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行首却不肯受,侧身躲开了,反向他还了半礼。
司南摇摇头,不再纠结这个,转而说起了盘算好的计划:“有些冒险,也不一定能成,要不要试试你们可以商量商量。”
“不用商量,就按南哥儿说的来。”虞美人向来轻声慢语,这时候却异常坚定,“哪怕有一丝一毫的机会躲过这一劫,我们便会全力以赴。”
蝶恋花重重点头,“对,我听虞姐姐的。哪怕去火锅店端盘子洗碗,我也不干那用身子伺候人的勾当!”
司南笑笑,摊开卷轴,“那就从明日起开始训练,我先说一下规则。”
两位行首忙端正了神色,几乎是用全身的力气在听。
她们的命运,已然押在这一战了。
***
腊月二十三,是民间常说的“小年”。
从这天开如,官员休沐,书院放假,戏班封箱,大街上一下子热闹起来,年味儿突然就浓了。
满庭芳搞了个大事件。
早在三天前,张衙内就雇了吹打班子,敲锣打鼓满大街宣传,称声要举办“花魁大赛”,选出来的前三甲就地“选婿”,价高者得。
对于普通百姓而言,这个消息不亚于进士张榜,全城都沸腾了。
那可是满庭芳!
多少文人雅士会聚之地!
虞美人和蝶恋花,一清雅,一艳丽,一擅乐器,一擅歌舞,是多少五陵少年悄悄仰慕、花季少女偷偷效仿的对象!
居然、居然像物件一样任由叫价!
有可惜的,就有期待的。
尤其是那些兜里揣着几串大钱的富商纨绔们,每每有这样的“盛事”,必得争上一争。若争成了,那就是大大的脸面。
张衙内下足了本钱,搭好了台子,给行首们塞了一套套暴露的衣裙,就等着华灯初上,锣鼓敲响。
他已经夸下海口,今日若不能赚出万贯资财,就不姓张!
刚过了晌午,天还亮着,灯还没燃,台子边就围了不少人。
小厮腆着脸拍马屁:“幸亏郎君有先见之明,租下这处宅院,瞧着劲头,咱们楼里还真装不下!”
张衙内哼笑:“用得着租吗?那刘衡经营着官家酒坊,欠了百贯钱不止,若不是我在叔公跟前替他说话,他能拖到现在?”
“是是是,还是咱家大人有本事,全国的盐铁茶酒都归他管。”小厮转了转眼珠,低声道,“小的倒是听说,近来大人想买处宅院,最好是宽敞些,离着上朝近的。”
“早该如此!你瞧瞧满朝堂,像他那样两袖清风的官员有几个?”
张衙内翘着二郎腿,眼珠贼兮兮往庭院中扫了一圈,“你瞧瞧,这处怎么样?你说,我要找刘衡将其买下,他肯不肯答应?”
“郎君开口,他敢说个‘不’字?”
张衙内得意一笑,“就这么定了。”
时辰快到了,客人差不多坐齐了,正要派人去催,便见几辆华丽的马车不紧不慢驶进来。
“哪怕来的不长眼的,敢闯老子的场子?”张衙内刚要耍横骂人,一见车角悬着的灯笼,差点跪了。
兖国公主!
永安县主!
京兆郡君!
这仨姑奶奶怎么来了?!
张衙内可没有那么大的脸,觉得她们是来给自己捧场的。以前两位的惯有的风评,不把他的美人抢走都是好的!
再不情愿,也得赔着笑上前见礼。
刚弯下腰,便见旁边插过来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