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漫吞了吞口水，有点退缩，“这样不太好吧？这迟早都要穿帮的啊。”
傅肆不说话了，一双黑眸幽幽地看着她。
黎漫被他看的心软，犹豫了几秒钟之后硬着头皮点头，“好、好吧。”
傅肆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嘴上却说，“不用勉强，你不答应也情有可原，我不怪你。”
“没有勉强。”
黎漫弯腰上了他的车子，一边低头系安全带，“我很乐意给傅教官帮忙。”
“漫漫。”
傅肆有些无奈，“叫我阿肆吧，叫傅教官很容易穿帮的，就像……”
他忽然凑近过来，薄唇擦着黎漫的耳边轻吹了一口气，“像上回那样，叫我阿肆。”
“……”
上回那样……不就是在他的办公室里，当时自己被情欲掌控了大脑，什么羞耻都抛却了。
黎漫脸红的要命，心里暗衬傅教官什么时候也变的这么坏了？
傅肆并没有继续逗她，车子启动，半个多小时后停在了一家高档的餐厅前面。
“你别紧张，我母亲很好相处的。”
下了车，傅肆很自然地牵住黎漫的手，“自然一点，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女朋友了。”
“……”
黎漫脸色一红，总觉得他这话有点怪怪的。
进了餐厅，上了二楼，右边第一个包厢就是傅夫人的包厢，傅肆抬手敲了敲门。
“进来。”
傅夫人的声音很温柔，为了不让儿子的女朋友感到紧张，今天傅家的其他人都没有来。
“哎哟，这位是---”
进了包厢里，傅夫人看着儿子和人家姑娘大手牵着小手，心花怒放地脸上的笑意都藏不住了。
傅肆给她们做了介绍。
有服务员进来，点完菜之后傅夫人就和黎漫聊了起来，怕吓着人家姑娘，所以聊的都是些寻常的话题，只字不提她的工作家世之类的。
傅夫人涵养很好，人也很开明，对于未来的儿媳妇，她并没有什么门当户对的想法。
只要两个人互相喜欢，对方家世清白就行了。
黎漫刚开始还有点紧张的。
后来见傅夫人一点豪门贵太太的架子都没有，心里也渐渐地放松了下来。
这顿饭吃的很是愉快。
饭后，傅夫人也不想当年轻人的电灯泡，悄声叮嘱儿子好好带人家姑娘逛一逛之后就迅速开溜了。
吃完饭出来时间还早。
黎漫被外面的夜风一吹，脑袋瞬间清醒了不少，犹豫再叁，她还是决定再好好地同傅肆说一次。
“傅教官……”
“叫我阿肆。”傅肆无奈又略带宠溺地看着她，“只是一个称呼而已，漫漫，这你也要同我分的那么清楚吗？”
“我……”
“我知道你想跟我说什么。”
傅肆停住脚步，眼眸深深地看着她，“喜欢你是我自己的事情，你现在不接受我，我不怪你，怪我自己，我会让自己努力变得更优秀的。”
“你已经很优秀了。”
黎漫心里有些发酸，鼻子也酸酸的，“真的，阿肆，不是你不够优秀，是我。”
是她不够好。
“我并不是在逼你。”
傅肆深情地看着女人明艳的脸蛋，“漫漫，我总会等到你接受我的那一天的。”
“……”
黎漫心跳倏然加速，有那么一瞬间，她差点就忍不住点头了，是仅存的理智狠狠拉住了她。
……
之后，傅肆和她联系的次数逐渐多了起来。
傅肆的信息简单明了，大多数都是些小事，提醒她天冷了记得多穿衣服，下雨了记得带伞出门。
次数多了，黎漫也就习惯了。
一个人孤单的久了，有另一个人忽然那么关心你，什么细微的事情都会提醒你，这种感觉是很微妙的。
十一月的天，天气越发冷了下来。
最近工作不多，大家都是准时就下班了，秘书室的秘书小姐们约着一起去酒吧喝两杯，问黎漫去不去？
黎漫摇摇头，笑着让她们先走。
因为之前的事情，黎漫其实对酒吧夜总会这一类的对方莫名地有些抵抗。
但也不是没去过。
