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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节
    博南诺决定复仇,详细制定了谋杀牛姚省两个社团老大和黑熊国社团“教父“的计划,交给一个名叫哥伦布的杀手实施。不过,哥伦布把情报报告给了“委员会“。“委员会“打算质问博南诺,但博南诺藏了起来,“委员会“却也奈何不得。

    在博南诺“隐居“的这段时间,他遥控家族向叛徒势力和其他一些组织展开了大规模野蛮屠杀,牛姚的夜晚,天空时而闪过火红的子弹,每条大街在那段时间内几乎都爆发过枪战或谋杀。

    警车声不管白天黑夜响彻云霄,夜晚人们不敢出门,白天路人人心惶惶。这场大战轰动了全女神国,被称作是“博南战争“。

    1964年,博南诺和他的律师被自己的手下绑架了,并且被他的侄子在牛姚省的一个地下室里被关了19个月。

    最终博南诺被迫答应拱手让出每年20亿美元的社团产业,并被放逐到一个很遥远的地方,但“委员会“内部仍然不肯放过他,还有人想取他的性命。

    结果,在接下来的数年间,当初跟博南诺作对的对手们一个接一个地神秘死去,“委员会“终于知道:他们赢不了博南诺。

    在博南诺大行其道的时候,亚青社的势力还非常微弱,完全抗衡不了博南诺的强势和燎原之火。所以当时的老爷子选择的是避其锋芒,暗地里扩张和发展。

    而博南诺本人活到了97岁,他死之后的相当长一段时间里,余威都在。后来一些年里博南诺的影响力在组织内部逐年下降,内斗内耗极其强烈,直到新世纪初期,博南诺的一位神秘的掌舵者掌控了全局。

    这个组织结束了长年累月的混战和内斗,开始重新嚣张跋扈起来。20年前,我才得以见到这位神秘人物,而他的生命终结在了我的儿徒林汉川的手里,也不算是丢人了。

    在我16岁的时候,我还完全无法预判这一生的走向,我只知道我是最年轻的白虎堂堂主,我得把汉人街这个地盘从博南诺手里抢过来,而他们的内部不统一则是我最好的时机。

    这种事情没什么谈判空间,老爷子让我去带着门徒谈判,本质上也不是让我用嘴说话,事关社团利益,怎么可能会有所退让,无论是博南诺还是亚青社,都不属于吃干饭的类型。

    有时候暴力是一种当机立断的解决方式,当然,还需要佐以辅助。

    我约请了所有汉人街的商铺的所有者们,请他们吃了一顿饭,制定了“亚青金”这个专有名词,每年缴纳亚青金的商铺们,除了会受到额外保护外,还可以共享亚青社的人脉和资源。有些产业链条的整合会变得十分容易且轻松。

    不缴纳“亚青金”的商铺,就理所应当被归结为博南诺的保护范畴内,也就是说,在与亚青社为敌,对待敌人我声明我不会心慈手软。

    商铺的所有者们当然更喜欢我的管理,因为据我所知,博南诺会从商铺们的年净利润里面额外抽成,而我不会。

    有位50岁左右的在汉人街开餐馆的日本老板对我表示了他的担忧:“可若是我们缴纳了亚青金,博南诺的人为难我们怎么办?”

    我淡淡地回复了他一句:“那是我跟博南诺之间的事情,不是您需要去考虑的范畴。并且你们很快就会看到结果。”

    我给门徒们开会的时候说我要杀掉博南诺在牛姚省负责汉人街的首领阿道夫·博南。门徒连连摇头:“那不可能的,堂主,阿道夫出门安保的级别相当于一只小型军队,他不仅有保镖,前后两辆车都是用来保护他的,从来不会一个人出门。”

    我点燃了一支雪茄,学着老爷子的样子用雪茄剪剪断了开头,然后吐了一个烟圈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完全不可能的事情。你们只需要按照我说的去做,我负决策责任,你们执行就可以。”

    白虎堂有30个门徒,最小的25岁,最大的40岁,他们看着我,就像看着一个小屁孩,只不过这个小屁孩是他们最敬重的老爷子派来的,我就好像狐假虎威的那只耀武扬威的狐狸。

