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越下越大,林中的树渐渐被大雪覆盖,白茫茫的一片很是干净漂亮。
一队车马停在这被白雪环绕的林中,陆陆续续走下马车的人有条不紊的整理出一片空地,篝火很快升起,带来点点温暖。
“好啦,赶不到驿站又不是天辰的错,天辰不要再沮丧了,去外边看看,累了在回来休息。”凌若尘好笑的拖出缩在角落里闷闷不乐的人哄道。
好说歹说了半天,天辰才抱着小白,拎着犯了错的小灰跑到外边玩雪。
凌若尘紧随在天辰后边下了马车,也不走远,就站在马车旁看着与小灰,小白追逐嬉戏的人。
“殿下。”
接过手下递来的纸条,打开,唇角笑容荡开,
小尘儿,东西十一找到了。
月圆之夜,皇兄帮你肃清禾雨城。
“吩咐下去,十一那里按兵不动,剩下所有计划开始实施。”凌若尘望着空中的一轮圆月低声吩咐。
而同一时间,凌恒止带着殷乐安走过弯弯绕绕的小路,来到一间建在地底的暗室。
暗室不算很大,四周挂满了刑具,潮湿阴冷。
暗室最中央悬空挂着一个男子,头低低的垂着,浑身赤裸,遍布青紫,那里更是惨不忍睹的鲜血淋淋,殷乐安瞥过眼去,不用想也知道这男子遭受了什么。
“洗干净,邢大人马上就该来了。”凌恒止坐在暗室中唯一的一把椅子上,淡淡的吩咐。
被挂在铁架上的男子轻轻一颤,很快一桶桶冷水被仰头浇下,巨大的马刷粗鲁的扫过伤痕累累的身体。
疼痛让男子的意识渐渐昏沉,很快又被冲洗周身的冷水与巨力折磨醒。
“公子,邢大人来了。”
男子身体僵住,紧紧咬着唇不再发出一丝声音。
凌恒止见到笑笑,点头示意邢琥枫进来。
“大……”凌恒止淡淡的一扫,邢琥枫垂下头改口,“风雅公子,不知风雅公子唤在下过来有何吩咐。”
“呵呵,吩咐风雅哪敢,风雅只是觉得月圆之夜总是赏月甚是无趣,便想了些新鲜玩意,邢大人看看可否喜欢。”凌恒止指着中间颤抖不已的人影温柔的笑道。
只是在邢琥枫看来,这温柔的笑容就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鬼一般,邢琥枫咬牙看去,身体僵住,被吊在那里的人果然就是一直跟着她的谨言。
“邢大人怎么了,难道不喜?”凌恒止微微皱眉,看起来有些失落。
美人黯然神伤,恶鬼转瞬又变成不染凡尘的神袛。
邢琥枫有片刻的失神,嘴中喃喃道:“喜、喜欢。”
谨言颤抖的更加厉害,咬破的唇有一缕缕血迹蔓延。
“喜欢就好,快些洗干净,邢大人还等着呢。”
清洗的速度加快,痛苦也就急剧的加剧,谨言痛昏过去数次后身体内外的脏污才被清理干净。
“公子。”
凌恒止轻笑着点头。
谨言的嘴被掰开,一个瓷瓶贴近谨言的唇,里面的东西被全部灌入。
一根红绳紧紧缠住那里,谨言周身开始发热。
香茗的味道在这阴暗的暗室弥散,邢琥枫回过神来后僵硬的问道:“殿、殿下?”
凌恒止低头品茶,不言不语。
破碎的呻吟低泣声挠心挠肺,邢琥枫看看浑身红透的谨言扭动的腰肢咽了咽唾沫,环顾四周,戴着银狐面具的男孩让邢琥枫一愣,“殷阁主?”
殷乐安看着摆在谨言脚下的红烛,勾起唇,指向谨言,“他,真美。”
愣愣的顺着殷乐安的手指望去,红艳的脸颊,茫然的双眼,被汗水打湿的长发,甚至那被咬的鲜血淋淋的唇瓣,谨言原来如此动人?
