾了,再折腾难不成是自己打从心底有那蠢蠢欲动的期望。向桃花的心咯噔一下,去去,姐是为了自由,为了自由才委身人狼!

    向桃花带着那矛盾的心情沉沉睡去,却没有见到头顶上那张妖孽般的脸上那灼灼生辉的双瞳流光溢彩!

    6、第六回

    次日清晨,向桃花醒来之时身边已经空无一人。向桃花伸了一个懒腰,暖暖的被窝,淡淡的竹香,还有,向桃花俏脸一红,还有昨个夜里自己脑壳上哪悠长轻轻的呼吸声,都让向桃花莫名的安心。

    向桃花出身贫寒,这几年在大城市里折腾,住的也就是伸手可以触碰到墙壁的鸟巢,夜深人静的时候,望着屋外那冷冷的路灯,空旷的天空,打从心底,渴望触手可及,有那么一个温热的胸膛,供她依靠,给她取暖,为她挡住那人生冷暖的些许悲戚。

    “啐”向桃花轻啐了一声。你个没骨气的向桃花,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还是这样一个三妻四妾,左拥右抱,身经百战,一颗心不止分两半的家伙!这妖孽,就该送进窑子里,让他知道,神马叫做山菊菊花开红艳艳!

    向桃花一边想着,一边利索的下床着衣。早上的第一缕阳光映射进屋内,屋外竹林绿色的缝隙中透进一道道金光,微风吹来,竹叶轻轻摆动,宁静安谧。

    向桃花抬高手臂狠狠地伸了一个大懒腰,床边的洗漱工具齐备,连同那小圆桌上也放置着精致的点心。向桃花迅速地漱口洗脸,抓了一块点心便放进嘴里,望着这清幽的房间还有屋外那赏心悦目的绿色,心底的幸福指数开始攀升!

    桃花认为她要的真的不多,一个普通的男人两个淘气的娃,一间向阳的小屋一张纳得下两个身子的床,闲来无事做做饭,逗逗娃,虐虐夫,这样的日子,就算不是面朝大海,那也是春暖花开,吃嘛嘛香!

    向桃花悠闲地填饱了肚子,优哉游哉地转悠了下,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居然已经人去楼空,云妖孽居然已经不知所踪,整个院子空荡荡地剩下她一个人!

    向桃花环顾四周,看到了云王爷书台上有张纸,一半压在墨砚上,一半正随风飘扬。向桃花慢悠悠走了过去,拿起这纸仔细看,却是云王爷留下的话语!

    还好字写得工整,向桃花还是认得的:爱妃,朝中那猪头皇帝又早朝了,本王循例还是要去凑个热闹。爱妃睡得如母猪一头,本王心疼爱妃,不忍一早牵猪回宫。轿子本王就先坐着离开了,本王这小腿儿酸哪!这王府里,晓得这处地方的就只有福老头,可惜今日福泉要随侍本王身旁,接不了爱妃了。本王素来喜好丹青,特画详细地形图一幅,以爱妃的聪明才智,定能平安归家!本王今夜睡着静候爱妃那具爱打鼾,磨牙,放屁,梦游的娇躯!唉,本王心痒难耐,心痒难耐啊!

    “云横熙,要不素打不过你,老娘早就和你拼了!”向桃花一整日的好心情荡然无存!看着这字里行间,云横熙那一幅慢吞吞,狼洋洋的痞痞样子就浮现在眼前。

    唉,向桃花顿足捶胸啊,自己真的是啥都扛得住,就是扛不住诱惑!那妖孽微微一笑很倾城哪,自己云里雾里以为天上终于掉馅饼,殊不知,却是一块大铁饼,还是灌铅滴饼,砸滴很隆重啊!

    向桃花愤懑之余,突然一阵凉风吹来。桌台上原先放置的一本书被风吹得纸张哗哗翻动。向桃花定眼一瞧。哇,这奶奶滴妖孽娃,这书里一页一张尽是画着一个个的luo女,姿态动作各异,有立有躺,有坐有卧。

    向桃花愤愤骂了一声,人家要藏着掖着的春宫图居然大大咧咧摆在桌台上,每天在灿烂滴阳光下,看着玉体淫诗贱对,你云王爷还真不是一般滴浪荡!老娘祝你即日阳/萎,连早泄都成了你不折不扣一辈子滴奢望!

