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举动让陆母十分不高兴,脸上的笑意全无,冷淡的笑了一声。
伸手从地上捡起一些零碎的纸片,眼睛盯着纸片,对陆运说:“这件事情你不愿意也没关系,反正我已经决定好了。”她想要怎么做就怎么做,陆运没有反抗的权利。
这一次陆母真是惹恼了陆运,男人铁青着脸,眼睛怪异的盯着陆母。
他忽然就觉得可笑,这人到底是不是他的妈妈?从小到大他都觉得这人冷漠得可怕,他从来都身不由己,想做什么都不能做。
为了不落下不孝的罪名,他一直都按照母亲所说的做。
但是这一次,他要按照自己的心去做。他不想做的,陆母没有权利再来逼迫;而他想做的,陆母也没有那个权利来阻拦。
弯下腰,轻而易举将白宁抱起来。
白宁惊呼一声到了男人的怀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们两人的身上,白宁一下子就红了脸,推了推抱着自己的男人,小心翼翼的说:“快放我下来。”
对于她说的话,陆运当做没听到。
抱着怀中的女人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不管你做了什么决定,现在都给我打消,”话音一落,陆运就带着白宁消失在房间里。
陆母大吼大叫着追出去,一把拉住陆运的手腕,不允许他离开。
如果他离开了这里,那她要怎么办?所以,无论如何陆母都不会让他离开陆家。
可是这次陆运是铁了心了,完全不管身后的人,将手腕从母亲的手中抽出,一言不发的抱着白宁离开。男人的脸色铁青,让人看了就害怕。
俯在他怀中的女人更是显得小心翼翼,生怕陆运会把气撒到自己身上。
陆母还站在原地不肯离开,甩开管家扶着她的手,发疯似的对白宁说:“你这女人到底给我儿子下了什么迷魂药?”在这个女人没有出现的时候,陆运从啦都不会违抗她所说的话。
这个女人出现了,陆运就处处针对自己。
可是陆母的话,他们两人都听不见了。陆运抱着白宁上了车,自己开车到另一处别墅。
白宁盯着窗外的景色发呆,今天的风应该很大,因为窗外的树都被风吹得不停地摇摆。
将自己的头靠在窗户上,身上的伤口开始隐隐作痛起来。为了不让身旁的人担心,所以白宁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叫出声来。只是她的脸色出卖了她。
在一旁开车的男人通过后视镜看了看白宁,女人的脸色很苍白,额头上全都是汗水。
陆运知道,她的伤口开始疼了。从受伤到现在,她只住了三个多星期的院,伤口都没有愈合,能不痛么?而且医生吩咐要让她好好静养,谁知道今天母亲竟然来找她的麻烦。
皱着眉,担忧的问:“怎么样?很疼么,稍微忍一下。”
“没事儿,不疼。”白宁有些艰难的说。以前比这个更大的伤她都受过,比这种疼痛更加疼的她也承受过,这点儿确实不算什么,只是有些难熬罢了。
忽然想到一件事情,脸上的痛苦表情立马转变成愧疚,低声说:“对不起,”
一旁的陆运感到疑惑,不明白她为什么给自己说对不起。但是很快陆运就反应过来她这声对不起是因为什么。
悠悠笑了笑,继续开着自己的车,眼睛却是不是的看身旁的白宁,说:“你没有对不起我,今天我和我母亲闹翻完全是因为我自己,有时候压抑太久了也得释放一下不是么?不然我会爆炸的。”也不知有哪一点好笑,反正陆运一说完他就不停地大笑起来。
或许是笑自己这些年身不由己,又或者是笑自己太懦弱。
伸手揉了揉白宁的头继续开自己的车但是白宁却像是受了什么惊吓似的,一脸惊恐的盯着陆运。
刚才这男人居然摸她的脸……
颤抖着身子打了一个冷颤,这真是不敢想象。如果是以前,她绝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她一定会把那个男人一脚踹下车。
陆运丝毫没有察觉刚才自己的动作有多么的不妥,那动作他也经常对他表妹做。
车子一直开了很久才到达目的地,那是一座海边别墅,看上去并不是很大,但是却好看得不像话。白宁在陆运的搀扶下下车,嘴角缓缓勾起一个笑容,她很喜欢海边,特别是这种海天一线的海边。
海风轻轻的吹,吹起白宁的裙子。
白宁在看风景,而陆运在看她。女人的发丝被风吹起,柔柔的拂过他的脸颊,有一种说不出的心痒。
女人的侧脸在海风的吹拂下更加的温柔,让他忍不住想要轻抚上去,彻底感受一下上面的温度。可是最终陆运依然什么都没有做,只是这样一直看着。
现在的天气是入秋,所以风吹过来很冷,白宁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陆运立刻反应过来,脱下自己的外套搭在女人的肩膀上,将她整个人紧紧的裹住,低声说:“现在还冷么?”
“不用了,我不需要。”说着,白宁就伸手拿下自己身上的衣服。俗话说男女授受不亲而且她已经有欧阳尘了,和别的男人这么亲热总是不好的。
虽然她已经有了欧阳尘,但是她却不能告诉陆运。
如果告诉了陆运,那男人一定会去查欧阳尘,虽然说欧阳尘的身份不是任何人都能查出来的,可是凭借陆运的身份,他想要查欧阳尘,一定没有问题。
陆运拦住了女人的手,拧着眉,有些幽怨的说:“你比我需要,好好穿着。”不然的话他可就要强行替她穿上了。
如果两人这一幕被欧阳尘看见了那个暴躁的男人一定会把陆运四分五裂。
远方有海鸥飞过来,海鸥一边飞一边叫,叫声有些刺耳,但是白宁却觉得很好听。她觉得这些海鸥是自由的,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什么都不用担忧。这正好和她相反,她是被困在笼子里的鸟。
没有人说过要困住她,可是她真真切切的是被困住的。且……没有任何人能够解救得了她。
不知想到了什么,白宁就那么大笑起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海风太冷的缘故,白宁竟然觉得自己的伤口被那些不停涌入自己衣服里的海风吹疼,就像是马上要裂开一样。
脑袋里忽然就浮现出那天,那天她也是站在这么一个美丽的海边,她的身边依旧是站着一个男人。而当初的那个人是欧阳尘,但是现在的这个人是陆运。突然就很想感叹时光就是这么的相似。
男人低头看了眼身旁的女人,一手拉住白宁的手腕说:“进屋了,”海边风大,他怕白宁生病。
别墅中的一切东西都是新的,可是白宁又觉得那不是新的。
这栋别墅是陆运很久以前就拥有的,只不过他不常来这里,只有心情烦闷的时候才会来这里舒缓一下心情。这个地方只有他一个人来过,他从来没有带任何人来过这里,白宁是第一个。
刚把白宁送到屋子里,陆运的手机就响了。
陆运知道是谁打的电话,只不过他却不想去接。
拉开衣袖,看了眼手表,冲着白宁说:“你自己能够煮点儿东西吃么?如果不能,那你就等着我回来的时候给你带一点儿东西回来,我现在要出去一下。”说着,他便拿过自己的外套套在身上。
白宁看了眼自己的伤口,无奈的笑了笑说:“你放心去吧,我能做。”
其实她做不了,不但是因为她受了伤,还因为她根本就不会做饭……或者说做的全都是些自己不敢吃的黑暗料理。不过为了能够让陆运安心的离开,她只能撒谎说自己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