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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11.取针
    凌若尘吐纳了几个周天,让自己疲惫的身体恢复了些许力气后垂头看向自己怀中又陷入昏迷的人。

    小人身体冰冷微颤,眉头紧锁,凌若尘抬手搭上那细瘦苍白的手腕,脉象微弱却并没有生命危险。

    下意识的松了口气,凌若尘小心的抱起天辰。

    “殿下,奴婢来吧。”

    动作一顿,凌若尘看了眼沧澜,点头。

    换人的瞬间,看见抓着自己袖口小小一角的枯瘦小手,凌若尘沉默了稍许后摇摇头,再度抱起根本没什么重量的人。

    “殿下,徐太医……啊,殿下您怎么了,脸色……”

    “闭嘴!”抱着的人不安稳的颤了颤,凌若尘眉头蹙起,看向在那大惊小怪的红岩低声呵斥。

    红岩听到凌若尘的制止安静下来,这时才看到凌若尘怀中抱着的浑身是血的少年,惊讶的瞪大双眼,刚张开嘴,便被沧澜先一步捂上,反应过来的红岩看向冷冷的看着她的凌若尘,缩了缩脖子,笑得一脸心虚。

    凌若尘见此,压下怒气,无奈的叹了口气,抱着人绕过红岩进入偏殿。

    沧澜点了点红岩的脑袋,“徐太医来了吧,让她去偏殿。”说完摇了摇头跟在凌若尘身后进入偏殿,就这没分寸的丫头也就殿下依着她的性子。

    偏殿已被炉火烘烤得极为温暖,凌若尘满意的看着跪在地上问安的竹桃,“起来吧,去打些水来,稍后给公子简单擦拭一番。”

    竹桃看着被带出去两个时辰后浑身都是血的人,瑟缩了一下,有些惊恐的磕头,:“是,殿、殿下,奴、奴才这就去。”

    落荒而逃的身影极为的狼狈,凌若尘皱起好看的眉毛,“沧澜,帮我选两个合适的人进来。”

    “是,殿下。”看了眼昏迷不醒的人,沧澜垂眸应是。

    凌若尘抱着天辰来到内室,将人轻柔的放在已经铺上厚厚锦被的床上,却依然让人痛的瑟缩一下,缓缓的睁开双眼。

    凌若尘看着天辰向提着药箱走进来的太医问道:“深渊可解?”

    徐荣川一愣,看着床上的苍白少年,拱手垂头道:“回殿下,可解亦无解。”

    “说!”

    一个字带着不可忽视的威严,徐荣川一凛,不敢啰嗦,当下开始解说起来,“殿下,可取子母蛊中的子蛊植入中毒者的心脉,子蛊自会慢慢吸食所有深渊,但几乎所有人都无法承受吸食深渊时所带来的痛苦,除非……”徐荣川抬眸看了一眼凌若尘后又垂下头道:“除非有人自愿每日以精血喂养母蛊,在于月圆之夜取母蛊滴血给他服下。”

    “自愿?”见徐荣川点头,凌若尘淡淡的哦了声道:“那尽快准备,过来给他看看。”

    徐荣川楞了一下后恭敬的道是后走到床边,再次愣住。

    在满是血污的脸上隐约可见的不是樱花烙?这个少年竟是最下等的奴隶。

    凌若尘见徐荣川盯着天辰脸上的樱花烙发呆,感觉有些烦躁、愤怒,“怎么,难道还需要本宫请你么!”

    “啊,不、不、臣不敢、不敢。”徐荣川连忙收回疑虑,坐在床边专心为天辰把脉。

    搭上天辰的手腕,徐荣川又是一愣,虚弱的几乎连脉搏的跳动都感觉不到,徐荣川沉下心来,仔细的探查天辰的脉象。

    而天辰只是在徐荣川触碰他手腕时痛的轻轻一颤,之后便在无任何反应,仿若一个毫无生命的人偶一般。

    徐荣川的脉号了许久才轻抬起手,看向天辰的目光带着些不忍,摇摇头有些艰涩的道:“殿下,这位……公子所中深渊已有大半年,疼痛感知被放了足足数十倍,就如现在这般躺在床上,对他来说也是一种极大的折磨。而且这位公子还被,还被不间断的下有三日欢,灼烧的感觉会非常痛苦。”垂下头低声道:“是留情居调教倌儿的方法,只是要更加残忍绝情。”

    凌若尘听后看向天辰,这时才记起张倩当时介绍时所说的话,皱起眉头看向徐荣川,眼神询问要如何。

    天辰听着两人的话,感觉着浑身冰冷到发颤的身体,只有那里仿佛被烈火在不断的焚烧一般。

    天辰呛咳出一口血,有些痛苦的闭上眼睛,半年来的记忆在眼前闪过,被扒光了衣服悬吊在人前;被冰冷刺骨的水反复清洗;被下有过量的媚药;被人不间断的折磨,直至再也无法将他唤醒……

    好脏……

    “回殿下,需要发、发泄后排出血块,在用药物慢慢的调理,但……”要来的奴隶如何能容忍不能玩弄,徐荣川说道一半便停了下来。

    “你是语言障碍么?继续!”凌若尘有些厌恶又有些不耐烦起来。

    语言障碍?徐荣川不明所以,这是什么,病?