以前见客户的时候有些客户就喜欢把地方定在酒吧里，黎漫工作压力大的时候偶尔也自己去过一两次。
酒吧……
黎漫忽然想起了黎清夜给她的地址，黎清夜跟朋友合伙开了家酒吧，地址也不是很远。
反正明天是周末，要不然去看看？
黎漫心里有点蠢蠢欲动，想着那好歹也是她名义上的堂哥，她现在父母都走了，去见一见自己的堂哥，好像也是正常的。
再说，黎大海的后事还是黎清夜一手操办的，虽然对黎大海她已经没有父女情分了，但人家黎清夜毕竟出了力的，请他吃顿饭也不为过。
想到这里，黎漫呼了一口气，拿着车钥匙离开。
……
黎清夜的酒吧在另一个街区，开车过去花了一个半小时。
这会儿还不到八点，但是酒吧里人已经很多了，音乐声震天，舞池是正在热舞调情的男男女女。
黎漫事先没有给黎清夜打电话，她其实也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索性开车先过来了，打算到酒吧里去看看，想着要是能刚好碰到黎清夜那就再好不过了。
黎漫在吧台点了杯鸡尾酒，一个人在酒吧这种地方，她还是很谨慎的，亲眼看着调酒小哥把酒调好了给她递过来。
酒保小哥看着很年轻，好笑着和黎漫闲聊了几句。
黎漫想着这里是黎清夜的酒吧，抿了几口鸡尾酒后问道：“你们老板今晚在吗？”
酒保小哥闻言脸上忽然露出来了然的笑容，“小姐也是来找我们老板的？”
也？
黎漫纳闷，“除了我，还有人找你们老板？”
酒保小哥‘嗨’了一声，“到咱们酒吧来的女客人，十个里就有七个是来找咱们老板的。”
“……”
黎漫还没反应过来酒保小哥这话的意思，另一边有客人在叫，酒保小哥赶紧过去了。
黎漫喝完了鸡尾酒，这酒刚喝的时候没什么感觉，她只是觉得这酒的名字挺有意境的，叫‘蝴蝶’，所以随口点了。
黎漫又点了一杯，一边拿出手机来打算给黎清夜发个信息。
编辑了又删除，黎漫犹犹豫豫的，一条短信想了几分钟才发出去。
她问黎清夜什么时候有时间，自己想请他吃个饭。
不过一直到喝完了几杯鸡尾酒，黎清夜那边都没有回复过来。
黎漫叹了一口气，重新点了一杯‘蝴蝶’，打算喝完这杯就回去了。
纤细苍白的手指捏着酒杯刚刚端起来就被另一只大手给横过来握住了。
黎漫蹙眉，偏头看过去。
视线对上的是一张很招女孩子喜欢的桃花脸，有点像那种从日漫里走出来的忧郁王子，五官精致的让人惊叹。
“一、二、叁、四……”
宋彦琛挑了挑眉梢，数了一遍黎漫面前的空酒杯，“喝了四杯蝴蝶，这位美丽的小姐，我猜，你一定是空虚过头了吧？”
黎漫：“……”
虽然眼前的男人长的很绝色，但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不喜。
黎漫忍不住在心里爆了句粗口，抿了抿唇，没理会他，从包里抽出几张票子放在吧台上，起身打算离开。
“哎---”
宋彦琛拦住她，叫了一个酒保过来，抬了抬下巴，“你，告诉这位小姐，‘蝴蝶’的另一个名字叫什么。”
这个酒保就是第一个酒保小哥之后一直给黎漫调酒的酒保，看起来贼眉鼠眼的，一脸的猥琐相。
酒保干咳一声，“叫……‘高潮’。”
黎漫：“……”
黎漫脸上的表情有点破碎，‘高潮’……这名字一听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的酒。
她拧眉看着这一脸猥琐的酒保，“你之前为什么不提醒我？”
她只是喝着觉得这鸡尾酒的味道还不错，也不上头，所以才会连着喝了这么多杯的。
酒保委屈，“我以为你知道啊，再说，来酒吧的，不都是来寻欢作乐的吗？”
“……”
行吧。
黎漫想，就算要高潮她也回家自己高潮去，几杯酒而已，还能厉害到哪里去？
但很快，黎漫就被啪啪打脸了。
就好像是有一团火苗忽然在身体里炸开了一样，热气迅速地在她的身体里流窜起来。
