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每次出去采访,为了防止类似的突发事件,无论录音还是照片他都会在手机里和网络里做好备份,这已经养成习惯了,刚才在出租车上她就把这事儿办了。
所以她现在一点不怕,他们在要录音笔的时候她心里没迟疑,不过面上还是装一下,故作挣扎,眼前这种局面反抗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不逞匹夫之勇是智者的素养。
她把录音笔和相机都扔在床上,那个人把相机里的内存卡扣了出来,还有录音笔一起揣进兜里,之后拍拍她的肩说:“孟记者,不好意思,打扰了。这里要起台风了,不安全,回去吧。”
那几个人走了之后,孟串儿连夜把房间退了,她怕那些人回去琢磨琢磨再想到什么杀个回马枪就闹心了,所以为了采访能顺利完成,先躲起来才是上策。并且她明白了一个道理,刚才那几个男人是怎么进的宾馆房间就会怎么进下一个宾馆房间,只要她使用身份证再怎么雇了出租车绕城跑也白搭。
这样一想,就觉得哪都不安全,都有被翻出来的可能性。最后,孟串儿跑到一个偏远的建筑工地上,想找个水泥管子睡觉,巧的是这个神奇的建筑工地排成三角形的最上面的水泥管子有褥子还有被子。
这个发现简直让人太开心了,她想都没想钻进去就是一顿睡,竟然睡得特踏实,真够没心没肺的了。直到早晨被人踢醒——有人踹她露出来的脚丫子。
她睡眼惺忪地爬出去:“谁啊?”
“我还想问你谁呢,这是我的地方。”看起来是一个捡破烂的流浪汉。
“睡一下不行啊,那么小气。”
“滚滚滚,困死了。”
凌晨五点半,她拉着行李箱背着双肩包打车到了一个五星级酒店,进去就冲进了大堂旁的洗手间,洗脸刷牙梳头发化妆。
出去的时候把大堂的服务员和迎宾弄得一愣一愣的——孟串儿妆前妆后差别本来就大,这个时间酒店的客人都还没起床,眼瞅着一个脏不拉叽的小妞进去光彩照人地踩着水晶跟的高跟鞋出来,整个一大变活人。
收拾完自己她直奔y城土地局,要想做扎实这篇稿子,必须得拿到真正的证据,其他的证据该有的都有了,最关键的就是拿到那百分之五十属于当地工商局的土地证的既成事实。
而这件事发生的时间远在17年前,王林国占尽了天时地利的便宜,政府一时之间也无法解决时间这么久远的遗留问题,才让他钻了空子。
怎么拿到土地证的证据其实没想好,这个17年前的土地证还在不在都是个未知数。不过做一名合格的调查记者除了要懂得突击和周旋还要懂得察言观色随机应变,神挡杀神,佛挡杀佛这是必备的素质。
进门倒是没人拦,前台问她要办啥事,她诓前台自己是惠民农贸集团的要查一下自家公司的土地证,这丫头来了一句:“有介绍信吗?”
孟串儿故作凶狠地瞪了她一眼:“我查自己公司的土地证要介绍信?我现给你写一个行不行?”
前台丫头到底还嫩,被她的气势压得有些懦,小声嗫嚅道:“那请问您跟王总是什么关系?”看来这王林国平时没少下功夫,连前台小姑娘都要多帮着问一嘴。
孟串儿笑着哼了一声,斜了她一眼,眼尾那一点点蓝色的眼线液显得凌厉而妩媚:“你说呢?”就仨字,说完她就双臂交叉,端着膀子一副领导视察的样子,似笑非笑地盯着小姑娘。
小前台迟疑了一会,终于松口:“那你去六楼609吧!”
话音刚落孟串儿就没影了,她得赶在小前台跟姓王的通完气,再跟六楼联系这段时间里拿到土地证。到了六楼直接闯进了609,里面的小姑娘正在玩贪食蛇(那个年代诺基亚居多),被砰地一声门响吓得一哆嗦,站起来没好声的问:“你哪位?”
“惠民农贸集团的,查一下我公司的土地证。”
“有介绍信吗?”