    向桃花想归想,骂归骂,自然而然还是拿起了桌台上的小本本,不看白不看,看了不白看!还没翻开,看到封面上的三个字,第一眼看,向桃花的眼皮跳了跳,第二眼,向桃花的小心肝抽了抽,第三眼,向桃花的小腿软了软,啪嗒一声,直接屁股着地,瞳孔放大,嘴大可塞鸵鸟蛋。

    向桃花看见了,看见那本本上写着三个字:弄玉决!弄玉决是啥子东西?承载了这个身体向桃花的记忆。虽说这个向桃花出身低微,但好歹也是武林一大门派的庶出小女,见识多少还是有点滴,何况这还是令天下武林无数习武女子趋之若骛的顶尖心法,向桃花如何识不得哇!

    弄玉决早已失传了数百年,相传是由青玉道姑所创。青玉道姑,聪颖之及,天赋之高,纵观武林历史,屈指可数!终其一生,成就了独步天下,最适合女子修炼的绝顶心法弄玉决。

    青城剑派也有自己的独门心法,可却只传给了大公子和另外两个在武林中享有盛名的女儿。至于向桃花,根本就未认祖归宗,只当是个放弃了的野种,她的习武一直都是自己偷偷摸摸的零零碎碎的左搬右凑,根本不得其法。武功招式,天下何其之多,但好的内功心法,却是少之又少,而像向桃花现在手中的这份,那却是凤毛麟角,就算其中一页,亦是千万金亦难寻的啊!

    失传了数百年的顶级心法,居然让这个混蛋当成春宫图淫/乐,明珠蒙尘啊,惨遭猥亵啊!向桃花哀嚎了几声,却不得不说,自己捡了个天大的便宜!于是乎,向桃花没有注意到,这弄玉决上心法的字体,竟与她方才拧成一团扔掉的王爷的亲笔留言的字体,一般无二!!

    向桃花脉脉含情地看着弄玉决,出声道:“原本以为你是一坨晒干了的大牛屎,木有料到啊木有料到,乃居然一坨蒙上一点点灰滴999足金!弄玉啊,以后跟着姐,一定有肉吃。等姐练成了绝世神功,有采花大盗,便有姐这个踩草大盗,姐发誓,一定要踩扁天下众草!”向桃花想得美美的,仰天长笑三声!

    向桃花话音刚落,屋顶上那个奉命行偷窥之事的老人家一个踉跄,差点暴露了行踪。福泉一抚额,苍天哪,主子是不是押错宝了!弄玉决啊弄玉决,福泉心里滴着血!天下独一无二的弄玉决,俺老人家觉得,就这样把你送给这个神经兮兮的女人,还不如依旧做你的春宫图!

    福泉不忿啊,很素不忿!弄玉决,福泉悲催地想,王爷呀,您说您为何不早一点搞这个弄玉决出来,清城剑派您哪个女儿娶不到,就算让向勇贺把他最喜爱的两个女儿都搭上,我老头子拿着脑袋担保,向勇贺绝对是一手牵着一个女儿,舔着老脸送到王爷您跟前,甚至把宝贝闺女送进洞房送上炕也绝对不吭上一声。

    福泉叹了口气,要是俺老人家有女儿,俺也一定素这么干!

    弄玉决啊,王爷你手笔也忒大了。要是弄玉决出世这消息出了江湖,那还不是一番你争我夺,腥风血雨!王爷这么舍得本,莫不是要给自己培养出一个绝世的手下!福泉开始为云王爷这反常的做法努力地想各种理由。

    福泉皱紧了眉头,难道王爷想培养一个绝佳培养杀手?不大可能,这女人笨手笨脚,每天最是喜好大呼小叫,张牙舞爪的,哪是一个能够隐忍于暗处之人?

    培养探子?这女人贪生怕死,上回和王爷同房的那个晚上,那嚎叫声,比武林中盛传的狮子吼更加的悠长响亮,比杀猪的猪叫还要凄惨悲烈。问题是这女人也没怎么伤着。这样的人,如何经得起严刑酷打,估计只要把牙签举起来作势要戳她,她会连祖宗十八代,连同养的那只猫何时叫/春都交代的一清二楚!

    难不成是用来行美人计?看来看去,这向桃花也就是面相好。福泉煞有其事地点点头,总算找到了这个女子的一点利用价值!可素,不对哇,美人计为啥要练这般顶尖的心法,这不暴殄天物么?要练,也是练练合欢七十二式啊!再说了,雪儿的天赋可是比这三王妃强多了,凭什么把弄玉决给她不给雪儿?

