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音浑身起鸡皮疙瘩的无余生已欲哭无泪,“还有没有第二个选择。”
男人递了眼旁边的沙发,“站过去,念一百句,不敢了。”
“还有没有第……”
“咻——”马鞭再一次划过空气的声音。
无余生颤抖一下,“我选第二个还不成吗?”暴君,暴君,暴君!
浓浓的哭腔声:“说话就说话,好端端挥马鞭干什么。”无余生膝盖颤抖,明明知道顾延城就算打也不会用力,但此时此刻的气氛还有顾延城那张脸就像在暗示她,不听话就会皮开肉绽。
无余生走过去的时候一直提心吊胆怕那个黑色的马鞭会挥过来。
“我不敢了。”
“大声点。”他家晚晚就是个识趣的人,还会在前面加一个我字。
“我不敢了。”顾延城,等着,下回让你跪爆榴莲!
马鞭突然挥起,吓得无余生立刻抬手挡住自己的脸,“我叫了,你干嘛还打人。”
“手放平,把屁股撅起来。”挽起衬衫袖口的手臂拿着马鞭指挥无余生摆姿势。
“做就做嘛,别挥鞭子成不成。”整的人心惊肉跳的。
而此时在旁边的顾延城按照医生的嘱咐正借机给无余生安排孕妇有氧运动健身操。
还没开始三分钟……
“老公,小点心说她累了,要坐会。”
“闭嘴,老实蹲着!”当他没生过孩子还没这点常识?
眼睛眨了眨,快坚持不住了,“顾先生,晚晚说她腿好酸。”
晚晚二字,可是顾延城的软肋,这一出声,顾先生赶紧丢了手上的马鞭,上前搀扶人,“好了,今天就到此结束了。”
“老公,人家想喝牛奶了。”转过身搂住男人的腰开始撒娇。
“我让人倒,等会。”
“不,人家要你倒嘛。”下颚抵在顾延城胸口上,对着顾延城眨眼睛撒娇。
“好,顾先生给你倒,一会喝了牛奶要乖乖睡觉。”
“嗯嗯。”笑眯眯的点头。
还一副依依不舍搂着顾延城胳膊,把人送到门口后,无余生一个回拉,无比矫情把顾延城拉回来,踮着脚搂着男人脖子,“老公,你要快点回来哦,人家好冷要你抱抱。”
“马上回来,乖乖先躺着。”低头亲了一口无余生的脸。
他叫小晚晚的脸实在是嫩的像块白豆腐,嘬一口都想吞下肚子去,本来要下楼的顾延城此时下不去了,“小丫头,不要喝牛奶了,顾先生这会离不得你了。”垂落的手抱起无余生想要去床上。
那怎么行!
无余生伸手推开顾延城下颚,望着满脸写满饥渴的男人,“顾先生,快去,快去,不去,不陪你玩。”
“好,我去,那你乖乖等我回来。”低头再嘬了一口小娇妻的脸蛋这才依依不舍的出门。
刚踏出门,背后就袭击而来一阵闭门风。
男人的脸顿时僵硬。
“砰——”门被甩上了。
“咔嚓!”反锁的声音。
“顾延城,你敢打老娘,今晚别回房了,去睡书房吧,我呸!”
啧——
他家晚晚这翻脸比变天还快,上一秒,柔情似水,下一秒怎么就——
好端端就变样了,还把老娘,如此粗俗的称呼都挂到嘴边了。
顾延城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手指轻轻敲了敲门,好心提醒一句:“晚晚,记得把门锁好了,马鞭要收好,不然一会顾先生进去了,小屁股要见红了。”
面对顾延城的威胁,无余生丝毫不怕,“哈哈哈哈,有本事进的来再说!”还无比挑衅在拍门,来啊,谁怕你!
谁怕谁是孙子!
“咔嚓!”再锁一道,终极大锁都用上了,除非顾延城会穿墙术,否则他进不来。“我要怕你,我叫你爸爸。”
小瞧他了?
