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钟后,可泣是这样回复的。
“爷,这事难办了,韩总吩咐了不准您碰东欧财团下任何一处产业的东西,您有意见一律驳回。”
“知道了。”他知道,而且也深深知道这事是底线。
但是兄弟有难,他怎么能不帮。
底线可丢,兄弟不能丢。
五分钟后,组织好台词确定万无一失就给韩睿安打电话。
这是他们兄弟半年内第一次通话,结果
电话那边是关机。
韩睿安那家伙是神龙不见首位,一般是找不到人,只有他找你的份。
实在是没办法,韩承安只能亲自上阵。
抿着唇收拾好沾有血迹的床单。
接到电话赶来的可泣在公寓门口接到韩承安。
“爷,您没和我开玩笑吧?”望着那恢复一脸帅气的承爷,可泣简直是能断定这不是在开玩笑而是认真的。
“开车!”
“您不怕被当贼乱棍打死?”可怜了,进自家赌.场还得偷偷摸摸。
可泣还不忘提示一句:“韩总有多狠心你是懂得咧,他一定会打残你的。”
“为兄弟抛头颅洒热血,是爷的本性,就算是死那也是有价值的死,少废话,带齐兄弟家伙今晚凌晨三点进攻,务必要拿到东西。”
“是!”
澳门机场。
私人飞机头等舱内。
火辣的女人依偎在男人肩膀上,望了眼短信后,端起桌上的红酒递给男人,“先生您不给承爷东西,就不怕承爷带人闯?”
男人接过红酒一口闷掉后抿着唇眼眸闪过一抹戾气,继续翻阅文件,语气随意,“原件烧毁,他要带人闯留他一口气,随行不懂事的全部除掉。”
这个男人心狠到极点,就连亲兄弟都能如此更何况
对他的恐惧使依靠在男人肩膀上的女人后背发凉自觉与他拉开距离没敢再靠在他肩膀上。
赫连旳挂了电话后,拿起沙发上的衣服就要出去。
程亮第一时间拦住了赫连旳。
“赫先生,您不该过去。”
“让开!”
“赫先生,有顾总在,无小姐不会有事的,就算无小姐受伤了顾总也会安慰她。”他不能见着赫先生一错再错最终在这条路上真的无法回头。
趁着现在还不深,能拔除就早日拔除以免日后想要回头才发现为时已晚。
程亮的一句话让赫连旳像是有了瞬间的清醒。
是啊。
他大哥会安慰她
这会他去又能干些什么?
最令人心酸的莫过是,他连个安慰她的身份都没有。
见赫连旳绷紧的身躯逐渐放松程亮这才松了一口气拿过赫连旳拽在手里的衣服,“赫先生,时候不早了,我去给您放洗澡水,早点洗个澡睡一觉吧。”
程亮去房间时因为担心赫连旳临进门还不忘望了几眼。
看着那个倒在沙发上举着手里那跟橡皮筋发愣的男人,那个落寂的身影让人几分心疼又同情。
程亮叹了一口气。
他怎么都没想到。
赫先生中意的那个人会是无小姐。
向来理智的赫先生,怎么会犯了这种低级的错误?
到底那个无小姐对了赫先生做了什么?才会让赫先生动了心。
望着这根橡皮筋赫连旳的思绪逐渐漫游,望着外面绵绵大雨,心乱的一团糟。
韩承安那句哭到嗓子都哑的话一直缠绕在他脑海。
不管怎么样,他还是很担心她。
实在是放不下的男人不受控制摸出手机熟练的拨出一个号码。
“嘟嘟嘟——”
每一秒都令他心率跳动飞快。
他在努力想着一会该和她说些什么安慰她的话,亦或者是该怎么开口问她,她怎么了?
可能是没想好觉得太冒失的赫连旳准备挂断电话,没想到那边却接通了。
“喂?”
女人的声音响起在客厅。
赫连旳立刻把手机贴回耳边。
听到她的声音,他不知道怎么回事有点激动,以至于好久都没说出一句话。
“喂?”
“”仍旧没反应。
“小叔?”
“”还是没反应。
意识到那边要挂电话,赫连旳这才开口说了句:“我大哥回来了吗?”
“嗯。”不知道他是不是提到不该提的一些东西,那边人的腔调瞬间挂满浓浓的哭腔。
“怎么了?”男人紧张问了句。
“没事。”
他几乎能想象出来,电话那头的人是如何极力憋住哭泣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没什么事说出来的两个字。
那样的她更令他心疼。
他就知道,不能让无余生早回去,他大哥这会肯定是情绪不好。
“你现在在顾公馆?”
“嗯。”
“好,先这样。”
挂了电话后,赫连旳来不及拿衣服就快步朝着外面走去。
放了水出来的程亮看到从沙发起身直奔门口的赫连旳,程亮赶紧上前阻拦,“赫先生,你要去哪儿?”
