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风这会也发现了阮伊箬,一阵蹬蹄长嘶后,打了个响鼻,朝着阮伊箬奔来。
“追风,想死我了。”阮伊箬搂过追风的脖子,与它耳鬓厮磨着。
燕藜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跑到追风跟前,硬要把阮伊箬从追风身边给拉开,追风不服气,一个鼻息喷在燕藜脸上,隐隐还带了些鼻水。
燕藜抹了把脸,骂道:“好你个追风,爷平时给你吃好的用好的,还专门派人侍候你,你就这样对待爷?”
“哈哈哈。”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跟个畜生较个什么劲?”阮伊箬看着他原本俊逸,此刻却略带滑稽的脸,心里的离愁也少了许多。
牵了追风,与燕藜并肩朝马车走去,其他人紧随其后。
马车倒是少了燕藜一贯追求豪华的作风,没有怎么的华丽,而是寻常富户家里常用的那种,但是够大,够宽敞。吴妈及小玲儿将一切准备停当,便上了马车等候。
云泽欲骑追风,追风却不让,只好坐到了车夫旁边。
燕藜极尽自然的扯着阮伊箬的手,眼里满是不舍。
燕藜,你心里的不舍宁儿看得见,谢谢你为我做了这么多!
在这即将离别的时刻,却没有人愿意发出声音。
“燕藜,我走了。”阮伊箬打破沉寂。
“宁儿,原本是很想亲自送你去的,但我目前有事在身,实在是脱不开身,有什么困难就给我捎个信来。还有,云泽是可以相信的人,有事也可以请教他。”燕藜难得很正常人感情的说了这么一堆话,倒让阮伊箬有些不适应了。
“知道了,你还真不是一般的婆婆妈妈。”
“谢谢宁儿的夸奖。”某人再一次笑得嘴都歪了。
阮伊箬只觉得头顶冒汗,还伴有成群的乌鸦飞过。
“宁儿,你身体还没全好,就不要骑马了。”燕藜担忧的说。
“你没见追风这么想我么?我就骑一段路。”阮伊箬说着却是翻身上了马。“燕藜,你一定要好好的。”
“嗯,宁儿,你也满婆婆妈妈的嘛。”燕藜傻笑着,心里极为享受阮伊箬对她的关心。
囧!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好了,不和你啰唆了。”阮伊箬调转马头,一抖缰绳,马儿便听话的向前急奔而去。
“驾——”马车夫一阵吆喝,马车亦急奔而去。
自己还是不甚喜欢这离别的感觉啊!阮伊箬腹诽,心里已是升起淡淡的怅然。
行了一段路,勒马回头,燕藜还站在刚才的地方,正努力的挥着手。
越过燕藜的身影,望着远处京城的方向,这个她生活了十年的地方,这个承载着安宁与富庶,同时也带给她伤心及噩梦的城池,阮伊箬轻咬着嘴唇,喃喃低语:“阮文渊,权且让你再多活几年!”
最后望了眼西方,魏芸娘葬身的地方,“娘亲,宁儿走了,你可要保护宁儿啊。”
“驾——”
燕藜,等着我,等我成就归来,等我报了仇,如若我已放下心结,如果我还活着,若是你不曾变心,我愿意和你相伴一生。
因为不急着赶路,阮伊箬行了一段路,便放弃骑马坐进马车里,马车慢悠悠的一路朝南行去,追风则乖顺的跟在马车后面。
一直到了晌午,才不过行了二三十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