晚晚,顾先生比你年长那么多,不是白长的。
你好玩,顾先生就陪你玩。
男人面带温柔,句句暗藏威慑:“小丫头,一会有你叫爸爸的时候。”说完后转身下楼。
管家听到摔门声,以为吵架了赶紧上来。
“顾先生,怎么……”
话没说完就听到顾延城来了句:“把主卧的墙身打穿。”
“从从从从……从哪儿打?”吓到管家都结巴了。
“次卧。”
“是。”
管家去叫人打墙,顾延城挥手叫来保镖守在门口,以防万一他的小娇妻跑了可就没人叫爸爸了。
下面在忙活顾延城先上楼去看看宝贝儿子。
……
从顾公馆回到帝京。
在回去的路上,赫连旳黑着一张脸,想起顾延城的斥责赫连旳就气得牙痒痒。
“赫先生,为什么不阻挠葛菱亭偷拍,万一她把视频拿给顾总……”
赫连旳冷笑打断,“你真以为顾延城不知道我这些事情?”纵使隐藏的再好可一旦涉及无余生,顾延城就频繁露出马脚。
不管是之前楼道的那一次,顾延城搂住无余生不让无余生靠近他,还是今天,顾延城冲着他斥责说他把无余生带出去,这都足以证明,顾延城知道他喜欢无余生的事情,只是没揭穿而已。
如今细想,赫连旳发现自己身后都会冒了一层冷汗还浑身打冷颤。
“那如此看来,顾总是什么都知道了,只是低调不做声。”这种闷着闷着不做声,看似什么都不知道其实一切都清楚的男人最令人害怕。
“这样也好,省的这桩斗争不公平!”
此时车子已经到了帝京。
夏铭下车后,打开后座车门,“赫先生,新年快乐,早点休息吧。”
“嗯。”
夏铭要送赫连旳上楼被赫连旳谢绝了。
回到住所,打开门,赫连旳一进屋就看到亮起的灯。
眉心皱起。
发现冷清的屋子里张贴着不少喜庆过年的东西。
这些东西,应该是无余生之前买过来的,贴是夏铭贴的,那怎么会亮着灯,夏铭不可能会没关灯。
赫连旳立刻提高警惕。
听到房间传来水声,赫连旳放轻步伐,每走一步都无比谨慎,在进房间前的柜子抽出一把枪,绕到浴室门后面。
在他伸手去开门前一刻,里面的人比他快一步打开门。
所有的警戒在看到那张脸时都变成不悦,“谁让你在我房间的?”
“不是你让我回来的?”
“你当我这里是酒店,来去自如?马上给我滚出去!”赫连旳抓住努比亚的衣服要把人推出去。
努比亚一个反手把赫连旳顶到墙上压着。
反手扣住赫连旳手里的东西,夺过后丢到一边的沙发去,“洗澡水给你放好了,洗完澡早点休息。”
“不需要你管!”被努比亚这样压着,赫连旳莫名感觉一阵不爽,“努比亚,你给我起来!”
“听说你们景城这边,叫人姓是不礼貌,记住,我叫里昂,以后别连名带姓叫我,那是不礼貌的小辈。”
赫连旳冷笑三声后,抬手要去撞开努比亚,没想到手肘反撞到墙身,明明就没多疼,可赫连旳却情绪不好,异常觉得无比不爽还格外疼。
在赫连旳训他前一秒,努比亚握住赫连旳的手肘轻轻揉着,语气温和,“以后提前跟你申请,你不批准,我不走。”
想生气,但却因为努比亚的这句话也气不起来了,赫连旳喘了几口气后,瞥了眼对面一直看着他的努比亚。“什么时候回来的?”
把身子往赫连旳再压紧一些,那种莫名的血液沸腾感似乎让他有种重生的痛快感,这个男人身上很特别,也不知道是不是赫连旳那种冲劲让他有种趣味相投,所以忍不住向他靠近。
赫连旳的“回来”二字,让努比亚觉得有些暖心。
毕竟,心爱女人去世后,他的世界里就再也没有“回来”二字。
“和顾延城同个时间抵达景城机场,我猜想你今晚会回来。”
“那你还用我浴室,穿我睡衣?”眯着眼睛盯着努比亚,“你是不是还打算,睡我床?”