    我不在乎他们现在怎么看我,证明自己总是需要一个过程,我不着急。

    三天之后汉人街上出了一起命案。整个女神国为之震动,博南诺的比较重要的人物,阿道夫·博南死于非命。最关键的是,他死得比较特别。

    我用了三天的时间摸清楚了阿道夫每天的行动路线,提前在他要出现的那个路口的对面街道的公寓的2层架起了一支重机枪。守着重机枪的人是我——别人我还是没能做到完全放心。

    其实原本可以不用这么麻烦,直接埋两个炸弹更加简单,但是那样会伤到跟这件事无辜的人,我需要为亚青社的发展留好口碑,同时,我认为多杀人是件十分不专业的事情,我无法容忍。

    早晨8点45分,阿道夫一行三辆车如往常一样开过来,我半点没犹豫,直接用重机枪轰了他前后两辆保镖的车,阿道夫满脸震惊地走下车的瞬间,被分秒不差的出现在他正西方向的门徒一枪毙命,这位门徒也瞬间被赶过来的保镖用枪筛成了筛子。

    这是预料当中的事情,死的门徒属于门徒中的敢死队,这种人一般有亲人遗留世间,亚青社会给他活着的亲人留下一笔想象不到数字的巨款。

    大街上的人们都作鸟兽状疯狂叫喊着四处逃亡,整个汉人街一片混乱。

    重机枪的弹夹都弹跳了出来,枪口还冒着刚才没有平息的硝烟。

    其实杀阿道夫不难,但是杀了他之后,我大抵会有段时间不大好过了,因为我比谁都清楚,接下来被满世界追杀的将会是我。

    老爷子当晚只对我说了一句话:“我让你谈谈,你谈的动静太大了,年轻人还是火气旺了些。”

    我不置可否,这人必须要除掉,怎么除掉都免不了后续的麻烦,不妨敲山震虎一下,也许,如果此后我能活下来,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第177章 宋暮新番外之孤胆英雄勇闯虎穴

    阿道夫的死亡让我这边被警察查了一个月,警察在调查期间,我反而是最安全的。每天除了处理堂口内的事情就是接受各种调查和询问。其实像亚青社和博南诺出了任何事情都不会选择报警的,因为谁的屁股都不干净,顺藤摸瓜的话不一定会查出多少问题来。

    死了的门徒身份背景十分清净,别说跟我相不相干,连亚青社的边儿都贴不上,警察明知道是我干的,但是拿我毫无办法。

    门徒们看我的眼神不再像看一个小屁孩,有了许多复杂的情绪,尊敬、服从、甚至会有一丝丝的恐惧……安排事情的时候不再有人质疑,我做决策,他们去执行,一切变得顺理成章。

    一个月之后警察逐渐退去,我真正的危险来了,老爷子问我怕不怕,我说,真是因为怕,所以才要更加快地出手在前面,只要速度足够快,恐惧就追不上我,但是恐惧总要去追逐,谁跑的慢就去追谁吧。

    老子摸了摸我的头笑道:“暮新,你的性格,比我年轻的时候还要另类,也许将来……亚青社会有一个崭新的未来和方向,当然,前提是你得活着。”

    我抬头望着老爷子,他有的时候真像我的父亲,如果我有父亲的话,应该就是老爷子这样子的吧:“能不能活下去是我的本事,能不能让我活下去是博南诺的本事,如果我技不如人,那也没什么好埋怨的。”

    做人总是要被打那么一两次脸的,我跟老爷子的对话刚过去三天,我死了一个门徒,这些天我的车一直都是他来坐,同属敢死队的。在我每天的必经之路上引爆了一个炸弹,同死的还有三个女神国本国人,受伤者众。

