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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节
    看到脸,竟然是自己,眉目极为传神。

    燕洵挑眉,正要往下看,镜枫夜忽然用手挡住。

    “怎么?下面还没画好?”燕洵挑眉,“我的脸画的挺好啊。”

    镜枫夜捂着画不肯松手,“画好了。”

    “那我要看看。”燕洵来了兴趣。

    他今日特地穿了新衣裳,很薄,腰极细,腿又很长,脚上的鞋子也是稍微高跟的,燕洵看上去应当比平日里更高一点。

    “松手,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燕洵见镜枫夜捂着,更加想看,干脆扑过去,拽镜枫夜的胳膊。

    镜枫夜把燕洵整个搂在怀里,忽然笑声道:“我若是给大人看了,大人不许生气。”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我的脸画的很好看,难道身体还能故意画的难看?”燕洵笑眯眯,“没想到你的画技这么厉害,平日里怎么没看到你画?”

    一点一点掰开镜枫夜的手指。

    看到锁骨,燕洵笑了下,他的锁骨很漂亮嘛。

    再往下一看,燕洵顿时黑了脸。

    “你脑子里到底想的什么?就不能画我现在的模样吗?”燕洵压低声音,使劲的扯了下自个儿的衣裳,今天特地穿得新衣裳,为什么不画上去。

    “大人什么样都是最好看的。”镜枫夜咽了口唾沫道。

    不过在他心目中,画上的燕洵是最好看的,不过他可不敢说出来,怕燕洵生气。

    “把画撕了。”燕洵道。

    “好。”镜枫夜乖乖把画拿出来,给燕洵撕掉。

    反正他能画,想画什么样的就有什么样的。

    撕了画,燕洵还是不放心,干脆烧掉,这才稍微松口气,看着镜枫夜的样子,便道:“以后不许画那样的。”

    “恩。”镜枫夜赶忙答应着。

    不让他画,不过他可以想,脑子里什么样的都有。

    日头还没落山的时候,考场里陆陆续续有考生出来,战兔幼崽和梅西也带着宝宝回来了,燕洵赶忙带着他们去大门口等。

    徐良筝脸色铁青的出来,他一直盯着幼崽们,以至于上午都没答卷,等到下午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后面还有很多会的题目没有解答。

    这回估计又考不上,徐良筝脸色阴沉,这一年的努力又白费,都是因为那群幼崽。

    他从考场出来也没有走,就等在大门口,看着幼崽们提着篮子,有说有笑的出来,脸色更加难看。

    “你们!我这次若是考不上,都是因为你们!”徐良筝怒道,“任谁的考场有妖怪,也会影响发挥吧!”

    “若是你考上的话,也是因为我们吗?”长毛幼崽问。

    徐良筝冷笑,他自觉自己应当是考不上的,便道:“若是我真的考中,那还真的谢谢你。”

    “恩,我估摸着你应当能考中。”长毛幼崽道,“这次的考题相对来说简单一些,如果认真的话,感觉大家差不多都能考过的。”

    第一场本来就不严,再加上考题简单,从考场出来的书生大都面色轻松,长毛幼崽说的一点错都没有。

    徐良筝却觉得这是在侮辱自己,冷哼一声走了。

    隔天第一场考试揭晓,徐良筝在最后一名。

    他原本早早出来等结果,就是想等自己名落孙山后,好找幼崽们的麻烦。

    此时幼崽们就在旁边,他们没有名字,花树幼崽的名字还是小名,做不得数,便有阅卷官画了幼崽们的形象代替,倒是惟妙惟肖的。

    所有的幼崽都在名单上。

    “第二场明日开考。”长毛幼崽上前一步,冲着徐良筝说,“记住你说的话,你能考中,全是因为我们呢。”

    徐良筝脸色涨红,不想承认,又记得那天他说的话,当时许多人都听到了。

    此时所有人都看向徐良筝,好像他考中了比考不中还惨似的。

    “你、你们,不要欺人太甚。”徐良筝只觉得所有人都对他指指点点,脸色涨红的厉害,偏偏又得准备第二场考试,他不舍得浪费这次机会。

    “不用谢。”长毛幼崽道,“我们没有欺负人,是你一直怀疑我们作弊,不知道为什么,你总是看我们不顺眼。”

    后面弹弹幼崽道:“难道是因为我们学问好吗?”

    “好了,咱们回去歇息,明儿个再来。”燕洵在旁边看够了热闹,这才开口。

    带着幼崽们上了马车,燕洵拿出一个盒子。

    “是蛋糕!”蛇身幼崽吸吸鼻子,顿时瞪大眼睛。

    这种烤的蓬松香甜的糕点,是燕洵最近才开始做的,幼崽们都十分喜欢,此时纷纷围过来。

    “一个人一个。”燕洵笑眯眯道,“回去好好歇息,不要有太多压力。我特地问了阅卷官,你们的学问都很好,就是字还得练,且我提前跟阅卷官说了,案首不从你们当中选。”

    蛇身幼崽用尾巴尖卷着蛋糕外面的纸皮,很认真的点头,“大人说得对,槍打出头鸟哩。”

    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幼崽们,哪怕是努力到现在,也还是有许多人都不喜欢幼崽,更是仇恨妖怪。

    所以这次考试小幼崽们自己也都商量过,尽量不拿满分,但是也不能隐藏自己的实力,案首更不能拿,只要考中就成。

    此时燕洵和小幼崽们的想法不谋而合,实在是太巧妙了。

    而幼崽们第一场揭晓,榜上有名,可以考第二场,这事儿就跟飓风似的,瞬间刮遍京城。

    此时京城百姓还没忘了当初听到的动静:妖国战败,虎妖王送来十头幼崽为质,杨叔宁大将军亲自带着道兵去边境接回十头幼崽,关入鸿胪寺。

    那时候百姓们都不知道鸿胪寺在哪儿,但现在都知道了。

    那地方样本只是破旧的屋子,四处漏风不说,里面更是什么都没有。幼崽们来到鸿胪寺,连吃的都没有,又怎么学学问?

