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辈子最值得骄傲的事情便是让光风霁月的景溪太子栽了一回跟头,帮姑姑出了一口恶气,想他昨日还因为萧锦颜不敢出府,过了这么些日子也没有任何动静,分明就是那恶女人怕了自己和姑姑,根本不敢对自己怎么样,如此他还有什么好怕的?就连陛下都帮着他,难道区区陆少离还能对他做什么不成?!
陆少离握着他手腕的手微微收紧,“少离的确是没有那个资格治你的罪,但是赵公子方才所言莫不是承认了自己今日的罪行?既然如此我看也没什么好审的了,只待司马大人拟好罪论呈交御史台给陛下过目,由陛下亲自定夺,如此,赵大公子可有异议?”
赵其锐噎了噎,“我何时承认了?我什么都没做过!”
陆少离甩开他的手,转而朝司马域拱手道,“大人,方才赵大公子亲口承认今日的罪行,如今人证俱在,还请大人下令将其收押,听候陛下发落。”
“陆少离!”赵其锐面容一下子狰狞起来,“小爷说了什么都没做过,你胆敢污蔑小爷,信不信小爷让姑姑治你的罪?”
陆少离面不改色,“后宫不得干政,同样不能干涉朝堂上的案子,赵大公子还是省省心吧,与其在此威胁少离,不如好好悔过,这样,陛下或许能放你一马。”
说完,他根本不理赵其锐的叫嚣,对司马域道,“大人,还请大人下令收押!”
他态度强硬,赵其锐又一口一个赵贵妃,司马域实在为难得很,刑部尚书和赵家都不是他得罪的起的,更何况这中间还掺和了一个长公主,实在难办!
“大人!”陆少离再次出言提醒。
司马域抓了抓头发,险些将后脑勺的头发丝都给拽了下来,一旁的刘佐见状,上前在他耳边小声道,“大人,这件事情乃是长公主亲自插手的,有她作证,你断不能包庇赵家,至于赵贵妃那边,自有长公主担着,您还是秉公办理得好。”
司马域纠结再三,最终还是一拍惊堂木,“来人,将赵其锐收押大牢,听候发落!”
“司马域,你敢!”赵其锐抬手猛地指向他,面上一派阴狠之色。
司马域原本还犹豫不决的心思被他这无礼的一指,更加坚决道,“带走!”
“司马域,陆少离,你们给小爷等着!”
被带走了大老远的还能听见赵其锐声嘶力竭的声音,萧锦颜起身,淡笑道,“司马大人果真公正廉明,今日这审案的法子让本公主刮目相看。”
她声音淡淡,根本听不出褒贬之意,司马域老脸有些挂不住,今日的案子分明就是陆少离定夺的,他有意糊弄过去,想必是被公主看出来了。
没理会他的想法,萧锦颜对陆少离道,“陆少尹,这位张姑娘就暂且住在应天府吧,为保证她的安全还望陆少尹派些人手照看,还有她的父亲,也一并安葬了吧。”
后续的事情定然还需要张玉出面,作为受害者必须要好好保护起来,否则依照赵家的手段,极有可能下黑手,陆少离拱手道,“公主放心,少离明白。”
萧锦颜弯了弯眼,“方才,多谢陆少尹出手相助。”
陆少离连忙低下头,“少离的分内之举,公主不必相谢。”
萧锦颜笑了笑,唤了花月上前道,“花月,你将我们眼下的住址告知陆少尹,若是这案子有需要的地方尽管来找我。”
“是,公主。”回去的路上,花月还没从方才的事情里回过神来,有些兴奋道,“公主,您也太厉害了,这么轻轻松松就把赵其锐那个大坏蛋抓进大牢了!”
萧锦颜摇了摇头,“这只是第一步,赵家的手段层出不穷,宫里还有赵贵妃在父皇耳边吹枕边风,这一回能不能收拾了赵其锐还很难说,但是让他吃些苦头是有必要的。”
花月点了点头,眉心轻轻拧起,道,“那个司马大人分明就是想包庇那个赵其锐,幸亏那位陆少尹机智,三言两语就逼着司马大人把赵其锐收监,否则今日还不定能不能成功呢!”
说到陆少离萧锦颜眸中也难掩欣赏,“陆少离年纪轻轻就当上少尹自然是有几分本事的,最难得的是他不畏强权,如今赵家的势力远比六部高出许多,陆少离能够这么做说明他心性不凡,将来必成大器。”
赵其锐被被收押的事很快就传遍了燕京上下,百姓们私底下欢呼鼓掌,官员们也都各有心思,赵家却是乱了阵脚。
赵恒风原以为就是带过去象征性地走个过场,万万没想到居然被收押了起来,上一回是有太子作证他们只能求到赵贵妃跟前去,这一回仅仅是个应天府就敢跟他赵家作对,赵恒风顿时觉得自己的威严遭到了挑衅。
当日便带着自家夫人和赵其阑以及家奴去了应天府,岂知司马域不仅闭门不见,还铁了心般说证据确凿,已经将罪状呈到御史台,让他们自己去面圣。
赵大夫人当场便晕了过去,绝没想到事情会到这个地步,上一回陛下能够放过锐儿都是靠的赵贵妃,可是这才过去多久,若是事情再闹到陛下面前,只怕就没那么容易放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