    想要问清,但看着凌若尘越来越冰冷的脸色只能压下困惑,丝毫不敢耽误解释,“用了药后,一两年内您绝对……绝对不能要他,否则前功尽弃,甚至会危及这位公子的性命。”

    就只如此?那你停顿纠结个什么意思。

    “治疗!”凌若尘冷冷的扫了一眼已经一身冷汗的徐荣川,毫不客气的命令。

    徐荣川睁大眼睛看看凌若尘,又看看闭着双眼,紧抿着唇的血人,有些磕巴,“这、这,三殿下,臣来?”

    他不是您新得的玩物奴隶么,下、下官如何能碰?

    凌若尘点头。

    徐荣川浑身一颤,咽了口吐沫,哆哆嗦嗦的伸出手,刚触碰到天辰的衣服,天辰便猛睁开双眼,剧烈的反抗起来。

    刚止住不久的血瞬间从天辰身上的各种伤口中流出,天辰努力睁大眼睛看向凌若尘,虚弱无力的声音中带着空洞的茫然,“不、不要。”

    凌若尘皱眉看着短短片刻就将他自己弄得凄惨无比的天辰,又看向一旁不知所措的徐荣川,一把按住天辰不容置疑的命令,“别动!”说完看向徐荣川示意她继续。

    天辰看着再次向他伸来的手,空洞的双眼有了些色彩,凄然又惶恐。

    天辰摇摇头,用全身仅剩的力气抓住凌若尘的手,眼中的空洞越来越浓,没有抱有任何希望的祈求,“求您,咳、不要,咳咳、不要让她,让她碰我,求您……”

    “殿、殿下,还是您来吧,他是您的奴,臣,臣的确不该,臣、臣去开药,开药……”徐荣川见凌若尘对这奴隶绝对不同,可不敢随意出手,慌忙跪地哭天抹泪了一番后,见凌若尘表情有所松动后连滚带爬的离开。

    凌若尘有些无奈的看着扔下一盒药膏,落荒而逃的徐荣川,挥挥手让所有伺候的人退下,转头看向紧绷着身体,微微向后缩的天辰。

    凌若尘看的有些好笑,又不是北月男子,难道还在意贞洁?

    冷下脸道:“我或者其余人,你选,但必须治疗。”

    天辰听后愣了一下,目露茫然。

    她没让那人碰他……为什么?治疗……是什么?

    天辰张了张嘴,闭上了双眼。

    凌若尘挑眉,闭眼是让她来?呵,她下手可没个轻重,真是找罪受……

    果然,尽管凌若尘尽力的放轻手上的力量,天辰在凌若尘的手上依然昏迷了数次,苍白的唇再次被咬的鲜血淋漓,才结束了治疗,清除掉所有残留的血块。

    凌若尘用极细的软玉沾上药膏,轻轻涂抹天辰被整整禁锢了半年,伤痕累累的地方。

    待全部完成后,凌若尘甩了甩有些酸软乏力的手,看着再次陷入昏迷的天辰,喊人,“徐荣川,进来!”

    徐荣川听到声音,连忙让宫女、宫侍抬着她准备好的药浴进殿,“三殿下,这位公子受了二十一银针锁穴,虽然时间不长,但内腑依然受到些损伤,还有这位公子过去应该也……也总是受伤,所以还是先用药浴调理些时日为好。”

    凌若尘点点头,挥手让人外殿等候后轻柔的将人抱起放进备好药液的木桶中,天辰颤了颤,微皱眉头,却并未清醒过来,显然经受了一天的折磨,天辰已经彻底失去了所有的力量。

    凌若尘将天辰交给竹桃等宫侍伺候照顾后,走向徐荣川,“以后你负责医治天辰,子母蛊也尽快寻来。”

    天辰?这个少年竟然是东雀皇子天辰,难怪被留情居折磨成如今的样子……

    徐荣川拱手道是后开了药方交给沧澜,转身离开。

    凌若尘想到了什么,突然喊道:“等一下。”

    看向红岩,“红岩,留情居有送奴隶过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