    “是燕大人能耐?”

    “必然是燕大人。听说幼崽们掌握的技术全部是燕大人教的,看看他们造出小山一样的火车,只是县试而已,这有什么难的?”

    这话一出,似乎一切都变得合情合理。

    忽然又有人说:“那些幼崽难不成都是天才不成?这才一年吧?还不到一年,他们是怎么学会那么多学问的?”

    大秦年纪最小的童生,也有九岁,还是从一岁就开蒙,学学问的。

    第78章

    县试最后一场考试结束,幼崽们挎着篮子挨个走出大门。

    徐良筝面色红润,仰着脸看向幼崽们,这最后一场经文、诗赋、骈文,他答地极好,下笔如有神,哪怕前几场全部吊车尾,这最后一场他也有把握往上窜一窜,就算不名列前茅,也有机会争前几名。

    “各位,今儿个在下可要对不住了,结果是好是坏,定然与你们毫无干系!”徐良筝得意洋洋,冲着其他考生拱手。

    长毛幼崽好奇地看了看徐良筝,说:“不过是几句戏言而已,你竟是当真了……”他才不会真心喜欢或者讨厌徐良筝,这人就像大人说的跳梁小丑,让他蹦跶蹦跶看看就是了。

    小幼崽最最最喜欢的人是大人,因为能力问题,从来不会轻易讨厌一个人,就算讨厌,也只是轻轻讨厌一下,要不然惹出大事,小幼崽会连累大人的。

    远远地看到燕洵站在马车前面,长毛幼崽加快速度,哒哒哒跑过去。

    “大人。”幼崽们都来了,把燕洵围在当中。

    “走,咱们去吃火锅。”燕洵没问幼崽们感觉如何,反正无论结果如果,只要幼崽们都尝试了,这就行了。

    宝宝从燕洵怀里站起来,跳到光明幼崽怀里,小小声说:“阿爹和梅西特地去海边钓鱼,有很大很大的海鱼。”

    说着,宝宝张开胳膊,上上下下比划。

    “海鱼要做火锅吗?”光明幼崽咽了口唾沫,小小声问。

    宝宝重重的点头,“阿爹说要给你们庆祝。”

    旁边蛇身幼崽围过来,“我们都是哥哥哟,你是弟弟。”

    “知道啦,哥哥们好。”宝宝双手捧着腮,笑嘻嘻的喊哥哥们。

    小幼崽们听到了,都赶忙抬头挺胸,拿出当哥哥的样子来,还轮流抱着宝宝。到了商场,小幼崽们把宝宝专用的小碗、小勺子拿出来,摆在桌子上。

    等到出结果那天,燕洵又带着小幼崽们亲自来看结果。

    长案上,案首的位置,赫然是空白。

    再往下,依次是十头小幼崽们的矮胖形象,毛笔勾勒,极为传神。再往后才是一个个名字,最后一道横杠结束,名字没出现的,就是名落孙山了。

    幼崽们没有名字,偏偏个个模样都很有特点,完全不可能认错。

    他们的毛笔字没有风骨,只能算是工整,写出来的卷子却也赏心悦目,且半点错误都没有,规规矩矩中透着丝丝灵气,叫人艳羡。

    “怎么没有案首?”有人惊呼。

    “大人?”小幼崽也紧张起来。

    原本幼崽们来参加考试,就是燕洵多方奔走给争取来的机会,幼崽们都很珍惜,哪怕是看着轻松,内心里也都是战战兢兢,一步一步走的稳稳当当,生怕出事,生怕连累燕洵,生怕给燕洵抹黑。

    燕洵早看到案首的位置空着,他看了会儿忽然笑道:“阅卷官当真是……有趣。”

    他说幼崽们不能当案首,于是阅卷官索性没写案首。

    这意思很清楚,前十名的幼崽当中,必然有一位是案首。

    “不可能,这不可能!”徐良筝上上下下地看着,就是没找到自己的名字,他心中愤懑,更是不敢相信结果会是这样。

    那些幼崽们只学了不到一年,竟然全部榜上有名。

    徐良筝脸上火辣辣的,死死地盯着幼崽们的位置,忽然恶狠狠道:“舞弊、肯定有舞弊!!!我要报官,这件事没完。”

    只有这一个可能,否则他写的卷子那么好,怎么可能没有考中!

    “大人、我要报官!”徐良筝跌跌撞撞的扑到大门里面,“卷子你们都看到了,我写的绝对没有那么差……”

    他的声音状若癫狂,听到的人都是一静,纷纷看向空白的案首位置。

    许多没考中的书生全部骚动起来,若是真的有舞弊案,那么他们就还有机会,要么重考,要么大家的名次都不算数。

    幼崽们都紧张起来,小心翼翼的看着燕洵。

    “没事。”燕洵摸了摸幼崽们的脑袋,上前一步挡在最前面。

    这种时候,他就应该站在最前面,因为小幼崽们没有犯任何错误,也不应该承受那些压力,而燕洵感觉到背后小幼崽们的情绪,只觉得自己仿若刀槍不入一样。

    他神情傲然,方才眉眼间那股子随意劲儿完全没了,变得凌厉许多,好几个原本有意无意看过来的书生都仿佛被燕洵的目光刺了似的,灰溜溜的退缩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