“”
男人穿鞋的动作泄露了他不安焦躁的情绪。
不用问,能让赫连旳如此紧张的只有两个人,以前是顾总,这会估计是无小姐了。
“赫先生,你不能去顾公馆,就算你是真的为了无小姐好,可顾公馆人多守卫森严,你就不怕你的一个不注意的举动引起顾总对你的误会!”
“”
赫连旳没理会程亮拿了车钥匙直奔门口停放的车辆。
程亮根本追不上赫连旳。
望着那急退拐弯离去的车辆,程亮叹了一口气更多的还是担忧。
赫先生啊,赫先生,您知不知道,您已经错了,错的很离谱。
那可是您大哥的女人啊!
深夜的顾公馆,挂了电话后,洗干净脸从浴室出来的女人坐在床边。
望着那早已退烧平静下来正在沉睡的男人。
窗外下着雨。
雨很大,随时都会有打雷的可能。
女人俯身依靠在男人怀里。
听着耳边传来窗户外哗啦啦的雨声,心里很乱,乱到极点了。
“咚咚咚——”
左耳传来男人的心跳声。
可这颗心真的是为她而跳的吗?
还是为他心底最需要的最无法离去的那个人而跳的?
握住男人的手,指腹轻轻磨蹭着他的指背。
“顾先生,你真的是爱上我了吗?”
“我爱你”三个字,真的是真的吗?
可为什么,你在最需要的时候,喊的那个人不是她?
心里很苦,又苦又疼,泪水不自觉顺着眼眶滑落滴下染湿男人的衣服,不知不觉就是一片。
她的视线落在床对面高高挂起的那幅画。
好羡慕,也想做让他念念不忘的那个人。
本以为,她已经得到他。可现在,他嘴里念出一个名字,那个名字不是她,她所有的努力,好像秋季的草原,风一吹,黄沙掩盖,就什么都没剩下,一切又回到了起点。
“顾先生,我已经很努力,可为什么”因为心太痛,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开始颤抖,“还是不能成为你最需要的那个人”
“叮咛”紧咬的唇瓣也无法压制住奔溃的情绪。
“叩叩叩——”
门外响起敲门声。
无余生赶紧抬起头擦干泪水。
收敛好情绪后,努力挤出一抹笑容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没事人一样。
开了门,门外浑身湿透大气喘喘的男人把无余生吓了一跳,“小叔。”
男人努力咽了一口唾液,像是意识到自己的出现很突然,突然到把无余生吓了一跳,就连他自己都被自己吓了一跳,在他进屋前已经听到顾延城发烧昏迷的事情了。
“我大哥怎么样了?”
“他没事,已经退烧了,这会正睡着。”无余生反手关上门,“你担心他归担心,别这样赶过来,连伞也不打,他要是知道你是因为他淋感冒肯定心里很难过。”
他还想着要怎么样化解自己突然到来的尴尬,没想到女人的一句话让他有了台阶下,顺着无余生的话赫连旳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阿嚏——”
赫连旳打了一个喷嚏。
“感冒了?”
比他矮两个头的女人踮起脚。
下一刻,盖在他额头上是女人柔软的小手。
本想来安慰她,却没想到反倒是让人“安慰”和“担心”了。
“那么凉,真别感冒了,小叔你赶紧回去换衣服。”
“嗯。”赫连旳转身的时候又打了一个喷嚏。
看到无余生没事,赫连旳就知道自己的担心大概是多余的。
也有可能,无余生是因为他大哥病了担心哭的。
确定她没事,赫连旳就回房换衣服,路过客厅看到了正在收拾东西的艾琳。
起初还以为看错了,再看几眼,确定是她!
她怎么会在这里?
艾琳收拾完东西准备走的时候也看到了在盯着她看的赫连旳。
“赫先生,好久不见。”艾琳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轻视,像是看不起赫连旳一样。
“你怎么在这里?”质问口吻。
面对赫连旳的质问艾琳满脸笑容中还带着一丝小小的傲娇,“是顾总带我回来的。”
“管家!”赫连旳的一声喝令响遍整个顾公馆,一楼的佣人被吓到纷纷抬起头看向二楼这边。
艾琳也被吓了一跳,他这是要干什么?
管家快步上来,先是望了眼艾琳随后又看了眼赫连旳,“赫先生,怎么了?”
“马上,让这个女人出去。”
“这”大家都不想艾琳呆在这里,可人是顾先生带回来的,谁敢赶她走?
管家一脸为难看着赫连旳。
艾琳嘴角勾起一抹灿烂的笑容,毕恭毕敬对赫连旳说了句:“赫先生啊,虽然您是顾总的弟弟,可这顾公馆是顾总做主,顾总没让我走,我啊还真不敢走。”
毕恭毕敬中带着藐视口吻,不是耳聋的人都听得出来。
这句话直接翻译就是:你赫连旳不过就是顾家一个小野种私生子,居然不懂规矩在顾公馆指手画脚,也太不知天高地厚吧!
艾琳话让赫连旳面色有几分难堪是那种被戳破卑微身份后无力反驳的难堪。
“赫先生是延城的弟弟,也是我们顾公馆的家人,他在顾公馆怎么就没做主的份了?”一道靓丽的女音插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