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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节
    阿谣连忙扶起姜谈,岔开话题,问道,

    “林家人可有为难二哥?哥哥打那林锐,他可有还手伤了哥哥?”

    “没有,小妹,现在有一件更重要的事。”

    姜谈拉起阿谣的手臂就往外走,边走边说,

    “现在、立刻、马上就等着小妹去办。”

    “什么事?”

    “去跟太子说清楚,断干净,是我姜谈动手打了人,被救出来的也是我,为什么要小妹承担后果?一切后果都该由我一力承担!”

    “二哥!你说什么呢?!”

    “走!”

    阿谣想挣开,可是姜谈这时候力气大的吓人,这样一直拉着她,没几步就到了房门口。

    她连忙问:

    “这样光天化日就去突然跑去东宫找太子,二哥,这样岂不是要人人皆知?”

    姜谈还没停下步子,只答阿谣的疑惑:

    “不用去东宫。太子来了。”

    “什么?”

    “太子爷来了,正在院外等着你。”

    第51章

    阿谣实在拗不过姜谈, 她这二哥实在是个执拗性子,不管她说什么,一心只以为她是因为他的原因不得已委身太子, 非要拉着她去跟裴承翊断个干净。

    她在院子里跟姜谈僵持了一会儿,原本实在拗不过, 已经把心一横预备出去见了裴承翊再说,却是没想到, 被姜谈拉到门口的时候, 却有丫鬟说太子爷被公爷请走了, 两个人一起出了公府。

    人是没见着, 姜谈这才不得已暂时放了她。

    不过并不委婉地表示了这事没完。

    让阿谣委实十分头疼。

    -

    与此同时,洛阳城的另一边。

    永昌伯府。

    永昌伯府秦家大姑娘的卧房里。

    丫鬟婆子门都被赶出来, 此时站在门外,只听见一连串“唰啦啦啦”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被摔在地上, 听着这声响, 大约要碎上一地。

    被她们家大小姐赶出来之后, 外面这些丫鬟婆子没一个敢再进门去触大小姐的霉头, 一个个恨不得登时便躲远了, 不叫小姐看见。

    也能免得再碍了小姐的眼。

    屋子里砸东西的响动又持续了一阵儿, 噼里啪啦,动静大的很, 听得外头的人心一直揪着,像悬空着似的,怎的也落不下来。

    不过,谁知这屋子里过了一会儿,竟然没了声。

    这时外面有人忍不住, 便从门缝小心翼翼往里面看。

    这一看,便见她们那个从来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大小姐此时正跌坐在地上,周围全是被杂碎的各种瓷片,像是将屋子里原先摆设的那些格式花瓶全都砸了个稀碎。

    碎瓷片落了满地。

    入眼便是一片狼藉。

    门外众人屏息凝神,一个也没敢出声儿。

    又过了许久许久,才听见屋子里传来女子阵阵压抑的哭声。

    以及掺杂在哭声中的咒骂——

    “所有人都想着那个贱人?!怎么可能??”

    “我哪里不如她??怎么可以……”

    “贱人!!勾住了太子还不够,现在连桓王也被她勾去!她就是诚心和我过不去么??”

    ……

    屋子里的秦宜然一口一句“贱人”,连站在外面的丫鬟婆子们听着都觉得有些听不下去。

    哪有哪个勋贵人家的小姐这样破口大骂的,说句难听些的,像是骂街的泼妇一样……

    秦宜然也觉察到门外的人还听着,一时羞恼,冲着门外怒骂——

    “滚!都给我滚!”

    她是要疯了。

    若是疯了也是被姜谣那个贱人逼疯的!