孟串儿用右手指着门外,本身就化的吊梢眉因为瞪起了眼睛更显不好招惹,突然喊道:“你们这个土地局查个土地证要几个介绍信?一楼要完你要,我哪有那么多介绍信?”
小姑娘又吓了一跳,本能性地赶紧回头从档案柜里找土地证,孟串儿在不忘旁边补了一句:“别给我拿现在的,我要看93年的。”
她手顿了顿:“你为啥要看93年的?”
“关你什么事?我自己的公司想看哪年看哪年的!”
小姑娘哆嗦了一下继续马不停蹄地找,终于把那张土地证翻出来了,孟串儿拿上就用手机开始拍照,小姑娘越看越觉得不对,在旁边小声问:“你真是惠民农贸集团的吗?”
后者边拍边敷衍她:“不然呢?”
突然办公室电话响了,照也拍完了,谁都知道那个电话意味着什么,孟串儿脚底抹油赶紧溜,溜到大门口瞄了一眼前台,那丫头还在打电话。出来打车去火车站,她明白自己得赶紧走,晚一步都怕走不掉,想起每次出差之前,编辑们都会跟她喝顿酒,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每次都只嘱咐四个字:“注意安全。”
有时候觉得他们挺墨迹的,又不是小孩子,整天注意安全注意安全,让她想起姥姥,老人家每次见到她都拉着她的手絮叨:“串儿啊,你要注意安全啊,你过马路要靠边啊,串儿啊,你会靠边吗?”可笑死了,多大个人了边都不会靠。
而且这些人大多都不知道她的过往和经历,以为她一般的丫头一样单纯得护着点,熟不知这丫头这些年竟护着别人了,而且是拼了命的护。
多少次安全以及生命被威胁的时刻,她瞪着眼睛视死如归绝不退缩,那双眼睛的坚定吓退了多少男人与敌人,一直以来只要是她所坚定的,就决不允许任何人与任何形式的挑衅。
但是现在她觉得特别想念兄长们说的那句,注意安全。简简单单四个字,是每一次出差之前的殷殷嘱托,多么无聊却又那么重要。
现在有很多人在骂记者,说记者就像秃鹫一样。尽管她也已经不做记者很多年,可每当看到有同行们还在坚持跑在第一线就觉得幸好有这群秃鹫,让罪恶暴露在阳光下,让政府再重视一些。也尽绵薄之力让社会更美好一点,不矫情,真是这样想的。
第7章 于小山的前尘过往(1)
c城夜色中的街道上几辆豪车呼啸而过,第一辆就是于小山的奔驰g63,第二辆是他哥们儿小城的宾利,后面是吴鹏的玛莎拉蒂和周令的路虎揽胜。后面三辆车跟着前面于小山的车,来到了一家叫“堂会”的夜总会门口停了下来。
这个店是于小山开的,在这个城市中豪华程度和档次也是数一数二的,表面上只有他一个老板,但后面还有几个比较隐秘的干股是不能让外人不知道的。
经理和小龙在门口恭恭敬敬的等着他们,车一停下,赶紧迎了上去。于小山下车看看刘经理问:“咋样?老刘,我看报表生意还不错,其他方面有没有啥事儿?”
刘经理赶紧回答:“挺好的,于总,啥事儿没有,有小龙总在这边,一切都踏实。”
于小山看了一眼小龙,没说话,有些话不用说,彼此都懂。这孩子小的时候他就认识,是当年的一个发小张虎的亲弟弟,江湖里张虎绝对是一个讲究又义气的哥们儿,就是没走上正路,后来于小山淡出了江湖。
他去国外那几年就没联系,回来的时候才知道张虎因为贩毒被正法了,这个结局都是他们可以预见的,包括张虎本人。
于小山去他家看他父母时才又见到他弟弟小龙,这孩子也已经不小了,却也是跟他哥当年一个鸟样儿,整天在外边瞎混,身边带着一帮狐朋狗友,除了打架斗殴没啥正经事儿。
基本上未来的路也可以一眼到头了,好不了,整不好他们家得再毙一个,他父母怕绝后见到于小山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求收留。
于是于小山再回c城开始做生意的时候,赶紧把他拉在身边,第一能帮已经故去的发小照顾一下家人,第二也比较托底,毕竟这孩子他看着长大的,跟他哥的性格很像,有些莽撞和任性但不狡猾值得信任,做个正经营生也算为社会做贡献。
这个夜总会开起来之后于小山就把他派了过来,生意管理方面的事情有经理和管理团队在做,其他乱七八糟的事儿,小龙就处理了。做这种生意每天面对的破事儿比正事儿多得多,于小山对他的要求是,任何事情都以生意角度解决问题为主,但不能过,真有大事儿务必跟他说,小龙处理的都还不错。
小城停好车晃荡过来说:“小山,咱们还是哥们儿不?这地儿开业这么长时间才带我们来乐呵乐呵!”