    难道,福泉心里凹凸一下,差点站起身来!他随同王爷多年,从不知道王爷这妖孽用得是什么武器!王爷说过,兵器就如同命根子,岂可以随意亵玩于人前,岂可以随意出招?王爷的命根子,轻易不出招滴哇!如果王爷下/身的兵器是剑,那,那三王妃就是剑鞘,王爷出招了,王爷觉得不错了,所以,三王妃得到了弄玉决了!

    福泉老眼含泪,看着下面那一脸喜色的向桃花,眼珠子转了转,突然撩起裙摆扯开裤带,欲把弄玉决往小裤衩里塞,突然又自言自语道:“不妥不妥,走路不方便!”于是拉开外衣,直接把弄玉决塞进了胸衣里。脑袋还不停鬼鬼祟祟转了转。

    福泉抬头望苍天,努力把泪往里憋,小胸板一起一伏,可见老人家情绪波动是多么滴剧烈!

    风卷残云般把剩下的点心放进食盒里提溜了出来,向桃花一蹦一跳心情爽朗往竹林方向走去!姐看不懂地图,这是姐大大滴借口,不让人来接,那姐就好好到处蹦跶蹦跶,天黑了俺也不回家!

    跟,还是不跟!福泉想着剑与剑鞘的问题,想起那个谁见谁愁的王爷,狠狠跺了一觉,继续他的跟踪偷窥之路!

    7、第七回

    向桃花如今像只快乐的小鸟,提溜着食盒,胸口揣着她向桃花出人头地的武功秘籍,天,素那么滴蓝,云,素那么滴白,风,素那么滴温柔,在这样人景相照乐悠悠的美好日子里,一身素雅,脸若桃花的向桃花,提起裙摆,感叹了一声:“有时候姐都不得不佩服自己的乐观得像个屁一样,总认为自己即使不会香薰万里,也能噗的一声,告诉世界,我来了!”

    不远处一棵大树滴树干上,一个容颜悲戚滴老人家,在向桃花屁字出口之时骤然一个闪失,差点摔个四脚朝天,还好老人家一身功夫和警惕性是在了得,一个回旋,整个人如同树袋熊一样趴在了树干上。仔细一瞧,老人家老泪纵横,想我福泉,皇城天下顶呱呱的地下党领导人之一,俺跟过皇帝,跟过皇子,跟过敌将,跟过掌门,如今,俺老人家沦落到跟,跟一个屁!!

    福泉看着那边自顾喜滋滋的向桃花。那小妮子此刻正摊开了王爷那张画得堪称水墨画的地形图,自言自语道:“说是地形图,也画的忒不专业了,真是墨迹,画几条路不就得了,搞些山山水水的,风骚!”点点头:“不过画得也还凑合,回头看看能不能卖上个几个铜板买肉包子吃!”

    向桃花其实没怎么看懂,向桃花向来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路盲,路牌林立的路都找不着何况是云王爷这幅在她眼里堪称抽象画的地形图。于是乎,向桃花完全不在意,凑合着看了个方向就屁颠屁颠地上路了!

    福泉跃上一根偌大的树枝,看着渐行渐远的向桃花也不追赶的,径自拂了拂袍角,恨恨地盘腿坐下。让你蹦跶,让你能耐,一会你还是得乖乖地走回来。这竹林里是王爷那妖孽布下的迷踪阵,俺老人家也是对着地形图琢磨了好久才进出自如。

    唉,王爷啊,再一次感叹你的目光如炬,烧瞎了,这三王妃连东西南北都辨认不得,你还指望她看的懂这迷踪阵的地形图!福泉现在开始担心的是,三王妃这个四方不辨,五谷不分滴女人,得多久才能走回来!

    果不其然,向桃花回到了老地方!出乎意料,向桃花比福泉预想的还要快便回来!完全没有焦虑紧张郁闷情绪,向桃花优哉游哉地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就知道这地形图不靠谱,还好姐聪明,姐走几步试探下,你这云妖果然没安好心!姐填饱了小肚子再转转!天气不错,景色不错,姐诗兴大发了!”

    福泉的嘴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看着那三王妃往嘴里塞了一块糕点,一脸满足的笑意,半嚼着糕点含糊不清地饶有感情地开口了:窗前明月光!

