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樊棋在电话里言辞狠绝,将多年来被父母控制的痛苦宣泄了十之一二,可是那毕竟是割舍不断的血亲,况且他们对自己除了有些控制过度外,毕竟也没什么天大的过错,樊棋这么一通控诉,自己心里却也生出了些不安,最终也只得胡乱地甩了甩头,不再胡思乱想了。
熊淘正敷着面膜刷微博,抬眼见樊棋从洗手间走了出来,忙说:“你赶紧看看微博吧,你有cp了──俩。”
“俩?”樊棋有些意外,一边从行李里也拿出自己的面膜拆着包装,一边问道,“除了水星哥哥还有谁呀?”
“他的镜中人啊,薯条哥哥。”
“啊?”樊棋敷上面膜,拿起手机躺在了熊淘身边,两人同是M大的表演系新生,一同入学后,在宿舍和军训基地睡了一个月的上下铺,即便现在躺在一张床上也完全不觉得别扭尴尬。
“原来你是色弱啊,看不见红色?”熊淘一边翻着评论一边问道。
“嗯,绿色色弱,红色橙色我看着是一样的,不过也没什么影响,”樊棋微蹙着眉“啧”了一声,“这些观众也太夸张了,提醒我一下、帮我挑个衣服就能凑cp?”
“你俩还摸了手啊,”熊淘侧眼看了看樊棋,“怎么着?怕水星不高兴呀?你喜欢他?”
“喜欢……”樊棋放下了手机,沉吟了一阵,“应该不是那种喜欢,就是当初我在夏令营的时候,有别的小孩儿欺负我,水星哥哥就特别照顾我、保护我,所以我就特别喜欢他──是那种喜欢。”
“那还至于你非要跟他住一屋了?”熊淘问道。
“我就是想跟他聊聊,问问怎么回事,”樊棋答道,“他之前上那些综艺我也看过,感觉他虽然总在拿这件事做卖点,可是一直也都没有承认出柜,现在却跑来参加这个节目,肯定是有什么缘故。”
“你觉得他是gay?”
“你觉得不是?”
“嗯……”熊淘仔细回想了一阵今天的观察,“他确实是挺像的,而且要和薯条做对比的话,很明显他是弯的、薯条是直的,不过我也觉得有可能是节目组的反套路。”
“薯条……薯条人倒是不错,还主动帮我,”樊棋接着说道,“就是非要作梗,不让我跟水星哥哥睡一屋。”
“你可别了,你俩都是弯的,住一屋还不出事儿?”
“你给我上一边儿去!那可是水星哥哥,我们不会怎么着的。”
熊淘笑了笑,坐起身摘掉面膜,一边按摩着脸一边说道:“你也不能怨薯条,他们又不跟咱们似的这么熟,肯定得商量对策──对了咱俩也得商量呀,你投票的时候投的谁?”
“那个九号,什么生那个,总监,选的是gay。”
熊淘有些意外:“你投他干嘛?他本来就垫底了,投不投都是最后啊。”
“就是不待见他,”樊棋臭着脸答道,“水星哥哥从一出场就一直往他那看,那个眼神哟我的天,肯定有什么故事。”
“哈哈哈哈,还说对人家不是那种喜欢,醋都吃上了。”
“你要说吃醋就吃醋吧──你投的谁?”
熊淘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沉默片刻,说:“我投的你的水星哥哥。”
“啊?!”樊棋立马坐了起来,“你干嘛投他?!”
“除了咱们俩,他人气最高,我当然要把他往下蹬,确保我们的安全啊,”熊淘笑了笑,“谁知道你还给他减了一票,真是零默契!”
“那你选的是什么?”
“选的是直男,”熊淘答道,“我是按照反套路选的。”
樊棋一怔:“你选的直男,他有两票……要么是你猜对了,要么是除了你之外还有至少有两个人投他……”
“理论上是这样,”熊淘点了点头,“但是没有其他的佐证,他现在就有两票,谁知道有多少人想投他出去呢?”
“不能啊……”樊棋有些难以置信,“他没招谁没惹谁,干嘛都投他啊……”
“你咋知道他没招谁没惹谁?你又不知道他跟别人什么关系,说不定就是那个石光生投了他呢,”熊淘笑道,“而且这是个节目,大家都想留下,肯定要算计筹谋,难免要损人利己的。”
“靠……”樊棋低低地骂了一句,嘀咕道,“得想个办法保他。”
熊淘无奈地笑了笑,说:“你也太操心了,他和薯条两个人现在人气这么高,不会出什么状况的。”
“现在是安全,可是下一期就说不准了,”樊棋担忧道,“你看去年的节目,一会儿这么加一票了、一会儿那么减一票了,这个节目又这么爱搞反转,谁知道下期是什么设计。”
“如果真的反转的话,你应该操心操心咱俩才对,”熊淘苦笑道,“现在我们要做的是拉拢队友、锁定目标,这样才能熬过一期算一期。”
“拉拢队友,好啊,我去拉拢水星哥哥。”
“嗯,可以,”熊淘点了点头,“你可以继续表现出喜欢他的样子,这样别人看咱俩都是gay,只要我演好了,就没办法区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