于小山说:“滚犊子!你也不是不知道这地儿,要来你自己不知道来呀?再说这儿从开业到现在我来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过来,是不?刘经理。”
刘经理马上点头说:“对对对,于总太忙了。”
小城用手扒拉了一下刘经理的脑袋:“你特么属猴的,你于总给你个杆你就往上爬。”
回头对于小山说:“上次你不是夸那个电视台的女主持人声音好听,上次吃饭我见到了,我跟她说我小山哥挺喜欢你的,那丫头嘴都咧歪了,啥时候见见啊?”
于小山瞪了他一眼:“我tmd哪有那么多喜欢可以扔出去啊?”
正说着吴鹏跟周令一人带了个丫头也走了过来,这两个人于小山认识的时间不长,但还比较合拍,所以处的也还不错。
吴鹏是做手表生意的,生意做的也不小,代理的什么什么品牌于小山也记不住。不过,据说在全国各大商场的专卖店一大堆,习惯上看人不看脸先看手腕子。
但最让吴鹏生气的是,于小山这货从来不带表,他送了好几块他认为的好表都让于小山随手转送给别人了。不仅不带表,身上什么项链、戒指、手串等等啥都不能带,一带浑身都不舒服。
吴鹏总说男人戴块好表那是品味和格调,他一这么说于小山就想骂他滚tm犊子,手表在现在这个时代,跟手串和项链什么的装饰品的是一个意思,男人的面子要是都得靠这些没用的东西去撑,那真他妈够悲哀的了。
这方面的话题,吴鹏也不跟他辩解,而且辩解不了,于小山的一套理论无论是歪还是正都能说得人哑口无言,一个现实俗眼和一个人性本真的角度不同罢了,再多聊他生意都不用做了,没啥大希望。
还有另外一个,周令是个典型的公子哥,有公子哥身上所能体现的所有方面,只不过他在于小山他们面前压制和控制得比较好,要不然他早被这个圈子踢出去了。只是时不时的漏出点吹牛逼的本性,迎来大伙一顿臭骂就过去了。
他家老爷子之前是个大领导,一辈子清正廉洁,有着老一派革命家的风骨和责任感,这一点,周令跟他爹一点都不像。所以,周令就瞒着老爷子投资了一堆乱七八糟的生意,自己却啥也不干,不敢太张扬也不敢太扎眼,生怕产生点什么不好的影响,被人秋后算账。
反正他也不缺钱,没啥太大追求,整天玩玩乐乐瞎晃荡,用现在比较流行的一个词叫活得比较佛系。这几个人中小城是跟于小山年头最长的,认识快二十年了,从小就一起玩,绝对的铁磁。
在于小山那些峥嵘的岁月里都有他的影子,但属于交心陪伴的一类哥们儿,一起玩耍一起疯一起闹,但真有斗狠拼命的事儿他立马就闪人没影子了,这方面不是他的长项,咋咋呼呼吹牛逼或语重心长谈心情都行。
所以这么多年,他习惯了,于小山一直是他的主心骨,在心里上能让他踏实和有个依靠。只不过后来于小山出国,然后写东西,他们接触少一些了。也没断了关系,一天八百个电话跟于小山聊,幸亏这货身边从来没断了丫头,要不然别人还以为他对于小山是不有其他方面的想法。
小城他爸原来就是个包工头子,做的也挺大,但后来身体不好,让他接班了。这小子在做生意方面有一定的天赋,从给别人干开始自己搞开发,从一栋楼两栋楼开始自己盖自己卖,到跟全国大房地产商抢地块做真正住宅小区,一路走过来,在房地产最好的那几年他搂了个过瘾,这几年消停多了。
于小山对小龙说:“龙儿,这几个人你都认识,刘经理不太熟,一会你给他们留一下联系方式,以后他们过来跟我来一样,安排好!”
