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陌离开,天辰坐到椅子上安静的看着跪着的二人,微蹙着眉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直到桑陌回来,冲着他点了点头后天辰才有反应,起身,走向肖若兰和孙琳,又盯着两人看了半响才抬起头看向垂首而立的影月,“顺着那小侍往上查,所有有过联系、有过接触的人都要查清楚。”
“是,凤后。”
“孙公子,待本宫查清后,你若所言非虚,本宫会求得陛下同意,接你进宫。”天辰让孙琳起来,看着人因他的话,眼中流露出的感激和爱慕。
天辰顿了一下,回头看了眼内殿,她一直都在,心下安定了些,天辰扯了扯唇角,“对了,本宫还未曾感谢孙公子送的狮子猫,小家伙很是可爱。孙公子果然如陛下所言很是心思细腻,与众不同,而且如今看来还胆识过人的很。”
“凤后谬赞,草民愧不敢……”孙琳一愣,下意识的下跪自谦。
只是还未反应过来天辰最后的话是何意时,天辰便以毫不停顿的开口,“来人,送孙公子出宫。”
孙琳脸色一白,有什么不安流动却并未抓住。
天辰看了眼便不再关注,转头看向肖若兰,“肖公子……暂时押在辰华殿偏殿,你若所言非虚,本宫自会求得陛下从轻发落……想到什么就叫人。”
说完,天辰让人带着肖若兰离开。
人离开,天辰的身后便响起脚步声,天辰唇角的笑容真实了起来,
人直接向后靠去,瞬间落入熟悉的怀抱。
天辰闭着眼睛贪婪的吮吸着,半响才睁开眼抬头,“行么?”
“嗯,天辰做的很好,辛苦了。”凌若尘将人抱起,有些骄傲的开口。
“不苦,可以帮到你了,很开心。”天辰笑容灿烂起来,环住凌若尘的脖子抱着人亲了一口,之后便红着脸缩在凌若尘怀里,“肖公子真的给你喂解药了?”
“嗯,催情香的。”
“那迷幻散呢?”
“天辰,当时我可是神志不清的。”凌若尘挑了挑眉道。
唇撅了起来,天辰抱着凌若尘脖子的手收紧,“哪有,你明明是清醒着的,你还将那孙公子打伤了呢,太医都说了,伤的很重,只是一时看不出来而已。”
“那是他想假冒你,却口口声声的叫我陛下,我的天辰在那种时候可从不会叫我陛下的。”
“哦,那看来迷幻散是他下的了。”
凌若尘挑眉,全力施展了轻功身法回到辰华殿,殿门一关,凌若尘将天辰放在床上,撑着手臂压在天辰身上邪邪的笑了起来,“天辰,厉害了呀,竟然还学会套话了,我这毫无防备的竟然直接着了你的道。”
天辰目光闪了闪,在凌若尘越来越目光炯炯的视线下再度环上凌若尘的脖子,讨好的开口,“我们试试叫你陛下啊。”
“想叫我陛下啊,那叫来我听听,要软软的,乖乖的声音哦。”
“嘻、哈哈,不哈,哈哈不挠,痒、痒,凌若尘,凌若尘你讨厌,你、你在挠、挠我、我还手啦,我……”
天辰左躲又闪的避着凌若尘的魔爪,却最终被折磨的浑身瘫软的没有一丝力气的喘息不止。
带着水雾般迷蒙的眼泪眼模糊的看着凌若尘,软萌的视线直接让凌若尘心软的一塌糊涂。
一愣之下,被天辰压倒在身下,天辰毫不客气的上下其手,伴随着一阵大过一阵的笑声。
凌若尘忍着痒,看着笑得异常开心的人,整个人都柔软起来,翻身再次将天辰压倒,两人顺势笑闹起来。
最后,不知两人谁起的头,滚在一起的两人又是一室春色,娇艳无比。
第二日,影月的调查便送到了天辰手上,凌若尘下朝回来时,看到的便是一副专注的看着资料的样子的小人。
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坐到人身后,将人揽在怀里,凌若尘看了眼天辰手中的资料,却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回来了,左右丞相有什么表现?”天辰看着手上的东西,头也不抬的问。
