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惑唇角微微勾起,以前一直懦弱的眼神在此刻亮的出奇,看的杜若梅有些心虚,转念又想到这个变态肯定不会知道价格的,不然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从变态身上拿钱。
“以前我交的那些钱是安离破坏物品的几倍,杜老师该不会年纪大了就不会记得了吧?”
年龄是一个人的死穴,杜若梅还来不及打断,又听到秦惑轻飘飘的说了一句,“啊!我忘了,杜老师的老公前段时间去了,记性不好在所难免,真是不好意思。”
“你!”杜若梅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肺都要气炸了。
什么时候这个垃圾也这么伶牙俐齿,看来是以前给他的教训还不够!
秦惑仿佛没有看到对面两人要吃人的目光,“那就这样吧,杜老师别忘了从那里面扣钱。如果杜老师不愿意,或许我等会儿可以拿着手里的东西去一趟市里……”
他现在是在一个小镇上,杜若梅再厉害,也不过是镇上发发威,市里的人可不管这些,而且现在又是严打时期,孰轻孰重杜若梅自己掂量。
他的话没说完,剩下的一截已经让杜若梅自己领悟出来了。
手里的东西?该不会是以前她做事不谨慎留下的证据吧?
杜若梅心都凉了半截,又想起确实有几次她为了侮辱这个垃圾故意在他面前炫耀过,难道那个时候不小心被他抓到了把柄?
“好!我知道了!”形式不明,杜若梅不会那么鲁莽,好歹也是做了十几年的地主,“钱我会从那笔钱里扣,你们可以回去了。”
杜若梅踩着高跟鞋转身快步离开,心里想着怎么找人把那个变态手里的东西弄出来,实在不行,就别怪她心狠了!
解决了杜若梅,秦惑把目光转向自己的任务目标,也是绝对的刺头身上。
安离压低声音吼道,“你丢人怎么还要丢到学校来!你还不滚?!”
刚刚这个阴阳人跟那个老巫婆说话的神态语气跟以前自己认识的好像不是一个人,三两句就打发了老巫婆。
安离没想那么多,反倒是认为阴阳人以前是故意看他笑话,任由他被别人欺负。
秦惑垂下眼眸,似乎刚刚的气势全然不存在一般,安离看他的神色又跟以前一样,心里又松了一口气,嘴巴里的话一句接一句,都是一些不干净的话。
看吧,秦祸,这就是你用生命去保护去爱护的人。
秦惑默默说道,他不是三岁小孩子,在原来的世界也是从最底层爬起来的,什么脏话臭话没听过,可是听到从面前的十五岁孩子嘴巴里说出来,他还是有些气愤,也为原主感到深深的不值。
安离嘴巴里蹦出来了一大段,好不容易说的差不多,打算歇口气再说,“……艹!”
“喷完了?”秦惑突然开口。
“你说什么?”安离没被秦惑顶撞过,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我说。”秦惑抬起头,“你嘴巴里的粪喷完了吗?”
“你竟然敢说我喷粪?你是不是想死!”安离气的浑身发抖,冲上来扬起手就准备动手。
秦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你要我死?我前几天已经被你逼死过一次,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我,我不可能为了你这个白眼狼去死。”
安离也突然想起自己几天没回家的原因,扬起的手定在半空中久久才缓慢的收回去。
“你想要我回去?我不可能跟你回去,你是个变态,你有病,我是不可能跟你回去的!”安离最开始是低声说,后来声音慢慢大了起来,特别是说秦惑有病的时候,仿佛内心更坚定了,声音也大了很多。
“我有病?”秦惑毫不在意的摘下头顶的假发,露出柔软的短发,“戴假发穿女装就是有病了吗?我自力更生,一不吃别人的二不喝别人的,我爱穿什么就穿什么,关别人什么事?”
“你这个变态!你这是神经病!”安离听不得面前人的辩解,他们两个现在就站在学校门口,学校比较偏僻,又没到放学的时候,所以外面路上的行人很少。
就算人少,也让安离难以忍受,他觉得自己再和秦惑待下去就要疯了,面前的人肯定是精神病,他不能再跟他待下去了!
“你滚!滚啊!”安离伸手就想推开秦惑的身体跑出来,谁知道反被秦惑扣住了手腕。
“你!”安离抽了几下硬是没有抽出来,没想到这个神经病看上去那么孱弱,手下的力气竟然这么大,他可是天天打架的人都拿他没办法。
“今天,你跟我回去也得回,不跟我回去,也得回!没有你选择的余地。”秦惑面色如常,手指紧紧的扣在安离的手腕上。
原身的身体的确孱弱,可是秦惑以前不仅打架,还专门去学过各种穴位,以柔克刚一向是对付暴力最实际的办法。
安离想用另外一只手攻击秦惑,秦惑头一歪,手指用力一扣,安离顿时感觉全身一麻,竟然不受控制的瘫倒在地上。
两人的关系一向是由安离主导,现在安离竟然跪在曾经肆意殴打的人脚边,心里非常愤怒,特别是眼角余光还能看到路上行人,这让他感到非常丢脸,对秦惑的恨意又深了一分。
秦惑垂下眼眸俯视着趴在地上的安离,十五年了,安离的思想早就已经被固化了,看来他不能用所谓的怀柔政策。
“我再问你一次,回,还是不回?”秦惑的声音轻飘飘的从头顶飘进安离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