果然,北欧太冷清了,偶尔听听赫连旳是如何损他的,还觉得蛮有趣的。
努比亚收回手,给赫连旳解开西装纽扣,“顾延城这次去处理事情,据说是宋子谦在背后捅刀子。”斗嘴到此结束,还是和他谈谈正事要紧。
“事情怎么样?”真没想到,这个宋子谦居然寿星公上吊嫌命长,以卵击石的事情也敢做。
“卡顿伯爵代表了一方势力,没那么容易倒台,但这个证据恰好让那些想要压过他的人落井下石,但他势力不容小瞧,这事就像石子丢入大海,溅起一个浪花,仅此而已。”
而努比亚的回来,也让赫连旳意识到,单打独斗确实够呛的,努比亚在,他也可以喘口气。
熟练的手法解开赫连旳皮带,取出后连同手上的外套一块放到右手,递了眼浴室,“去洗澡吧。”
“要你多事,一边去!”冷哼一声后,进了浴室。
……
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的赫连旳习惯性的打开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睡前一杯酒,睡眠也好点。
发现落地窗前放着一张没看过的按摩真皮沙发,赫连旳走过去。
躺靠上按摩椅后,脑袋枕靠着手臂,昂头闭目。
关上的房间门再次打开,接着是一张毛茸茸的毯子盖在他身上。
知道有人进来却没有睁眼仍旧靠着。
“你的下一个计划,什么时候进行?”伴随着询问声还有酒瓶碰撞玻璃杯的声音。
“年后。”
脚步声再次回来,还有酒香味也在靠近。
赫连旳伸手,努比亚把酒递过去。
努比亚在按摩椅旁边坐下后对赫连旳的行为吐槽一句:“不开功能使用,当床睡还不如回床舒服。”
“再舒服,能有努比亚董事长搓灰的手艺好?”
努比亚眯着眼睛看着赫连旳,不知道是在嘲讽自己还是在说赫连旳,“除了你,还有谁敢把我当搓灰工使?”
赫连旳喝了一口酒后把杯子放到旁边,“宋子谦不是个冒失的人,但却是个急于求成的人,他明知道不是顾延城的对手为什么还要做这种事?”
努比亚手臂靠在赫连旳耳边,侧坐望着赫连旳,修长的手指探入毛毯,熟练的指法解开赫连旳睡衣的纽扣。“今天景城发生的事情,如果你知道就不会觉得出其。”
“什么事?”
“宋子谦死了。”
“什么?”宋子谦死了?
难怪,无余生眼眶红红,原来,她是去见了宋子谦。
看来赫连旳都明白了其中的关联,努比亚把落在赫连旳胸口的手绕到他腰后,指腹轻轻摁着赫连旳的后腰,“好点没有?”
“以前就算再不好,现在,会变得更好。”
“你是指宋子谦死了,少了一个曾经占据过你心仪女人的男人,还是指你这不经折腾的身子?”
正想着宋子谦事情的赫连旳,被努比亚这一句嘲讽弄的觉得自己不在努比亚面前亮一次招,他是不知道他赫连旳的本事了,但赫连旳理智的冷静下来了。
可别把努比亚吓跑了,否则就少了一个免费手艺好的搓灰工。
“宋子谦死的事情没有传开,后面有什么玄机,你有什么内幕?”
“我不是神算子,别人心里的事情,我也猜不到。”比起这件事,他更觉得赫连旳对他有意见蒙着不发更有趣。
“切——”很不屑的一声后,赫连旳闭上眼。
无余生和顾小包都对他隐瞒了宋子谦死的事情,那看来这背后还有什么秘密,只是这个秘密会是什么?
而且连东欧财团那边也没半点消息,看来这个宋子谦在背着所有人在密谋什么。
也许是喝了些酒,再加上努比亚回来了,很多事情多了一个帮手不用他整日记挂,赫连旳一放松人就开始犯困。
昏昏欲睡,呼吸也跟着均匀。
撑靠在旁边的努比亚,盯着赫连旳的脸看。
一直望着他,直到自己手臂麻木到没自觉才准备坐起身。
毛毯下在男人睡衣里的手正准备抽出时被握住了,“继续。”
赫连旳这到底是睡了,还是没睡?
怎么两次都被逮住?
努比亚一直在留意,总之那握住他手背的手就没离开过。
睡意昏沉的男人,像是说梦话一样,低吟了一声:“里昂。”
如今活在世界上,知道这个名字的人不多,赫连旳是第二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