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吧,都是瞎忙,现在林春晓很强势,在市政府中基本没有我的话语权了,原来的一些人,眼看着司南下和林春晓掌握了白山的政治大势,该叛的叛了,该躲的躲了,所以,我现在在市政府里也是独木难支,就更不要提常委会了,我现在基本不发言,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了”。李玉堂说道。
“这么严重?”万有才很失望的问道。
“没错,是很严重,不过我也看开了,最近关注你那个农业示范园之外,基本也没有关注其他的工作了,所以也乐得清闲”。李玉堂将衣服放到了椅子上,显得很疲惫的坐在了沙发上,万有才给他倒了杯水,然后坐在了他的对面。
李玉堂见万有才不说话了,问道:“你怎么样,这次回来,是有事?”
“嗯,是有点事,对了,姑父,成千鹤的事情你听说了吗?”
“成千鹤?他怎么了,不是已经审查起诉了吗?”李玉堂问道。
万有才点点头,说道:“是啊,起诉了,案子已经到了法院了,最后是什么结果还不一定,但是现在出了个新问题,有人盯上他这个案子了,好像是不能轻饶了他,导致我们前期做的一些工作都没意义了”。
李玉堂听后思考了一下,说道:“依我说吧,你们还是放弃吧,当时搬倒成千鹤时你是出了力的,现在又想着为他操作司法,这很难,也违背初衷吧,我知道,你们是为了和成功达成交易,但是现在上面的追逃小组很厉害,这已经成了衡量一个地方政府的工作力度了,追逃不力也是不行的,所以成功早晚是要回来的,你这么帮他,小心他早晚咬你一口,咬到了七寸,那你还不得被咬死?”
万有才点点头,说道:“这事我明白也想过这方面的问题,但是我现在是骑虎难下,帮也得帮,不帮也得帮了,算是上了贼船了”。
李玉堂看看眉头紧锁的万有才,问道:“那你找我什么意思,要我帮你做啥事?”
“我自己也在打听这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我们找了湖州中院的一个副院长,也是主管这个案子的,但是案子还没审理呢,纪委就找他谈话了,要他在这个案子上多费点心,别走歪了路,你说这事,邪乎吧?”万有才说道。
李玉堂点点头,说道:“嗯,纪委的人找副院长谈话,很明显,这是纪委关注这个案子了,可能性很多,司南下是湖州那边市委书记过来的,给那边的纪委书记打个招呼很正常,还有就是省纪委也有可能,不过既然人家这么明目张胆的干涉这个案子,这就说明这个案子的确是被盯上了,所以,你还是小心点吧,操作司法审判,你胆子可不小了”。
“唉,我以为这事不是很难办,就是费点事罢了,但是现在成功还不乐意了呢,再说了,他以为有闻省长的公子在托底,应该是没问题的,哪知道事情到了这一步,难了”。万有才说道。
“谁都想多捞钱,问题是这钱好不好下手啊,成功的那些地块当时可都是通过他老爹的关系拿到的,而且那个时候都是黄金地块,现在也是,那些地块一共能卖多少钱?”李玉堂问道。
“不建设,只是倒卖土地的话,至少是十个亿,你想想,这是多大一笔钱,眼红的人多了,不但是闻省长的公子,就连司嘉仪还和我说过呢,想和我合作,开发成功留下的那几块地,成功那里我负责,国内的问题她负责”。万有才说道。
万有才这么一说,李玉堂眼前一亮,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可不嘛,但是我没答应,司南下这个人反复无常,这还是丁长生告诉我的,说司南下这个人不可深交,也不值得深交,我不知道丁长生对司南下怎么这么大的成见,但是我想,丁长生这样的人都这么说司南下,看来这个司南下不是那么好相处”。万有才说道。
李玉堂摇摇头,说道:“也不尽然,丁长生对司南下印象不好,那是因为司南下在仕途上曾经多次阻碍了丁长生的上升,这点我知道,从白山到湖州,司南下为了他自己的利益没少挡丁长生的道,所以,即便是丁长生在白山有投资,可是我也没听说丁长生和司南下有什么交集,可以说,丁长生对司南下芥蒂很深”。
“是吗,这些事我倒是不知道,不过司南下这人的确是不可深交,所以和他女儿司嘉仪合作这事,我一直都没答应,爱华高科要不是我的手下瞒着我借给了她高利贷,我也不会和她有什么交集”。万有才说道。
李玉堂点点头,没说话,其实他不是没什么可说的,而是有些事不好说,他知道,即便是自己现在说了,万有才也不会按照自己说的去办,这事,还得慢慢计议。
司南下才来白山时,自己以为可以换个靠山就可以稳稳的上一步,没想到司南下另有打算,不但没让自己上去,还调来了他的最亲密的手下,导致自己再也没有可能上去了。
一度他以为自己这辈子可能就止步于这个副厅级了,但是万有才今晚的这番话让他重新燃起了期望,因为他从司嘉仪要和万有才合作这件事看到了希望。
司南下是市委书记,司嘉仪是企业家,以前可是从来不在她老爹的管辖范围内做生意,但是这次不但在白山设立了公司,还想和万有才合作炒地,这件事情要是坐实了,那司南下就真的可能出问题了。
因为李玉堂知道,要想把成功公司名下的那些土地盘活了,非得有非常手段不可,而这些非常手段,不可能不涉及到法律的问题,所以,李玉堂一定要促成这个交易,即便是自己不能登上市委书记或者是市长的宝座,也要报这一箭之仇。
这才是此时李玉堂心里的真实想法,虽然听起来很吓人,但是却很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