小龙点头说:“我知道了,哥,你放心吧!”
08年于小山从bei京回到了c城,这些年他没轻了折腾,累了,不再喜欢bei京的吵吵闹闹和游魂般的日子,就毅然决然的杀回了c城,一心想过舒舒服服的小日子,结果只不过是换了个地方接着折腾,而且变本加厉。
c城才是真正属于于小山的天地,多年的故土,在这生、在这长、在这笑、在这哭、在这疯狂、在这狂妄,反正太多太多好的坏的乱七八糟的记忆都是属于这个城市。
他的那本《淡淡的忧伤》就是写关于这里的破事儿,那些年他离开这个城市在国外晃荡,一个人的时候脑袋里都是那些曾经的打打杀杀、情情爱爱的记忆挥之不去,所以后来就试着把那些属于他自己的记忆写了出来,然后边写边发在了网上,没有别的意思,就是为了好玩儿。
那年月还没有网络文学这一说,也没有专门的文学网站,就是一些论坛大伙发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结果他一发就有一帮人追着看催着看,那些人的心理是第一看着有意思,第二还不用花钱,第三还可以跟作者互动。
所以一大堆读者疯了一样在网上嗷嗷待哺,促使他一直接着往下写,写完一本就写下一本,就这样从国外回来的时候他已经完成三本书的书稿了。回国之后,三本书都顺利出版了,也从此给他的人生开启了另一扇门,推开后的世界陌生而又神秘。
刚回国那几年于小山一直在北京晃悠,写字、喝酒、吹牛逼、泡姑娘大致就这几件事儿。白天睡觉,夜晚行动,各种各样的圈子、各色不同的败类全都一样的飘着,鬼一样的生活。
一开始写东西这一行对于小山来说还是陌生的,好像一片新的天地等他去开垦、打拼和撒欢,结果没多长时间这里面的门道他就摸透了,没啥意思。
靠写字儿混日子基本就几种,一种是你写东西真牛逼,一本书扔出去啥也不靠,却能销量爆棚,这种属少数。还有就是人家会炒作,不管写不写东西先把自己弄成跟明星一样,有人喜欢、有点、有流量,出什么书人都能赚钱,这个更牛。
再不济还有一种就是混组织,老一派作家占多数,混得好的成为个主席什么的,写不写东西都行了,没心思创作没关系,开开会写两篇场面文章一样活得很好,退休都有人给养老,不服不行。
要是你写的一般,不会炒作,还不混组织,那就没招了,注定你狗屁不是,但还是有人在这其中开辟出一条新的道路,就是写剧本。这方面有人转型成功,有人转来转去还是不行,但大部分被忽悠着。
一年到头剧情梗概和大纲写了一堆,前期的钱人家也不差你的,后期就没影了,随便找了人用最便宜的价格按照你的梗概和大纲弄出来却跟你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于小山在那期间也没少被骗,当然也成过,这方面就是bei京的不同,在这一行里每天都有各种各样的机会送到你面前,甭管真的假的,就看你眼神儿好不好了。后来,于小山在一次又一次决心被推翻了之后,终于付出了行动,扔了一切甘心与不甘心的人和事儿,杀回了c城。
第8章 于小山的前尘过往(2)
回来之后于小山真的老老实实地呆了半年,没干啥也没写东西,就跟着原来的一些哥们儿和朋友在一起聊聊天喝喝茶,然后看书睡觉混日子。但这里毕竟是于小山的c 城,多年积攒下来的人脉不仅没有断,而且更牛逼了。
一些他身边的小角色现在在这个城市也都算有头有脸的人物。并且这些人跟于小山当年的关系都不一般,不说大部分过命的交情,但也能算得上彼此情深义重,所以这些关系他能迅速地完全捡起来。