    秦宜然暗暗在心里想着,只恨不能把姜谣碎尸万段。

    听到大小姐叫她们“滚”,此时站在门外的丫鬟婆子们竟然如蒙大赦。

    要知道,她们这位大小姐,这一段时日一来心情就十足不好,动辄要打骂下人,若是在她心情不好的时候被叫去撒气,那才是最惨的。

    ……

    众人这样想着,便争先恐后从这院子里出去。

    一直到了远离秦宜然院子的,确保她不能再听见她们的话的地方,才终于各自松了口气。

    灵鸾是这里年纪最小的丫头,从来心直口快,什么都敢说。是秦宜然房里一个二等丫鬟,一直算是秦宜然身边比较亲近之人。

    此时,灵鸾都忍不住小声抱怨道:

    “小姐这又是怎么了?总是在外头受了气就要来拿我们这些下人撒。”

    她们虽然是做下人的。可是一回两回被迁怒,无辜受罚也就算了。长此以往,心中也不免生出怨怼。

    可是她们家小姐这几个月以来愈发的阴晴不定。

    而且,阴的时候更多。

    尤其是那卫国公府的姜二小姐被找回了以后,姜二小姐越过得风生水起,她们家小姐就越苦闷。

    越苦闷,就越要回来那她们出气。

    旁边一个年纪稍大些的丫鬟听着灵鸾的话,生怕这话叫秦宜然听去了,忙抬手捂住灵鸾的嘴,说道:

    “嘘,你这小丫头知道些什么,莫要乱说,仔细小姐责罚。”

    灵鸾小丫头闻言,略显不忿地“嘁”了一声。

    旁边的其他几个丫鬟婆子们却倏然没了太多顾忌,你一言我一句地聊了起来——

    “刚刚听小姐那话的意思,这回是因为桓王?”

    “我好像听着说什么姜二小姐将桓王也勾去了?”

    “是,是。近日京城不都在传贤妃娘娘和桓王殿下属意卫国公府那位,说是连上林苑那马球会都是特意为了那位办的呢。”

    “这等体面的事,难怪咱们小姐要妒忌……”

    旁边的人听见说话的人这样说,忙将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嘘”的动作,劝道:

    “小点声儿,可千万别被小姐听去了。外面现在都在这样传,说是姜二小姐和桓王交换了定情信物,姜姑娘送给桓王一个玉扳指,现在那相同款式的玉扳指在京城都要卖疯了!”

    ……

    永昌伯府那个丫鬟说的“姜二姑娘送给桓王的定情信物”“桓王同款玉扳指”确实在京城卖疯了。

    阿谣原本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思,没想到这一招当真好用,这个“桓王同款玉扳指”的噱头一放出去,便有一大批人争先恐后涌上来,纷纷交了定钱。

    前晌那场闹剧之后,阿谣正躺在软榻上休憩。听到素蕊跟她说这些消息的时候,还委实惊了惊。

    只听素蕊说:

    “小姐英明,掌柜的将那画报贴出去以后,没过多久,就有不少人来买,前晌的时候掌柜的派人来说,便说已经预定出去小一百份了。”

    “嗯。”

    闻言,阿谣淡笑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这个结果令她颇为满意,也是她这两日听到的值得高兴的事情太少。仔细思来也就只有两件。一件是二嫂嫂有了身孕,另一件,便是这个。

    这一桩大买卖做好了,皆是新桃玉坊的名声就要洛阳城打出去,玉坊的生意便可步入正轨。

    生意做好了,日后她也有些可以凭借的东西。

    阿谣单手拄着头,想了想,说道:

    “告诉几位琢玉的师傅加紧做,还有,告诉掌柜的,到了过了百份就停,不用再继续多卖了。”

    她说完,还觉得不够,干脆从软塌上起身,也不顾外头已经夕阳横斜,渐近黄昏,直吩咐素蕊:

    “不行,我还是得自己去一趟玉坊。”

    素蕊刚刚本还想说话,陡然又听见阿谣说要出门,忙改了口,说道:

    “那奴婢这就去叫人备车。”

    “嗯。”

    因为出门的时候稍晚了些,马车走得也很快,没用多大会儿的功夫,就到了新桃玉坊的门口。

    一直到阿谣下车,预备进门的时候,还见有人专门为了那个“桓王同款玉扳指”特意而来。

    走在阿谣身侧的素蕊想到阿谣之前说只卖一百件,又见这源源不绝的客人,一时有些不解,便低声问阿谣:

    “小姐,这扳指卖的这么好,您为什么只卖一百件就不卖了呢?”

    这话问完,两个人已经走进了玉坊,阿谣花了大价钱聘请来的赵掌柜正站在柜台前招呼客人。阿谣往下拉了拉头上的帷帽,冲素蕊低笑了声,说道:

    “过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她说完,便抬头,冲柜台前的赵掌柜打了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