宋彦琛慵懒地倚在吧台上，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吧台上轻轻地敲击着，“怎么了？”
明知故问！
黎漫瞪着他，脸上热的发烫，抬脚就要往外走。
宋彦琛在后面懒懒地开口，“你走你走，这会儿有多少男人盯着你呢，你试试看能不能走出酒吧的大门，可别还没走出去就被人给拖去哪个角落里给轮了。”
“……”
黎漫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抬头往四周看了看，的确是有好几个男人都不怀好意地在往她这边看着。
刚刚一脸猥琐的酒保殷勤地说，“咱们楼上就有房间，老板，要不然让这位小姐先上楼去休息吧？”
“你是老板？”
黎漫一愣，忽然想起来，这酒吧是黎清夜和人合伙开的，这男人难道是黎清夜的朋友？
刚好，黎清夜的电话这个时候打了过来。
黎漫呼了一口气，接起电话。
当着宋彦琛的面，黎漫故意说道，“堂哥，我现在在你的酒吧里呢，你今晚在这边吗？”
黎漫忽然喊他堂哥，黎清夜有点受宠若惊，随即说道，“我人现在在医院，有个朋友住院了，我今晚要陪夜，你怎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就过去了，我好让人去接你。”
黎漫热的难受，想说自己现在身体不舒服，但是黎清夜刚刚说了他在医院，只能作罢。
等他赶过来还不知道要多久，而且也太麻烦了。
黎漫说，“没事，就是路过进来喝了几杯而已，堂哥你忙吧，改天你有时间了我请你吃饭。”
挂了电话之后黎漫的手机忽然被宋彦琛一把抢了过去，他挑眉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号码，的确是黎清夜的。
“干嘛？”
黎漫火大地把自己的手机抢过来。
“原来是清夜的堂妹啊。”
宋彦琛笑笑，“清夜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走走走，哥哥带你上楼去醒醒酒。”
“……”
黎漫浑身火烧一样，难受的厉害，但还是警惕地看着宋彦琛，并不是很相信眼前的这个男人。
“啧。”
宋彦琛觉得自己的人格受到了侮辱，再次抢过黎漫的手机，当着她的面儿拨了黎清夜的电话。
“漫漫？”
那边很快接了起来，既然黎漫都叫了自己堂哥，黎清夜也很自然地叫了她的小名。
“是我。”
宋彦琛看着黎漫，懒洋洋地对着电话那头说道，“你堂妹喝多了，我想带她去楼上休息休息，你没意见吧？”
“……”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宋彦琛‘嗯’了一声，把手机给黎漫，“清夜要跟你说话。”
黎漫把手机放在了自己的耳边。
黎清夜的声音温温润润地传过来，“漫漫听话，彦琛是我的朋友，你喝多了不要在酒吧里一个人，我已经跟他说了，让他带你去楼上休息会儿再送你回去。”
“哦，好。”
有了黎清夜这层关系在，黎漫心里松了一口气，觉得眼前这个看起来就不靠谱的男人应该不会对自己怎么样。
楼上一共就两间房间，一间是黎清夜的，一间是宋彦琛的。
宋彦琛带着黎漫去了自己的房间里。
黎漫喝了一杯凉水，还是觉得好热，浑身上下像着了火一样的热。
她几乎都要怀疑是不是那个酒保给她调酒的时候往酒里给她加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热？”
宋彦琛把空调打开，耸耸肩，“热也没办法，那酒普通人喝一两杯还行，你这喝了四杯，跟喝了春药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