那些曾经的狐朋狗友,还活着的现在一个个都人摸狗样的,虽都不再是少年却也不忘少年时的真挚情怀,往一起一聚是真的开心,那种不用掩饰不用虚伪的真实让人舒服。这种关系想保持下去很容易,就是永远别牵扯利益和金钱,就能一直如此纯真,一旦那些东西掺乎进来就会一切都乱了,这一点于小山心知肚明。
于小山回c城做的第一个生意完全是误打误撞,那是在他待了半年以后,一个他好多年的哥们儿叫大威开了一个电玩城,开了一阶段干不下去了。不是因为生意不好或者别的原因,完全就是他自身的关系罩不住,所以他那里整天被踢,开门两天关十天,基本要黄了的状态。
这时候找到了于小山,磨磨唧唧的说半天,意思就一个,不用于小山投资就是帮着摆摆事儿就行,只要能继续干下去,给他一半干股。
于小山一开始没把这个当成一回事儿,心里还想着一个几百平的小破游戏厅能挣几个钱,但人家求到头上了,他还不好拒绝。所以再问起来就都说是自己的生意,一传十十传百这个游戏厅就算是保住了。
游戏厅于小山不是不了解,小时候总在里面混,但那东西能挣多少钱他真是没数,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个小破店一个月分到他手的存利润竟超百万,这个有点儿夸张了,虽然偏门来钱比较快,但这个数字还是让于小山有些惊讶不已。
因为他之前根本没想过这种生意,小城他们整天想拉他一起做房地产,但他一直嫌烦嫌乱,觉得没意思,就是不干。没想到这个倒无心插柳了,一个月的利润够他写十本书得了,而且这个他每天睡觉钱就挣了,要是十本书的书稿他脖子和要都得累折了,这都什么事儿啊。
有了第一个生意垫底,于小山开始意识到跟娱乐搭边的东西真的是暴利,来钱快,还不操心,本着能干几天就干几天的心思。
就这样下去,两三年的时间,两家电玩城,两个按摩院,一家ktv,一家夜总会,虽然都不是什么正经的生意,但至少于小山看来这些生意简单不用费什么头脑,卖的是服务,买的是开心,大伙都乐乐呵呵的,他还把钱挣了。
生意运转也都基本正常,挣的钱不少,只不过这种生意都需要比较庞大的现金流做支撑,所以真正剩在于小山手里的钱没多少,好在他的要求特别简单,够花就行,没大需求。
他对吃穿用度也没什么太多的讲究,一身穿戴都不要牌子,要的是舒服,里边永远是纯棉的黑色t恤,一买就几十件,季节的变化顶多外边加一件衣服就完事。大冬天里边也是一样,唯独不同的就是外边套一个超大的羽绒服就解决问题了。
年轻的时候也虚荣过,只要上身的必须是一线品牌,还得有logo在明面上,好像自己挺讲究挺牛逼一样。这些年走过来,想明白也看明白了,这些都屁用没有,男人的价值不在别人的眼睛里而是心里。
消费标准就是我喜欢我舒服,他可以花几万甚至十几万买一个茶壶或者一饼普洱老茶,但绝不会花几万块钱买一个包,原因是他不喜欢。就连他那台车,花了二百多万,也是小城逼着他买的,要不然他就整一台二三十万的代步就完事儿了,反正都tm一样,加油都走道。
刘经理把楼上最好的包房留了出来,桌上所有的东西都摆齐了,还有于小山最喜欢喝的西拉红酒。喝了几杯酒,吴鹏跟周令带着丫头站到栏杆边看着楼下的舞台上的节目。
小城凑过来说:“我前天刚拍块地,想稳当点开个小盘,专做公寓,租售同步,有没有兴趣一起玩玩?”
于小山靠在沙发上懒懒地说:“别tm跟我说这些,一点儿意思没有,现在做这些生意我也就是不费力气的混个吃喝,都够没劲的了,别的更不想了。我真正的兴趣在哪,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