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今日好生厉害!且休息一下,我现在就下厨做栗子鸡去!”嫣红满脸兴奋,匆匆丢下一句,便往小厨房跑。
她高兴,主子爱吃栗子鸡,那就给主子做!
叶一眉包容的笑笑,前世万般艰难处境,甚至最后葬身火海,嫣红都陪着自己。
今生一切都还未开始,该护的人,都得好好护着!
叶一容抹着眼泪跪了祠堂的消息,在有心人的利用下,不多时,便传遍了将军府。
丑颜的名声下,又多了条苛待继妹。
叶一容不在意,自己那个好继母啊,现在她名声有多好,到以后被拆穿了,就会有多少厌弃。
夜幕低垂,她躺在榻上,却是无论如何翻来覆去也睡不着。
堪堪闭眼,耳畔却响起砖瓦被翻动的声响。
与此同时,窗户口闪过一道人影。
心一惊,她连忙取了外衫穿上,正要出声喊人,背后却被一把匕首抵着。
“别出声!等人离开,我自然会走!”
男声冰冷中带着一丝清冽,巨大的压迫感袭来,叶一眉勉强稳住心神,强自镇定道:“我是将军府嫡女,便是为了自个的闺誉,也不会声张,你大可放心。”
“今日打扰,多谢。”男声沉闷道谢,身后的刀却纹丝不动。
叶一眉不再多言,只期望追踪的人及早离开。
气氛凝固,翻动砖瓦的声音却越发大。
叶一眉心一紧,正欲开口,一只大掌揽着她的细腰就要往榻上带。
是可忍孰不可忍!
对方既不把自己闺誉放在眼里,叶家武将出身,岂会怕?
她冷哼一声,恼怒出手,然而招式还没使出来,双手却被对方钳制住,身形扭转,对方的脸就在她面前!
三皇子景炎!
这位前世也是个人物,不得圣宠,却愣是在沙场闯下一片天地,最后更是逼宫造反,生死不知。
气息交汇,空气中似乎带着淡淡的血腥味,两人都愣了愣,良久,景炎闷声道:“今日助我,以后必定相报!”
这位主的承诺。
“我应了。”叶一眉迫不及待道。能拉拢一位强敌,对抗景烨的希望就更大了。
房顶上的刺客察探了一会儿,慢慢没了声音。
景炎立刻便闪身下榻,从腰间扯下一块玉佩递过去,冷声道:“以后若有所求,拿它来找我。”
说罢,便要拔腿离开。
叶一眉如获至宝般接过,却是愣了愣。
手心有粘腻感,血腥味也更重了,不消说,对方必定带伤。
前世自己到死,景炎都是孤身一人不近女色,若不是出于无奈,只怕也不会让这天潢贵胄钻了闺阁女的屋子。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上西,罢了,看在他是景烨劲敌的份上,总是值得留个好印象的。
在心里叹口气,叶一眉犹豫道:“你身上有伤,不若我给你处理一下?”
景炎身形一顿,丢下一句‘不用’,便纵身往窗外而去。
既是不用,那便罢了。
关好窗户,叶一眉捏着玉佩往榻上而去。
一夜无梦。
次日一早,叶一眉刚在嫣红的服侍下起身,便有下人来报,叶一容跪在门口请罪。
叶一眉笑笑,她倒先找来了,难不成昨天跪祠堂还不够痛快?
“既是来了,便将人请进来。”
一声吩咐,叶一容穿过帘子,低眉顺眼跪在叶一眉面前,梨花带雨道:“昨日是我失仪,惹了姐姐厌弃,我以后一定好好改。今晚城里有灯会,就当是我赔罪,姐姐赏个脸,可好?”
说完,抬起头故作惶恐模样。
呵
叶一眉冷笑一声,所谓灯会,只怕是别有用心。
既是犯到门口了,岂有害怕之理。
“好,我应了。”
得到满意的答复,叶一容破涕为笑,说了几句热闹话,便欢天喜地往自己院子走。
“姑娘?”嫣红在一旁欲言又止,想开口劝,但今日二小姐的做法,又无什么过错。
“嫣红,想抓鱼儿,总得要饵。”叶一眉淡淡一笑。
嫣红不甚明白,但看主子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也不再多说。
大不了灯会的时候,多护着主子点就是了。
一日飞转,用过晚膳,叶一容早早便派人来催促。
叶一眉淡定看了会儿书,不紧不慢开始出门。
到了门口,叶一容早已等的不耐烦,却偏偏只能挤出丝微笑,颇有些咬牙切齿道:“姐姐今日让我好等,时间不早了,我们快快走吧。”
“走吧。”叶一眉淡淡丢下一句,便率先上了马车。
一路摇摇晃晃,往西城门方向去。
不多时,到了闹市,车马难行,一行人只能下来徒步。
可没走几步,耳畔突然传来一道男声。
“叶大姑娘留步!”
叶一眉浑身一僵,景烨的声音,她就是化成灰,也认得出!
前世他看中叶家身后的军权以及皇帝的信重,甚至还有自己身上那莫须有的天命之女称号,可叶家助他得尝所愿之后,却是落得个兔死狗烹的下场。
父亲被五马分尸的场景还在眼前,叶一眉忍住杀意,转身轻轻点了下头,就要离开。
却被叶一容拽住胳膊,在她耳畔低语道:“姐姐,七皇子对你的心意,我看在眼里都感动了,有情郎难得啊,你可得抓住机会!”
“是吗?”
叶一眉冷哼一声,嘲讽道:“要不然把这有情郎让给你?”
叶一容吓的一激灵,反应过来连连摆手,急声辩解道:“姐姐误会了,我对七皇子。”
话未尽,景烨插话道:“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叶大姑娘就算看不上我,也不该把我推给别人!”
说罢,当即拂袖而去。
“姐姐还不追上去解释一二!若是。”叶一容心虚开口,话未尽,却被叶一眉一个眼刀制止。
“堂堂将军女,张口闭口有情郎,你的闺阁礼仪,学到狗肚子里了!现在你便给我滚回去跪祠堂!不跪足了三个时辰,不许起来!”叶一眉气场全开,一字一句,仿若重拳。
叶一容又愤又恼,昨晚跪了一个时辰,膝盖便疼的受不了,现在却是三个时辰!叶一眉,她是疯了不成!
却也不敢争执,低头应了一声,便听话离开。
纤细身影,在暗处一拐,却是走进了一家酒楼。
叶一眉看着对方身影,但笑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