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映弦送了你什么?”一回到房间,离卿努力压下翻涌的醋意,故作不在意的问。
姜澈倒出锦囊里的东西,是一枚做成灵貂形状的纳戒。白色的貂尾是戒身,触感极佳,并不让人发痒。
见她浅笑着戴上,离卿冷哼。 “……他倒有心。”
姜澈感知了下戒指内的空间,感到意外的微启红唇。
他竟然送给她一把琴。
那琴一看就不是凡品,无论是光泽感或是精巧的作工,确实深得她心。
“卿卿,我想去和映弦道谢,可以吗?”她征求他的同意,就怕他会介意。
离卿看着她手上的戒指,不免有些心塞。
他知道姜元也曾送她一枚纳戒,那东西大概也是举世仅有的宝贝,可以在黑暗中散发莹绿色的光,显然是专门为她挑选的礼物。但这样的宝物她从来都是收在怀里,没有真正戴在手上过。
相较之下,不难看出方映弦对她而言是特别的存在。
“别戴。”他按住她的手。 “时候不早了,道谢的事等明日再说也不迟。”
姜澈微怔,而后浅笑着将戒指取下。 “……恩。”
离卿牵起她微凉的手,轻轻搓揉着,想让她暖和。
“傻蛋,你想要的东西,我都能给你。”姜元也好、方映弦也罢,他们能给予的,他也能。 “我的意思……你明白吗?”
离卿的不安透过指尖的温度传来,姜澈垂眸,感觉心口处有阴云压境,名为窒闷的心情正无声漫开。
她从来不缺任何物质上的东西。
她想要的,只有他全然的信任……
是不是她没能给他足够的安全感,才会让他始终忌惮映弦,对她多方限制干预?
“卿卿,我好像没有认真地和你说过那句话?”她将他往床上轻推,膝盖缓缓的蹭上他跨间。
“……就你这张嘴,还能说出什么好听话。”离卿嘴上说着不屑的话语,拥抱她的动作却有些急切,就像溺水的人紧抱着浮木,渴望得到救赎。
他眼中的薄刃失去了寒意,在望向她时已然换上满天星辰,哪怕是再微弱的星光也只为她闪烁。
姜澈轻抚他的眉眼,发出一声无奈的轻叹。
她一直以为即便不把爱说出口,他也可以理解。可是现在看来,若是她不说,他只会继续钻牛角尖。
“是我表达得太含蓄吗?我真的很爱你。”她吻他的脸颊,纤指挑起他的面具。 “你感觉不到吗?”
离卿默然。
心里的躁动随着她的爱语平息,但失落感还是像毒药一样,沁入他的五脏肺腑。
……她是爱他。
但也不只爱他吧?
与姜澈朝夕相处的日子里,他看过太多太多的「特别」了。
她始终不愿换下代表虚渊派的浅灰色长衫……即便不能再御剑飞行,她每晚还是会用心地擦拭那把与戮原剑有几分相似的细剑……明明爱吃甜,但到茶楼时总是点些淡味的菜式……
她喜爱明亮的颜色,但挑选饰品时总是先拿起白色的端详……她喜爱花果香气,却只买淡雅的薰香……
她将那个人的习惯与爱好刻进灵魂里,但她全然不自觉。
他认为,她不可能不爱那个人。
她对方映弦的感情像是暂时熄火的爆竹,现在的平静只是因为引线的那端没有火苗,但只要那人愿意给予一点点火光,她就会回以数十倍、甚至数百倍的热烈爱意。
而他不过是趁虚而入,侥幸的偷到她一部份的爱罢了。
姜澈柔软的唇寻觅而来,他仰头承接。
两人视线相对,她浅笑,缓缓阖起的眼中满是柔情。而离卿目光闪烁,眼眸闪过惶然与挣扎。
此刻,他想起了姜元的提案。
只要他首肯,她就会自然而然地和方映弦发展成双修的关系。她可以借此获得更长的寿命,且不必再压抑对那人的感情,他也能不再担心被时间追着跑,从此长伴她左右。
但他实在不敢肯定。
在多一个人介入之后,这段关系、对她的爱、她的反应,都还会是原来的模样吗?
越想越害怕,越怕越踌躇。
他下不了决定。
现在,蹉跎着她的时间的人,竟换成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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