“左丞相哭天抹泪的大肆诉苦了一番,说他的嫡子归家之后神思不属,心神不宁,觉得惊扰了圣颜,一心求死,群臣跪谏,让我将人纳入宫中,嘶……”
腰间的软肉被拧了一圈,凌若尘痛呼了一声后握住天辰的手,将人牢牢的圈在怀里,笑容灿烂,声音却极尽的委屈,“不气,不气,我可是没同意的,天辰,现在可是你夫人我被一群洪水猛兽惦记了,你可要帮我挡住。”
“……右丞相。”
“哦。”凌若尘看着又垂下头看着资料,完全不接话的人撇撇嘴,手不老实的动了起来,声音却很是沉稳,“右丞相说肖若兰自幼养在庄子上,不识礼仪,竟这般冒犯天颜,罪该万死,右丞相一家决不姑息。”
沉默,半响之后一声不大的‘哦。’传来,凌若尘听的哭笑不得,捏了捏人,又揉了揉天辰的头,起身让人备膳。
之后,又过去几日,天辰一一传召了孙琳和肖若兰,甚至去寻苏瑾瑢谈了小半天,最终得出了结论,和凌若尘商讨了一番后,天辰翻出从未动过的雀印,在凌若尘指导下,写下了两份懿旨。
右丞相之子肖若兰冒犯圣颜,念其心有愧之,将功赎罪,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杖责二十,贬为庶人。
左丞相之子孙琳触犯圣颜,陷害他人,不思悔改,杖责一百,收监暗影司,秋日问斩。
“行么?”天辰看着自己写的东西,眼中有些犹疑,这不该是他去下旨的吧。
“当然。”凌若尘笑着握住天辰的手,两人共同将雀印按下。
天辰眨了眨眼,看着一只小小雀鸟样子的印章,终是露出个放松的笑容,“终于完事了,好累。”
凌若尘笑着给人揉了揉太阳穴,让人靠在她怀里,之后拿出凤印盖在天辰雀印的旁边。
在人不解的视线下只是笑笑,抱着人,提笔又写下另一份圣旨。
左右丞相两朝为官,兢兢业业,朕甚悦之。
今,其子其所作所为,朕惊之、怒之、更失其望也。
左右丞相教子无方,念其功在社稷,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特罚奉三年,官降三级,以儆效尤,钦此。
一道圣旨,两道懿旨,无视左右丞相的哭求,百官的谏言。
凌若尘拔除了丞相机制,改为以内阁为主协作管理的官员形式,却更是加强了凌若尘身为女皇的话语权。
一杀一贬,两大家族初显颓败,天月宫门前被两家嫡子的鲜血染红,被两大家族的兴衰更替所刺激。
大部分人瞬间打消了妄念。
而两道懿旨之后,天辰处事的冷静沉稳深入人心,后宫之中再无人敢轻视小瞧从不管事的天辰。
曾经的懵懂无知被宫人遗忘,一件事,两个当朝权臣嫡子血溅天月,天辰立威于后宫乃至整个朝堂。
“凌若尘,怎么回事,外边,传言,为什么说你不能、不能……明明是因为我的,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你是女皇,你怎么可以这么做,你让百姓怎么想,你让你的那些大臣怎么想!你……”天辰一阵风般的出现在凤仪殿,一手拍在凌若尘面前的桌案上,一手夺过凌若尘手里的奏折气急的喊道。
凌若尘手一动,堵上眼前人滔滔不绝的小嘴,“一箭双雕,一劳永逸啊。”
“你胡说,你诋毁自己,把我说的那么好,你、你……我不要你这么做,不要。”
“好、好,不哭。”凌若尘连忙起身将又红了眼眶的人抱住不住的哄着,“等在过段时间我会再让人模糊谣言的,不哭了。”
“不,我去说清,是我身体不好才没有孩子的,是……”
“陛下,皇太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