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烨看着她那样子，若有所思点头：“吾以后不看就是。”反正，那些东西也看完了。

    云楚汐：“……”太干脆了吧！

    她一脸迷茫的样子实在太过傻气，北冥烨看着不觉莞尔：“吾说话算话，不看那些戏折子了，汐汐若是不相信，吾把这些东西放你哪儿。”

    说着，长袖一挥，书折堆叠成一座小山，也不管她同不同意，强行送收进了她的空间袋。

    “……你都看了些什么？”云楚汐以手扶额，着实被雷了一把，那折子上的风花雪月，真不像他的品味。

    北冥烨笑了笑，忍不住伸出手去，捏她那张因为惊愕而略显傻气的脸：“风月情事。”

    云楚汐挥开那不安分的手，郁闷道：“你看这些做什么？”

    “因为吾不懂人间情爱。”他回的理所当然，没有一丝作伪，也无掩饰。

    垂着眸，长长的睫毛投下淡淡一圈阴影，望着她的眼神有情愫翻涌。

    半晌，他似是下了极大的决心，郑重问道：“汐汐吾喜欢你，你也喜欢我好不好？”

    “你？”云楚汐心口猛地被人掐住，骇然长大嘴巴，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过了许久，才找到声音：“冥帝陛下，这玩笑，不好笑。”

    他逼近几分，身体贴着她的，眼眸微微眯起：“吾是认真的，比任何时刻，都来的认真。”

    长袖一挥，将她娇柔的身体拥进怀里，下颌贴着她的肩膀：“自从遇见汐汐第一眼，仿佛受了某种蛊惑，想要靠近，离你更近。那次，吾灵力耗尽变成小孩的时候，汐汐救了我，我就就说过要报答你。如果你不嫌弃，吾以身相许好不好？”

    云楚汐：“……”这也可以？

    她猜到大魔王心意是一回事，而他亲口承认又是另一回事。

    当隔在彼此间暧昧的面纱被揭开时，她竟然不知道如何面对，他的喜欢纯粹且直白，而她的喜欢……

    云楚汐怔怔的站着，不知道如何回应。

    不管她承不承认，她对大魔王是有情的。

    虽然，两人的相遇不那么愉快，但是，之后经历的一系列事，那种朦胧的情感，越来越说不清道不明。

    如果，不是先遇见祭司大人，她会毫不犹豫的爱上他。

    但是，当两个同样优秀的男人，默默无闻的为她付出。

    她的感情变得不确定起来，到底对谁是感激，对视是发自肺腑的喜欢。

    她不知道。

    “那次吾变成小孩重新回到你身边，并不是有意要骗汐汐的。秘境之行后吾身体受了重创，之后又因为其他的一些事，灵力损失殆尽……想着之前答应你的事情，才会让暗魅将我送到你身边。”

    他到底是个高傲的男人，谁愿意让自己中意的女孩，看到他穿开裆裤的样子。

    他原本想悄无声息的离开，不想被老神棍揭穿，惹得汐汐一阵恼怒。

    他自知理亏，且身负使命，故而，在那段时间，强迫自己不去找她。

    可那种入骨相思，几乎逼得他发狂。

    他日日拿着她捏的糖人发呆，幻想着汐汐还在自己身边。

    等到汐汐及笄之日，他终于找到了合理理由，去见他心心念念的人儿了。

    当怀着忐忑的心态来见她时，正好撞见她被人追杀，狠狠地将那个不识好歹的人修理一顿。

    这才急匆匆的去找她，谁料，稀里糊涂被她拐到这里。

    看着她老神棍温柔体贴，自己明明气的要死，还要顾及她的感情照顾那混蛋。

    活了几千年，他还是头一遭那般委屈，可不知道为何，他却甘之如饴。

    见不着她，想她，见着她，还是想她。

    恨不得将她拴在身上，不离自己半寸。

    他自诩不是个好人，可是，那样狠辣的手段，舍不得用在她身上。

    曾经的他以自己为中心，率性而为，根据喜乐行事，遇见她之后，他便有了顾忌，重不得轻不得，做到恰如其分。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她成为独特的存在，她的喜怒哀乐，牵动着他的情绪。

    他本是这世间最无情的人，因为他身份特殊，感情只会成为他的累赘，偏偏，不可抑制的喜欢上她……

    “汐汐，吾以身相许，你嫁我，或者吾娶你都行。”他小声的询问，眼底隐隐有不安，微凉的手有薄汗沁出，像是个等待处罚的孩子。

    云楚汐抬头看他，脸上神色变幻，心乱如麻。

    她知道人不能贪心，熊掌和鱼不能兼得，可眼下，她真的理不清自己情感。

    祭司大人的喜欢一直都是不加掩饰，大魔王的喜欢含蓄委婉……

    这两个绝世无双的男子，身上有着各自的特点。

    他们对她的那些好，她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两个人都是自己的恩人，伤害哪一个她都不忍心。

    上一辈子，她没爱过任何人，这一辈子，她想认真爱一回。

    眼下，她不确定自己的感情，所以，不会做让自己后悔的决定。

    她稳了稳心神，无比真诚的看着他：“冥帝陛下，我承认自己对你有好感，但是，我并不能确定，这份好感是男女间的喜欢，还是感念你的恩德。”

    抿了抿唇，有些难以启齿：“因为，我我……对祭司大人，也是这个样子。”

    她感觉老脸快挂不住了。

    但是，她有必要把自己真实情绪告诉他。

    她想，自己这般答复，定会惹他不快。

    出乎意外，他居然满面欢喜，眼睛透着光：“汐汐是说，吾和老神棍在你心里，都是一样重要？”

    咬了咬唇：“是！”

    “哈哈！”北冥烨拥着她，旋转了一圈，未了，还在她脸上轻轻啄一口：“吾以为，汐汐心里没我。虽然，老神棍也占了一席之位，让吾很是不爽……但是，你心里有吾，我很满足。”

    “冥帝陛下，你不觉得我太贪心了么？”

    他揉了揉她发髻，很实诚道：“是挺贪心的，但谁叫吾优秀呢？”

    云楚汐面皮又是一扯，正想开口说话，头顶有道声音响起：“裂缝要合上了，我们离开这吧！”

    “好！”

    他搂着她，身形一闪，窜出了地缝。

    刺目的光线照了下来，下意识的将脑袋缩了缩。

    北冥烨唇角牵起，微微一笑。

    恰在这是，前方响起凌乱的脚步声，她抬眼扫了四周一圈，残垣断壁，无法辨别原先的模样，隐隐觉得，在毁坏之前应该是个富丽堂皇的宫殿。

    嘈杂声越来越近，片刻，批甲执锐的士兵冲了进来。

    “何人，胆敢擅闯女帝的宫殿？”粗哑的女声响起，冷冽异常，带着不可忽视的威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