“邢大人喜欢就去玩吧,来,将人放下来,让邢大人尽兴。”
随着凌恒止的话,谨言被人从铁架上放下,双手被捆在架底,双脚也被紧紧的捆缚在一起。
一粒药丸被喂进谨言嘴中,谨言涣散的意识渐渐清明,身体被焚烧一般的痛苦让谨言忍不住呻吟出声,却在看见突然出现在他眼前的女子后生生咽了回去。
邢琥枫只觉得屋中的香气更甚,眼前满身青紫的谨言更加迷人,邢琥枫满眼猩红痴迷的看着谨言,伸手一扯,邢琥枫光着下身贴近谨言,舔舔唇,邢琥枫毫不留情。
“啊,痛、邢、邢大人,不要,痛,不要,枫,啊,痛啊,枫痛……”
凄厉的惨叫,满屋的血腥味。
“大殿下,您竟然还喝的进去。”
满口清香中带着些许的涩意,凌恒止享受的眯了眯眼,“为何喝不进去,这种事见的还少。”
他可比这惨多了,凌恒止毫无障碍的继续垂头品尝着美味,
“乐安要来点么?”没什么诚意的问道。
眨了眨眼,“要。”
殷乐安笑嘻嘻的顺走桌上的茶壶,也不拿茶杯,对着壶嘴仰头就是一口,“果然这茶都是又苦又涩的,真是难喝。”
说着又是仰头一口。
凌恒止眉心跳了跳,往日温柔的假面有些破碎,目光灼灼盯着殷乐安拿着茶壶的手,很有种想要砍了他的冲动。
“大殿下,那红烛是什么毒?”殷乐安放下茶壶,很识时务的转移凌恒止的注意力。
冷哼一声,凌恒止拍拍手,让人送上新的茶水,还带上了些许茶点,看的殷乐安眼前一亮,笑嘻嘻的伸手。
“梦醒,梦醒时分,一切虚妄。”凌恒止全当没看见那偷食吃的小手,抬眼淡漠的看着眼前犹如修罗场一般的场景。
“哦?那我们岂不是也中了?”殷乐安又往嘴中送了一块栗子糕,没什么在意的问道。
“呵呵,没人发作,证明我们都不是色中饿鬼,嗯,不错,不错。”凌恒止抢下殷乐安正要去拿的栗子糕,扔进嘴里,挑了挑眉笑道。
眉心跳了跳,是在那一刻没有什么强烈的欲望吧。
两人不再说话,一个坐着品茶,一个站着吃糕,耳边是痛呼哀嚎,鼻尖是糕点,香茗的香味和着浓郁刺鼻的血腥味。
红烛熄灭,天渐渐亮了。
谨言身上早已没一处完好,声音更是破碎沙哑的几乎听不出调来,那里更是惨不忍睹,血肉模糊。
邢琥枫意识渐渐回笼,身下的人头发凌乱,脸色惨白若鬼,“谨言?”
邢琥枫惊的从谨言身上滚下来。
“枫、疼。”微不可闻的声音,谨言强睁开眼,女人一脸惊恐和……厌恶。
“咳咳。”唇角有血咳出,谨言痛的浑身痉挛。
“邢大人,本殿喜欢红色,如血一般的红色。”
一把匕首伴着凌恒止的话落在邢琥枫面前。
茫然的拿起匕首看向凌恒止,凌恒止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实在等待。
僵硬的转回头,眼前的人狼狈脏污,还伴有阵阵腥臭,邢琥枫皱起眉头,厌恶更甚,又看了眼凌恒止,握紧匕首,一刀、两刀、三刀……
“谨言不要怪我,你不得不死。”
谨言张了张嘴,再发不出一丝声音。
痛,铺天盖地的痛也止不住心口蔓延的痛,邢琥枫刺入腹部的一刀一刀就如同切割谨言的心,一寸一寸切的粉碎成灰。
一大口血喷出,喷的邢琥枫满头满脸,谨言恍惚中看见,邢琥枫发狠的又捅了他一刀后松开手谄媚的去向那天之骄子复命。
当年哭泣依赖的小孩已然不见,谨言自嘲的笑笑,伴随着眼角的泪一起消散。
“殿、殿下。”
“十二刀。”殷乐安看着还插在谨言腹部的刀开口。
愣住,邢琥枫有瞬间茫然。
“你刚弄残了他,又捅了他十二刀。”殷乐安指向谨言的下身。
“唉,本殿只是让你将那红绳割下,都被血凝住了,在不割破人就要死了,你怎么就……谨言可是朝廷命官呢,虽然喜欢这样也不能……”凌恒止微蹙眉头,轻叹出声。
“我、我……”邢琥枫脸色惨白,慌乱的往谨言那里爬去,还未爬到,便被谨言身下不断蔓延的大片鲜血和直勾勾的空洞眼神吓住,颤颤巍巍的看着凌恒止,面如死灰。
“来人,送邢大人回府,谨言知事巡查时下落不明,禾雨城戒严三日,全城查找。”
“是,风雅公子。”
邢琥枫眼前一亮,连连叩头谢恩,很快便被四六带了出去。
“呵呵,梦醒再发作时,真是期待。”
“梦醒时分,一切虚妄。邢琥枫她彻底废了,废在了名为谨言的梦里。”
爱被放大,恨被方法,所有的感情错综在一起,梦醒,梦醒,未醒来时全是噩梦。
两人对视一眼,冷漠的笑容浮现。
“殿下,还有气。”二十一的声音响起。
凌恒止挑眉,“那就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