    福泉抽搐的嘴角总算拉回了正常的状态,不错不错,这句子倒是有点意境!福泉还没老怀欣慰多久,向桃花的声音又再一次把他搞得气血涌腾。“李白打开窗,照到x光,牙齿掉光光!”

    噗,福泉虽然不知道啥叫x光,但素,牙齿掉光光还是懂的!福泉只觉得北风吹得那个急,雪花飘的那个猛,福泉觉得,他滴末日绝对是提前来临了,只要再跟多这个三王妃几天的时间,他绝对有可能吐血三升而驾鹤归西!

    向桃花笑了笑,这是以前孩子们自己编的胡话,孩子们那一份世间最为纯粹的童真,工资即使再少,工作即使再忙,孩子有时候即使再闹,桃花都甘之如饴!桃花的心很小,因为桃花习惯了一个人的奋斗,桃花的心也很大,因为桃花享受着孩子王的快乐!

    吃饱了撑着的向桃花站起身子,闭着眼睛原地转起了圈子,口中还念念有词。还好这次向桃花只是动动嘴型,福泉心下一叹,还好,再听下去他老人家会忍不住干起了杀人分尸的错事!只见向桃花喊了一个停,笑嘻嘻看着自己面前的方向,喊了一句:“姐不管你如何九曲十八弯,姐就朝这个方向直线行走,姐就不信姐走不出去!”

    福泉此刻的神色很复杂。王爷说过,迷踪阵只是基本的障眼阵法,只要心坚志定,认准一个方向前行,便是最为直接的破阵之法!若是总为周围的景致变化影响,那便只会兜兜转转,不得其法!看着三王妃那雄壮的歌曲又再次荡漾在竹林中“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哪,抱一抱啊,那个抱一抱”!福泉只能,只能感叹,这三王妃当真走了狗屎运,蒙对了!

    向桃花一路奔得急,不敢停顿。她胆子再大,也不想在林子里过夜啊。所以用上自己那一丁点轻功,开始了末日狂奔的状态,认准了一个方向,义无反顾地前进。大概一个半时辰左右,向桃花便处在如今这个人声鼎沸,热热闹闹的城郊小镇里!

    赶路时不小心的跌倒,此时的向桃花确实有些狼狈。脸上,身上的脏兮兮掩盖了她原来的明艳照人,摘掉头顶的竹叶子,走在路上,反而没有人对她多行注目之礼。这地方向桃花毫无印象,一直身居在高墙之内的她,根本毫不熟悉这皇城之内的布局。

    向桃花却并不担心,也无意逃跑,对云三王爷来说,在林子里找只蚂蚁都易如反掌,何况是找一个活生生的人。所以向桃花自顾乐得逍遥自在,时间到了,云王爷惦记上她了,自然会找人接她回去。向桃花不知的是,云王爷遣的人如今就跟狗皮膏药一样贴在她的后头。

    而此刻,向桃花却骤然在接近街道的拐角处站定了!脸上如果洗干净了,便能看出神色复杂,眼睛里蓄满了浓浓的想念和讶异,一眼不眨地看着前方的人。此时此刻,周围的人来人往,熙熙攘攘似乎都消失了,整个世界只剩下她,还有拐角处那个开着小档口卖画的他!

    8、第八回

    那个清俊的男子,颀长的身材,白皙的皮肤,一身朴素的青色长衫,还有那双向桃花一直都忘不了的眼睛,沉黯中有着和他坚强个性一般的坚定和勇敢!段杨,现代世界中向桃花心中一直的牵挂和眷恋!这卖画郎居然和段杨长得一模一样,向桃花的思绪骤然间乱了。

    段杨和她一个村子,他们两个是村子里这些年来能走出山村的大学生。她和段杨从小学,初中,一直到镇里的高中,都是一个学校,他是她的学兄,他们两个是两个年级的宠儿,只是一个癫狂,一个内敛。

    镇里读书的时候,段杨因为父母双亡,学费毫无着落,靠着勤工俭学,给学校修剪花圃赚上一点零花。每次段杨忙活的时候,向桃花总会非常碰巧地经过他修剪的路段,秉着同学之间要互相互助的高尚情操,说什么也要帮上一把。

    上学或者周末回家的时候,两个人都会默契地一起来回。一路上只有向桃花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段杨从来都不言不语,偶尔静静地低哼应答几声。

    向桃花琢磨不清自己心中的情绪,她只是单纯地想让他开心,简单地想要为他分享那一丁点可怜的快乐,分担那沉甸甸的生活的重负。甚至不知不觉中,这俨然成了习惯,向桃花直觉他们之间暗涌连连,却没有谁,愿意去捅破这一层羞答答的隔阂。

    直到那个夏天,段杨考上了b市的一流学府,赴校在即那日,向桃花还清晰地记得,那个午后,村里那条黄泥路上,他和她面对面站着,阳光刺眼,他的眼里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他比她高一个头,俯视着她,那永远不高不低的声音道:“桃花,考到b市,我等你,等你,”他顿了好久,眼中的坚定是那样的明显:“我等你,一起!”

