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墨被点了穴道,匍匐在地听着苏清染一句一句的将她布置好的大好形势瓦解,怒急攻心之下一口血喷出,意外的冲开了穴道。
怒不可遏的骂了一句畜牲后苏瑾墨渐渐跪爬到正中哭道:“陛下,不结党营私,效忠陛下是老臣自幼便开始教导她们的,但这男儿家一旦动情总是不管不顾。小儿他从殿下那半年间从不间断的礼物情谊下便已经春心萌动,如今殿下就只有……小儿他、他……污蔑皇室、亵渎皇女罪该万死,老臣不敢求情,全当没有这么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儿子。”
“母、母亲?”苏清染看向苏瑾墨,瞪大双眼,不让眼中的泪落下。
“不要叫我母亲,我没你这儿子,私造兵器事出有因,我三年前就已经写好了请罪书,你以此陷害二殿下,是要置苏家于何顾,置殿下于何顾,更置陛下于何顾?”
苏清染一时只觉得什么都远离了一样,什么请罪书,什么事出有因……
眼前有些发黑,苏清染茫然的睁大双眼,却什么也看不清楚。
“清染。”
熟悉的声音,一直在耳边缠绕,是现实还是梦境,苏清染望去,一身着凤吟九天宫装的女子跪在他身边,耳边传来女子清冷中带着些什么的声音。
“母皇,您答应过儿臣的,不论什么,饶了清染一次。”
凌落英皱眉,并未开口,大殿内又陷入诡异的沉默,直到影魅带着人回来。
“陛下,花尚书供认不讳,城墙修建一事是苏丞相授予,也供出苏丞相早已归顺二皇女,她迫不得已,只能听命行事。”影魅双手呈上手中之物。
凌落英一一翻看,有书信,是花倩茹和苏瑾墨的通信,能证明苏瑾墨从五年前开始就在贪污受贿,但没有一封上面有凌若衣的信息,唯一与凌若衣有关的就只有这一枚看起来比较普通的青色玉佩,玉佩上一面是一朵梨花,一面是一个娇字。
凌落英拿着手中的玉佩在手指中转了一圈,“衣儿。”
“母、母皇,那、那是母、母父的,他,他只留下这一样东西,是,是奶娘给儿臣的。”凌若衣目光灼灼的盯着凌落英手中的玉佩,听到有人倒抽一口气的声音好像才反应过来,蹑喏又委屈的道:“母、母皇,这、这玉佩六、六年前就被、被滢郡主要走了。”
握着玉佩的手稍稍有些用力,无人发现,凌落英淡淡的开口,“墨英。”
“来人,还不将本王那孽女提上来。”凌墨英一颤,瞪大了眼睛怒道,之后看向凌落英惶恐的解释,“皇、皇姐,皇妹也不清楚啊。”
“哼。”凌落英冷哼一声,眼神示意影魅继续。
等影魅说完,风兮影和凌若滢也陆续出现在大殿,“陛下,二皇女府什么也没有发现。”
挥手让风兮影退下,凌落英看向凌若滢,“滢儿,这个你认识么。”
正满带恨意的看着凌若尘的凌若滢一愣,茫然的看向凌落英手中的玉佩,想了想,摇头。
“滢郡主,你忘了么,那是本宫的,你说想看看就要走了,却、却一直没有还我,那是母父留下的唯一的东西啊。”凌若衣哭道,简直委屈懦弱到极点。
凌若滢心里不屑,但想到这是什么地方后脸色一僵,再次看向那枚玉佩,抖了抖叩首,“求陛下恕罪,求陛下恕罪,我、我真是不小心弄丢了,怕、怕凌……怕二殿下怪……”
凌若滢一卡,看向苏瑾墨,“苏丞相,不是你要去了么。”
好像有冷风吹过,所有人都静止了一般看向苏瑾墨,前因后果,真真假假。
苏瑾墨匍匐在地。
“苏丞相还有什么话说?还需要朕让人去墨王爷府彻查么,好一个请罪书,好一个为国为民!”凌落英一甩凤袍,一字一顿的低低问道,声音越来越阴沉,越来越冰冷,最后,凌落英怒不可遏的呵斥,压抑的气氛瞬间在大殿弥漫,让人瑟瑟发抖。
苏瑾墨的请罪书落下凤椅,落在大殿中央,意外的正好落在苏清染面前,苏清染脸色惨白的瘫倒在地。
没有他,苏家……逃的了。
“臣知罪。”苏瑾墨瘫倒在地上。
“丞相苏瑾墨贪赃枉法,中饱私囊,不顾法令私造武器,危害社稷,罢官,廷丈一百,于三日后午门问斩,诛九族。工部尚书花倩茹与苏瑾墨合谋,罢官,廷丈一百,于三日后午门斩首,诛九族……郡主凌若滢强取皇女私物,造成苏瑾墨借皇女名头行事,罪不可恕,贬为庶人,永生不得再入皇谱。墨王爷教女不严,罚奉三年,跪祠堂思过……二皇女凌若衣有失皇家风范,杖责五十,抄典籍百卷,闭门思过……”
零零总总,燕喜念了大半个时辰,嗓子都快念哑了,天子一怒,血流成河,凌落英一怒之下斩杀千人,流放、为奴近万人。
大殿之上鸦雀无声,一个个都缩着身子降低存在感,生怕燕喜下一个念叨的就有自己。
“苏清染……”
凌落英抬手制止了燕喜继续,看向凌若尘问道:“尘儿确定要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