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光球?
裴若华侧头想了想,便听李寒川道:“你腰上的那个,能够记录考核武者的成绩。”
“哦。”
裴若华扯下腰间的七彩圆球递给李寒川。
“挺好看的,原来这叫瑶光球。”
李寒川不说话,手上光芒一闪,注入瑶光球。
他公事公办道:“你是登天路的第一。恭喜。请你往下一个考核。”
裴若华拿回瑶光球,摇了摇,又仔细看了看,这是材质做的?这么神奇,竟然能够记录参加考核武者的成绩。
她小心翼翼地将瑶光球挂回腰上,朝李寒川一拱手。
“多谢李大人提点,告辞。”
李寒川看着裴若华的背影,眸色深深,不知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登天路的尽头,一座牌楼掩映在云雾之中,看不到高低的牌楼上盘踞着巨龙,彩凤。
牌楼下,站着一名身着烟灰色长衫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抬眼自裴若华的面上扫过,心中略有诧异。
这位少女,看着不过十四五岁,武道境界应该也不高,因为感觉不到武魂的灵力波动,然而她竟击败了所有参与考核的武者,成为通过登天路的第一人。
登天路难行,尤其对于第一次踏上它的人,幻象丛生,身边即是万丈深渊,这等景象,光是想象,就足以让人慌了心神,可是这位少女扛住了压力,脚步平稳,神态自若,第一眼的印象,让他颇为满意。
他略一点头,示意裴若华等在一旁。
裴若华料想,中年男人兴许和李寒川一样,是考官之一,所以也没说话,朝他鞠了一躬,便乖乖地站着。
很快,第二个人冲过来了,裴若华定睛一看,他竟是那位在登天路开头被蛇缠住的那位少年,没想到他克服了自己的恐惧之后,后劲十足。
他豆大的汗水不断溢出,浸湿衣衫。
“姑娘,你好厉害!”
裴若华抿唇一笑。
“你也不差。”
那位少年笑道:“我叫祝邱。你呢?”
裴若华心中微动,姓祝,这个姓氏可了不得。
朝堂上最大的两派势力,一派是右丞相刘致远,另一派,是左丞相祝陵。而祝氏家族掌管帝国军武,族中子弟多从军,皆是武功高强之辈,所以祝氏比之刘氏,更为显赫。
“裴若华。”
闻言,祝邱眼睛圆睁。
“你,你就是那位死而复生的裴家三姑娘?”
有关于裴若华的传闻在市井传得沸沸扬扬,又因为她在陛下寿宴上的表现,所以祝邱也是对她的名字印象深刻。
裴若华点点头。
“是我。”
祝邱还想再说些什么,这时,第三个人来了,她便是跟在裴若华身后的郑玉燕。
只见她此时的身体摇摇晃晃,动作缓慢,竟像是有些体力不支了。
郑玉燕看到裴若华,眼睛一亮,像是骤然有了精神似的,猛地朝裴若华冲过来。
“我的天哪,累死我了。我最怕高了,刚刚吓死我了,我都以为我要掉下去了,幸好坚持住了。”
兴许是因为清霜剑的缘故,虽然裴若华并没有告诉她清霜剑为什么在自己的手里,但郑玉燕就是对她有着。
她看也不看中年人一眼,迫不及待地就朝裴若华抱怨起来。
裴若华笑笑,伸出手扶着她。
“没事儿了,你走过来了。”
郑玉燕拍着胸口,心有余悸。
“是呀,好在走过来了。你不知道,我刚刚听到叫声,忍不住回头看,惨,太惨了,有个人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人就没了。也不知能不能找回尸骨。”
中年男人听着她俩的对话,心里腹诽,学宫这是为了考核,不是为了杀人。还找回尸骨呢,哪有那么恐怖。
登天路试炼的是人的心境,是在身体受到力量压迫的情况下,是否还能够保持平静。金光中掩盖住的是人的幻觉,支撑不住掉下去受伤那是一定的,但肯定不会死就是了。
越来越多的武者通过了登天路,而淘汰者,约莫有三分之一。
最后一个成功者,竟然是梁宝应。
淘汰者已是没有进入学宫的可能了,中年人抬手轻轻一挥,洒落登天路上的金光随即消失的无影无踪。
梁宝应瘫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他本以为自己肯定能够轻易拔得头筹,谁知竟然是最后一个。
简直……
简直是耻辱!
但是,登天路实在是太难了。
太难了!
他的脑海无数次闪过一些让他心慌气短的回忆,若不是他维持住本心,一定无法坚持到最后。
学宫。
问道堂。
“诸位,今年这些人中,可有心仪的人选?”
广白长老瞧着晗光镜,淡声问道。
他穿着流云广袖,鹤发童颜,深邃的瞳仁熠熠生辉。
“今年的武者考核,资质突出者并不多。不过诸侯梁国的六王子梁宝应还算不错,心智坚韧,依我所看,他应当可以通过考核。”
决明长老捏着胡须,看似悠闲,实则体内强横的气息蛰伏着给人一种极危险的感觉。
淡竹长老不以为然,她一身青衣,身材高挑,很消瘦,皮肤白皙,眼睛清澈有神。
“决明长老,你说的那个梁宝应,可是排在最末。我倒是觉得第一名的那个小姑娘不错,心境很稳。”
文质彬彬的元胡长老笑着说道。
“淡竹长老的眼光自然是好的,不过,我还是觉得梁宝应有冲劲,更出色一些。”
淡竹长老勾了勾唇,不说话。
考核通过者,便可进入学宫,成为外门弟子,经历一次大比之后,排名在前列者,才可进入内门。
学宫内,主修武道,往下又细分炼丹,驭兽,炼器,阵法四门。方才开口的决明长老和淡竹长老,便是武道中实力最强的两位之一,地位很高。
正当众人将目光聚焦在裴若华,梁宝应二人身上时,身材高大,目光精明的元胡长老透过晗光镜看向了那位正在和裴若华交谈的少女。
“我倒是觉得这丫头挺有趣。”
元胡长老笑眯眯的开口。
此话一出,当即引来其它几位长老的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