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晴儿出于好意而来,再加上李娟跟她的关系的确好,于惊蛰从头到尾都没有怀疑过她突然的出现。
正好是正午,于向北和李娟都出去吃饭了。
宫晴儿手上还提着水果篮子,这么一会儿就撑不住,垮下了脸来,“还不快些接过去,我都拿不动了!”
熟悉的嗔怪嗓音,让于惊蛰露出了这么多天以来第一个笑容。
“你就负责在让我爸妈开心就好,至于其他的事,我来做就行。”
李娟和于向北的低落情绪,于惊蛰都看在眼里。
爷爷的身体他们都很担心,就是于惊蛰也没法放下心来安慰他们,恰好宫晴儿就可以。
“你放心吧,我会的!”宫晴儿拍了拍胸/口,“哄大人们开心,这是我最擅长的!”
宫晴儿也是说到做到,等到于向北和李娟来医院后,确实被哄得很开心。
不仅是他们,连带着偶尔醒一次的于成龙,都被她哄得直眯着眼睛笑。
病房不似一开始的沉重气氛,显得轻松活泼起来。
……
“赫赫赫!计划很成功,三十号,你做的很不错!”
还是那个阴暗的地下室,令人意外的是,液晶显示器上头,显示的竟然是一个病房,上头的人,不正是于惊蛰吗?
不仅如此,声音也如同在现场听到的一样清晰。
男人脸上的伤疤随着他嘴角的上扬,而变得狰狞起来。
阴恻恻的笑声更是回荡着整个地下室,在白日里头,平白的让人的后背出了一身的汗。
……
深夜,意外的,病房里头并没有于惊蛰的身影,只有宫晴儿和于向北在。
李娟这段时间太过于疲劳,被于惊蛰带回去休息去了,正好也回去看看小不点寄宿在亲戚家里,安不安分。
凌晨两点,正是熟睡的好时间。
于向北的鼾声有有旋律的响起,回荡在整个病房中。
宫晴儿突然猛地张开了双眼,挺直了身子,坐在椅子上。
要是有人看清楚她的眼睛的话,就能发现她的不对劲。
本该神采奕奕的眼珠子上蒙上了一层灰,双眼无神。
身上的关节更像是被冻住了一样,咯咯作响。
“三十号,夜黑风高,正是好动手的时候,拿出锋利的小刀,一刀扎进病床上的人的胸膛里,我要让他也尝尝亲人在他面前死去的痛苦!”
突兀的声音,只有宫晴儿一个人听得见。
只见她在听到这个声音后,猛地起身,抽出一直随身佩戴的小刀,僵硬着身子,一步一步朝着病床上逼近。
“赫赫赫!”
于惊蛰心口突然有些慌乱,他一向很少出现这样的状况。
小不点猛地从他身上爬起来,突然窜出窗外,速度快的惊人。
于惊蛰有些意外他的动作,却也知道小不点不是会突然做出异常举动的,连忙跟上去。
这一路越走越不对,于惊蛰发现,小不点竟然是朝着医院的方向而去。
小不点一路走进医院,没有从正门上,而是顺着楼就这么爬了上去。
于惊蛰见状紧紧跟上,却见小不点突然停下。
顺着窗口望进去,于惊蛰惊悚的发现,病床上的于成龙的胸膛上竟然插着一把小刀!
“爷爷!”
于惊蛰冲/进去,手刚一触碰到他的胸/口便知,于成龙已经没气了。
于惊蛰周身酝酿着怒火,猛地扫视整个病房,没有第二个人,宫晴儿和于向北都不在!
不好!
“小不点,能找到爸爸和宫晴儿吗?”
小不点点点头,再一次猛地冲了出去,这一次不是朝着外头而去,而是向着病房门口冲了出去。
一路直上,冲到了医院的楼顶。
于惊蛰看着眼前的一幕,来不及反应,爆发出了他生平最快的速度,扭住背对着他的人的手向后扭断,小刀脱手而出。
“怎么是你!”
于惊蛰怎么也没想到,面前这个正拿着小刀对着他爸的人,竟然是宫晴儿。
于向北见到于惊蛰出现,整个人松了一口气,拉着于惊蛰说道:“她,她不是宫晴儿!”
“不,她是!”
于惊蛰第一时间没有察觉到宫晴儿身上的不对劲,在看见于向北平安后,几乎是同时的,感知到了宫晴儿身体里的不对劲。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
于向北喝了两大杯热水,才彻底将冰冷的身体缓和下来。
看着已经恢复正常,在他们眼中依旧不甚正常的宫晴儿,眼中带着恐惧。
于惊蛰为爷爷盖上白布,脸上带着足以冻死人的冰冷,缓缓来到宫晴儿的身前。
猛地朝着宫晴儿的胸/口处伸手,将一个微型监视器摘下。
“我会亲自来找你,并且一定会让你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我以我的生命起誓!”
说完,于惊蛰双手一碾,再次张开手只剩下粉末。
擦干净手,于惊蛰看着双眼无神的宫晴儿,心中有些复杂。
“惊蛰,晴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刚才那副样子分明不像是她,你又为什么却说是她?”
于向北仍旧记得,宫晴儿高高举着小刀,眼中泛着冰冷的光,下一秒就要狠狠朝着他的心口扎下。
“她的身体还是她的,但因着种种原因,被人所控制。”
于惊蛰只能说到这里,于向北并不是修道之人,这是他们的争端,不能将他们卷入,虽说已经卷入了。
于向北见于惊蛰讳莫如深,也就没有多问,只不过惊惧过后,看着病床上的尸体,心中不免泛起哀伤。
“此地不宜久留,给爷爷举办丧礼后,我会亲自将你们送到京城去,那里有陈叔在,想来这人不长眼睛,也不会到这种程度。”
外面的世界,已经变得不像是他所认识的世界,于向北点头应下。
第二天,于成龙的尸体已经被火化,李娟知道的时候很是不可思议,明明昨天还在跟他们说笑的大活人就这么没了。
纵然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可还是觉得突然。
丧礼的仪式是在于成龙住着的房子进行,也只有他们几个人,没有通知任何人,就这么为他举办了一场简易的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