    事件出了之后,马上有人认领此事,(社会中的认领,跟警察局是不会认领的。)到了晚上他们知道死的不是我,懊恼之余开始销声匿迹了。

    博南诺这群组织在博南诺本人死了之后真的越来越下作,为了杀我不惜伤及无辜,这样做只会让他们的口碑越来越差。

    门徒是坐在我的车里被当做是我替我死的,这虽然不出预料,但是等于我死过一次,那是我门徒的一条命,是心甘情愿为了我,为了亚青跟博南诺的争斗,献出的一条命。

    如果我什么都不做,视若无睹,博南诺只会一次又一次找机会杀了我,白虎堂下众门徒会心如死灰,在女神国的江湖行走,没有一个义字傍身,只能称之为苟且,不能称之为活着。

    处理这件事情一定要快,快到他们来不及反应,快到还来不及第二次设计我的生命。并且这件事一定要由我亲手做,不需要任何帮手和辅助。

    我觉得把一件事情做到极致就是一种艺术,在杀人这方面,我渴望成为一个艺术家,不是杀人犯,不是暴徒,而是一个艺术家。

    策划爆炸案杀我的是一个三十岁的博南诺小头目,原来是阿道夫手下的一员猛将,我的门徒查到这家伙开了个酒吧,每晚都会去酒吧进行管理。

    夜晚的牛姚,世界纸醉金迷之最,博南诺这个叫保罗的开的酒吧里鼓点震天响,走进去连地面都在咣咣震动。

    我一个人背了一个背包揣着消声冲锋枪(那个年代没有非常完善的安检,国内国外都没有。)进了那家酒吧,走到洗手间的转弯处看到收银台那女的正在门口吸烟,我把枪放在兜里顶住了她的肋骨,把她收到怀里在耳边喊道:“给你三十秒的时间带我去见保罗!30!29!”

    这女的惊慌失措,像一只受惊的兔子:“哦!我的上帝!我马上带您去,上帝会赦免您的罪!”

    “那是上帝的事!我可以让你跟上帝见面去聊聊!”

    女的不再说话,带着我小小地转了个弯,来到一个铁门外,震耳欲聋的音乐背景下,铁门外还是能听到做不可描述运动时候超级大声的双人……嗯?三人喊叫。

    被我拿枪顶着的女的十分乖巧自觉,小心翼翼用钥匙打开了铁门就跑到蹑手蹑脚退回去了,我一把打开铁门冲进屋,三坨赤裸的东西在滚来滚去。

    忽然保罗腾地一下坐了起来道:“你他妈的是谁?”

    我二话没说朝着他的腿部开了一枪,瞬间响起了杀猪一样的嚎叫,两个女的披着被子尖叫着跑出去了。我把枪放下,拿了块毛巾塞进了他的嘴里,然后拿床单死死地捆住了他,由于剧烈的疼痛,他没能做出有效的反抗。

    打开背包,我向他展示我背包里的东西。

    “认识这个吗?这个是装料器,你们经常用它装钱和毒品。你们把它放入身体,塞入直肠。”我拿出一个塑料的小凸起的东西。

    “而这个,笔试雷管,还有这个你肯定熟悉,定时器,用来接收和发送。”

    “c4,高爆破力,这几个东西组合起来是什么玩意博南诺比我玩得熟练多了,科技含量不高,但是非常有用。这是我从你们身上学习到的。我的门徒,就是这么死的。”

    他原本疼痛到扭曲的脸上流露出万分恐惧的神色,因为我已经开始在组装这些东西,并且把装料器塞进了该塞进去的部位。

    “好了,兄弟,它们现在就在你的身体里了。”

    保罗开始狂躁地转动身体,试图把床单从手臂上挣扎下来,我把食指放在唇边:“你如果继续挣扎的话,可能会更早一点享受灰飞烟灭的快感。”

    保罗的腿还在流血,但是他已经不敢再动。

    “喏,这是廉价的计算器,自带传呼功能。用来发送传呼到接收器,没错,它现在就在你能感受到的那个地方。”

    我拿出了一个小的录音机放在他嘴旁边:“那么现在,我给你发送了一个小小的传呼,喔!看起来你已经接收到了。”

    “你现在有7分钟的时间可以告诉警方,那场爆炸案是身为博南诺成员的你,为什么策划又是怎样具体实施的?”

    保罗咬着牙,他的脸部肌肉在不断抽搐:“我和博南诺跟爆炸案无关。”

    我点了点头表示欣赏:“好的,现在你还有6分钟。”

    第178章 宋暮新番外之威震四方

    保罗的额头开始滚下豆大的汗珠子,他冲着我大叫:“你他妈的到底要干什么!我已经说了,这件事和博南诺没有关系!!”

