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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节
    景初摇了摇头,叹道:“一听说你回来,我便过来探望,你可用不着如此冷着脸,好歹算是知己。”

    仍旧得不到对方的回应,他只能继续自顾自话。

    与薛雁南待一块,都习惯如此。

    直到踏进薛雁南的独院,他想起什么,便道:“除了来看你之外,我也是来顺道通知你,明日是我的生辰,你既然凑巧今日回来,就别忘赏个脸,明日去我那里玩玩。”

    薛雁南终于回应:“嗯。”

    知道薛雁南要沐浴,景初忽然正色唤住他:“雁南。”

    薛雁南顿足。

    这时,迟一步到府的吴意正步过来。

    景初虽贵为太子,倒没什么太大的架子,他看着薛雁南的后脑,迟疑了会,才问道:“你与若瑶,是真已结束?”

    薛雁南稍默,应了声:“嗯。”

    景初似有释然的意思,他道:“既如此,就别怨兄弟我出手。”

    薛雁南迈步就走。

    “等等!”景初又唤住他。

    景初上前拍了下薛雁南的肩:“说起来,最近我一直想抓住柳织织,奈何找不到线索,你这里可有线索?”

    那种祸害,自是不能放过。

    薛雁南稍抿了下唇,只道:“别问我。”

    言罢,他便往里去。

    景初闻言,觉得颇为诧异,不懂这小子是何意。他愣了愣,便欲问吴意,却见吴意大步追上自家世子。

    他立在原地,觉得莫名其妙。

    吴意与薛雁南一道入了屋,他想了想,便疑惑地问道:“太子怎不问世子与戚姑娘为何分开?”

    薛雁南脱去外衣,淡道:“他知道的不会少。”

    有些人,就是甘愿。

    日头西隐,夜临,国师府内的柳织织,不知不觉真在唐离的床上睡了一宿,又在凌晨准时醒来。

    她睁眼,扑鼻而来的就是唐离的气息。

    她被他揽在怀里,宛若是个抱枕。

    思起自己昨日躲过一劫,她暗暗松了口气,便小心掰起他那环在她腰上的胳膊,却无法撼动。

    她想了想,转头朝身后的他小声道:“我想起床。”

    唐离不知醒没醒,反正是放开了她。

    许是因他了解,这丫头的作息与正常人不一样,便不打算管她。

    得到解脱,柳织织轻轻下床。

    她瞧了瞧仍在睡的唐离,颇为自然地拿过自己的外衣穿上,穿着穿着,才意识到自己的外衣是被人脱的。

    她撇嘴暗骂,大变.态!

    她离开房间,未想竟见到白日那婢女正候着,便诧异:“你……”

    婢女福身道:“奴婢这就伺候姑娘洗漱。”

    敢情这婢女是专门为她准备的。

    柳织织看着婢女离远,便老实去到亭内坐下,后来婢女伺候她洗漱时,她问道:“你叫什么?”

    婢女应道:“奴婢霁月。”

    霁月?

    柳织织暗觉,这名字还怪好听。

    洗漱罢,霁月又给她准备了丰盛的早膳,柳织织吃着早膳,不得不觉得这种米虫日子真是怪爽。

    反正比颠沛流离的日子爽,毕竟她也是条咸鱼。

    她夹了个美味的水晶肉包搁嘴里,吃得爽。

    悠悠地吃罢,她放下筷子,对霁月道:“你忙你的,我去散散步。”

    霁月只福了个身,由她去。

    离开成乐轩,柳织织朝院内收拾碗筷的霁月看了眼,既然有这机会,她哪能会不想着逃跑。

    成功与否,试试便知。

    说不定哪天,她就真彻底摆脱唐离了呢?

    想就做,她便缓缓朝西侧门的方向散着步,期间她也有遇到一些侍卫或是下人什么的,但没人管她。

    直至到西侧门前,她正欲步过去,却被忽然跳出的侍卫拦住。

    她愣了愣,这些人是鬼吗?

    她马上敛色,说道:“我要出去玩。”

    侍卫面无表情,只道:“公子说过,姑娘可在这国师府任意走动,唯独不能未经过他的同意出府。”

    柳织织拧眉,这是囚.禁?

    知道走不了,她只能转身往回去,后来她想想,决定爬墙试试,然而她还没有靠近墙,却又被跳出的侍卫拦住。

    为了探底,她便去其他地方试,无不意外地被拦住。

    柳织织无语。

    这根本就是把整个国师府都给围了起来。

    她撇着嘴,只能骂骂咧咧地往回走。

    直到路过一个小池,她顿足。

    她看着那水稍思,便在瞧了瞧没有人的周围后,悄悄过去下水。

    死唐离,不是将她看得紧吗?她就一直躲在水里,直到他将国师府的人都派出去寻她,她再出来逃掉。

    入了水,她舒爽地在水底玩起。

    凌晨渐渐步入黎明,国师府来来去去的人多了些,这期间,柳织织始终未从水里出来,倒是陪鱼玩得挺好。

    天大亮时,颇为喜欢赖床的唐离才睁开眼。

    他坐起身没一会,外头听到动静的宴七就推门进来伺候他穿衣洗漱,期间突有侍卫来报:“公子,柳姑娘不见了。”

    唐离闻言,穿衣动作稍顿。

    对此,他并无多大意外的样子。

    在他的认知里,那丫头素来都是如此,逮到机会,铁定会乱窜。

    他吩咐下去:“掘地三尺地找。”

    侍卫应下:“是!”

    穿衣洗漱罢,唐离便坐在桌旁惬意地用膳,后来侍卫又来报:“公子,府内每处都寻过,没有柳姑娘的身影。”

    唐离嚼着早膳,眉眼无异。

    这时宴七道:“莫不是她躲开了那天罗地网,成功出了府?”

    唐离只笑笑,说道:“去查查她最后出现的地方。”

    侍卫应下离去。

    唐离用好早膳,把玩着折扇悠悠地踏出成乐轩。

    他前行间,侍卫再过来禀报:“公子,柳姑娘最后出现的地方似乎是府上西北面的那池子周围。”

    唐离勾唇,便转身往西北面去。

    他始终不匆不忙。

    有一段时间后,他才迟迟地到那池边。

    他过去随意地斜蹲下,一只胳膊担在膝盖上,另一只手持着折扇在水面缓缓移动,滑出道道涟漪。

    他懒懒地说道:“不出来,我就生气了。”

    话虽如此说,倒听不出他语中真有生气的意思,反而像在玩。

    跟在后头的宴七着实觉得匪夷所思,他们公子似乎越来越喜欢和这柳织织玩,每日都乐此不疲。

    这简直就是两个孩子。

    唐离等了一阵,没等到水中有动静,便数了起来。

    “一。”

    “二。”

    “三。”

    水中依然毫无动静,像是根本没人,也像是心理战。

    唐离稍顿,思起自己那大涨的内力,便将折扇搁到左手上,看了看自己的右掌后,直接朝着水面五指一收。

    哗啦——

    柳织织的身影倏地从水里飞出,唐离及时起身躲开,只用手握住她的胳膊,协助她稳稳落地。

    柳织织浑身湿漉漉,懵懵地站着。

    她缓缓侧头看向唐离,不可思议道:“你丫的是东方不败吗?”

    她当初看原文,咋不知道这世界的武功如此夸张?

    唐离扬眉不解,他放开她:“东方不败是谁?”

    柳织织不解释,抹了把脸上的水。

    东方不败是谁,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很挫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