    他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向桃花站在原地,灿烂了一脸花痴的笑!

    后来向桃花没能考到b市,考上了另外一个城市的师范院校。他会固定地写信过来,平铺直叙的问候和关心,只是信的结尾,永远都有四个字“等你一起”!只是他毕业那年,他们就断了联系。

    岁月流逝到向桃花工作了的三年后,他都音讯全无。一直到向桃花掉屎坑里的前一天,幼儿园的园长突然找到了她,说幼儿园已经并入了连锁幼儿教育机构,新老板名要向桃花明日过去一聚。园长一脸好奇地看着向桃花,说了句:“老板可能是你的旧识!叫段杨,你可认识?“向桃花只记得当时她的心一颤,手一抖,眼睛里有点晶莹在蔓延,就如同她现在的反应一样。

    卖画郎抬头便看到这一副诡异的场景。一个脏兮兮的女人眼睛里泛着泪光站在他的画台前一动不动地看着他,那眼光有点痴,却绝对不傻!

    卖画郎皱了皱眉头,这女子虽然颇为狼狈,那隐隐的气度风华还是依稀可见,便也客气地问道:“这位小姐,可是买画?”

    向桃花如今魂兮未归,哪搭理得上?黑乎乎的脸,黑漆漆的眼珠子一动不动!那男子沉默了下,便从画台下抓出几个铜板,感情是把向桃花当成失心疯的叫花子了!

    就在这个男子想要递上这铜板之时,几个男子突然冲了过来,直接把向桃花挤向一边,最前面的一个大胡须男子大手往画台上一拍,喝道:“卖画的,前几日吩咐你画的可画好了!”

    卖画郎眉头皱得更深了,却依旧淡定自若,道:“在下只擅长山水之画,素来不画人物!还望阁下另请高明!”

    那恶男蒲扇手一扫,便把刚画好的几幅画扫落在地面,恶狠狠地道:“这镇里属你画工最好,我们怡情园的春情画赶着给客人讨个情趣,不画!”那人冷笑了几声:“把你抓回去,看你画不画!”

    此时的向桃花已经醒神了,他一个看起来斯文无害的人如何打得过这几个凶神恶煞的家伙!向桃花也听明白了,也就是青楼来讨个春宫图!想至此,向桃花又一次鄙视了云王爷,丫的就是你们这些个先天不良后天失调滴浪荡子弟惹的祸!

    向桃花腆着脸,笑嘻嘻地道:“大爷息怒,我哥画不了,我来画!我来!”

    那男子挑了挑眉,有点好奇这女子居然这般护着他,抿嘴不语!

    那恶人急着交差,扫了向桃花一眼,喝道:“还不赶紧,画两张先给爷交差去!”

    向桃花点头应是,抓起笔就开始画!作为一名幼师,画画自然是不在话下,毛笔虽不好使,但对向桃花来说还是问题不大的。于是向桃花哗啦啦几笔几画,便画出了一幅所谓头大身子小的q版画,画中的女子酥胸外露,男子裸着上身,搂着那女子,一手还抚着那女子的脸颊,饶是有趣!

    旁边的卖画郎瞥了一眼,嘴角僵硬动了动。

    向桃花狗腿地把画递了过去,道:“大爷看画得可凑合?”

    那恶男扫了一眼,眼珠子一瞪,再一次拍案而起:“奶奶的,你这臭娘们耍我!”那蒲扇手就要往向桃花脸上招呼!

    身边的卖画郎眼睛厉色一闪,却在这时,踏踏的脚步声传来,一支十几人的士兵疾步跑来,直接把这恶男冲挤到了一边。一个将领模样的人恭敬地走到向桃花跟前,行礼道:“属下见过王妃娘娘,王爷特遣属下接王妃回府!”

    向桃花心里赞了一声:“你个云妖,还算识相,来得及时,还派来了这么多爪牙,知道姐阴郁了,想发威了,想虐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