    我跟随着震耳的音乐点点头:“那太好了,你还有5分钟。”

    ……

    铁门的门口聚集了一群博南诺的,虎视眈眈地打算打开铁门生吞活剥了我,我努努嘴,示意他们看看我手里的发送器,保罗大叫:“不要进来!他有炸弹!”

    我面无表情地盯着秒表:“4分钟,好的伙计,我很佩服你,见到上帝记得告诉他,再有一百年我才会去报道。”

    说完转身就要离开,保罗嚎叫了一声:“我说!!我说!!”

    我停止了脚步走到他面前:“好的,你有两分钟的时间说,剩下两分钟我来处理你屁股里的东西。”

    保罗竹筒倒豆子说了个底儿掉,把怎么怀疑是我杀的阿道夫,如何观测我的行动路线,怎样追踪我的车,又是怎样埋的炸弹简明扼要地说了个遍,用掉了1分50秒。

    他攀咬了许多博南诺的高层,把自己塑造成一个迫于无奈的可怜的执行者的角色。

    对于时间,我当然没有设置成7分钟,我设置的是10分钟,所以现在他屁股里的东西还有5分钟,我拿着录音机,拍了拍他的头,然后拎起背包出门。

    “你们想陪他一起死的话就继续在门口堵着,这么多人陪我一起,我不会孤单。”经过门口那堆人的时候我冲他们大声调侃道。

    保罗在我身后,声音凄惨而尖锐,划破满是音乐的背景,充满着生命尽头的绝望:“宋暮新!!你说了如果我按照你的要求做,你就会放过我!!!宋暮新!!”

    门口那群互相对视了几眼,逃荒似的开始向外奔跑,有几个挤在门口差点互相打起来。

    我没回头,我觉得我没有欺骗他,我只说留下两分钟我去处理他屁股里的东西,没有说怎么处理。

    我走到喧闹的大厅,拿出另一把没有消声器的手枪,朝闪烁的顶棚的酒吧的灯鸣了两枪,牛姚省的任何一个人对枪声都不陌生,听到枪声的那一瞬间,都开始变成嗜血的吸血鬼一样举手欢呼着、雀跃着向外奔跑。

    酒吧的霓虹灯被我打落,人间陷入一片黑暗,舞台上的dj也开始向外逃亡,三分钟之内,人们撤离得干干净净,我趁乱上了门口的车子,开车扬长而去。

    车子开到路口的时候,酒吧方向响起了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映红了身后的天空,我听到遥远的欢呼和口哨的声音,来自旁观看热闹的人们。

    我没有回头,我能想象明灭之间,保罗短暂的一生。

    回堂口的路上,警笛声大作,对面呼啸而来很多警车,大抵有人打了报警电话说有一个酒吧被炸,这没关系,反正等这帮警察调查完毕就会发现,只死了一个保罗,还有保罗的酒吧。

    见到老爷子的时候我三言两语说完了事情经过,老爷子平生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没有任何吝啬地夸奖了我:“好,好,好,好一个暮新。”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呢?”老爷子居然给我倒了一杯茶。

    我想了一会儿回复道:“录音我是不会交给警察的,接下来怎么做,得看您是否容我了。”

    老爷子挑了挑眉毛,我其实真的很少看到老爷子表情如此丰富的时候:“看我?容你?怎么讲?”

    “老爷子,录音交给警察,汉人街就成了博南诺必不会放手之地,而亚青也将会在现阶段彻底与博南诺为敌,不再是小来小去的边境摩擦,也不再说一条街两条街的地盘之争,甚至不会是偶尔死一两个门徒那么简单,

    如果是这个结局,对亚青和博南诺是双输的局面,所以我不会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然而,博南诺要如何咽的下这口气?我觉得他们最有可能的就是许您好处,找您谈判吧。

    若是他们的条件超过我的身家,老爷子您如何决断也不是我能揣测清楚的;若是他们开的条件不超过我的身家,老爷子您也会衡量16岁的我再过几年是会给您养老送终还是会谋权篡位的事情。

    所以,最终结局不在于我,而在于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