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听到动静,也过来了。
“殿下,进来坐吧,下这么大雨,外面也没人注意得到。”
景炎看了叶一眉一眼,有了理由,心安理得的坐了下来。
“听说石沟里面挖出了三具尸体。”叶一眉开了话头。
“是,这三具尸体虽然在一处,可看样子并不是同时塞进去的,后面我们又在石沟中发现了泥沙,很是蹊跷。”景炎简单的描述的当时的场景,叶一眉连连点头。
高铁祖却不明白了,“为什么要故意往里面塞泥沙,难道是怕这尸体被发现的不够快?这杀人的,脑子有问题吧?”
景炎和叶一眉同时看向了高铁祖,他们觉得这话有道理,可这目光却让高铁祖头皮发麻。
“我就是随口一说。”
叶一眉接口道,“很有可能,发现尸体的人不愿直接上报官府,就用了这个法子。毕竟尸体都在石沟里,不一定会引起拥堵,泥沙一定会。”
“杀人的为什么要把尸体扔在石沟里?就算现在不会拥堵,过上几日,天热得很呢,发臭了,百姓们能不知道吗。”
高铁祖嘟囔了一句。
“还有一种可能,抛石人和放进泥沙的是同样的一批人,他们希望我们发现尸体。”景炎斟酌道,“三具尸体并不是同时放进去的。”
正说着,黑龙进来了,“顺天府派人送了消息过来,这几日中并无走失的人,而且除了前段时间殿下您经手的杀人案之外,一直风平浪静。”
“我经手的,”景炎表情一顿,“快去把金府杀人案的卷宗调出来,对比消失的那两具尸体,看是否和前面的两人身形相似。”
“是。”黑龙这消失在雨中,景炎起身冲叶一眉三人行了一礼,也匆匆忙忙离开。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挖出尸体一事迅速在京城里传得沸沸扬扬,东城的水虽然退下来,可是临近尸体的那几家人怎么也不敢回去住,哆哆嗦嗦地跪在官府门口,等一个结果。
次日上朝,皇上先拿此事开了刀,大发雷霆,革了顺天府尹职,又敲打景炎道,“禁军负责的是整个皇城的安危,可是你上任以来,京城中接二连三发生怪事,你作为禁军统领也要好好反思。”
景炎自清闭门思过,可皇上又不放心,景珏景烨都不再京中,他手里能用的也就这几个人,想了半天皇上道,“闭门思过就不用了,赶紧把案子查清楚。朕这几日身子不爽利,接下来的早朝就免了,有事都报的景炎和张崇山张大人那里。”
话一说完,皇上连有事启奏,无事退朝都懒得说,在小夏子的搀扶下晃晃悠悠离了大殿。
看皇上一步三摇,众臣议论纷纷。
“这是怎么的?皇上一直不理朝政,大小事物都交到了三殿下手里,难道这是立太子的意思?”
“我看未必,皇上防自己这仨儿子就像是防狼似的,不会在春秋鼎盛之时立太子。你们琢磨琢磨,皇上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颓废的?”
“是从……封后大典。”
“对了,往前想想是不是皇后娘娘出现之后,皇上对朝政就没那么上心了?”
他们东一伙西一伙的,聊的热闹,景炎抱着眼不见心静的态度从众人身边穿过。
昨天经过尸体的比对,他发现那两具尸体极有可能就是在金府中失踪的尸体,可是他命人将尸体上上下下翻了个遍,也不见黑鹰的标志。
这和他之前的推测背道而驰,难道此事真的不是黑鹰所为?可除了黑鹰又有谁有这样的本事?
猛然间他想起了,浮萍之前递过来的消息,说吴文清并非是金府的仇人。
正说着,叶府的轿子停在了景炎面前,叶一眉下轿给景炎行了礼。
也到了宫门口了,叶一眉命轿子在原地等着,自己进了宫。
景炎问了守在轿子边的丫鬟,说让叶一眉进宫的是皇后娘娘,一听吴文清的名号,景炎心里冷了,转头就往宫里走。可走到一半他又停了下来,现在他跟着叶一眉过去,皇后娘娘会怎样不敢说,但皇上一定会要了他二人的命。
再次转身往宫外头走,王冠快步奔上了他。
“殿下,那三具尸体可有眉头了?”
“本王比对过了,前面两句和之前金府里消失的一模一样,不过尸体泡成那个样子,也不敢妄下断言。”
王冠思索片刻,“既然前面两具都是金府的,那最后一具极有可能也和金府有关,昨天我跟李大人商量了,觉得很有可能是有人引着咱们,一步一步走向真相。”
景炎顺着王冠的思路走了一遍,金府丢失的只有两具尸体,那另外一具是谁的?和金府有关的人,猛然间,他想起了和景珏的谈话,景珏说现在的金大人和他之前认识的那个不大一样。难道另外一具是真正的金大人。
虽然早有这种猜测,可现在尸体摆在自己面前,景炎是另外一种感受。
金盛鸿身居要职。有人不声不响的杀了他,随后又手起刀落,干掉他的全家。这是怎样的能力?
看景炎变了脸,王冠知道是有眉目了,可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轻轻碰了碰他的肩膀,王冠先往前走了两步。
景炎明白他的意思,在原地停顿一会,来到了二人常去的茶楼,王冠已经等在那儿了。
“我看殿下愁眉紧锁,可是想到了什么。”
“确实是有想法,可现在无法验证。”景炎沾了杯中的茶水,在桌子上写下了“假金盛鸿”四个字。
作为监军,金盛鸿的位置不可谓不重要,王冠的脸色也随之一变。
“殿下,此事事关重大,你可有把握?”
“大哥已经去查了,等他回来就是水落石出的时候。可又是谁在引着咱们接近真相,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景炎百思不得其解,他能够感受到京城中暗流涌动,可是到现在除了黑鹰的势力,他再找不到其他。
王冠摇摇头,“还有黑鹰,他们是敌是友,也难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