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过身,江兰不明所以的也转过身,我指着五哥和眉姐的墓碑道:“因为我不想有一天我躺在里面的时候身边是她,我不想身边是任何人,我一个人就好。”
说完这句话,我突然转身向下面跑去,我跑得很快,很快就追上了赵龙他们,江兰呆呆的站在台阶上,忽然觉得眼眶发热,鼻子酸酸的。
“麟子,真就这么和苏音分手了?”一边开车赵龙一边很是八卦的问我,我抽着烟点点头:“嗯,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吐沫一口钉,说分手当然就分手了。”
赵龙可惜的吧嗒吧嗒嘴:“哎,其实苏音那女孩真挺好的,其实你两真的挺合适,就这么分了太可惜了。”
我淡淡道:“就因为她好所以才不能害她,龙,你明白我的意思?”赵龙点点头,一时之间我们都沉默了。
就在我们都沉默的时候我的手机响起,我拿起电话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电话号码按了接听,手机听筒里传来一个声音:“boss,查到了,闫松安排了闫萍和闫萍的女儿出国,因为不好办手续,是从俄罗斯那边走,闫松在俄罗斯那边有关系。”
我嗯了一声:“能查出来过境的路线么?”马勒戈壁的,从国内到俄罗斯的路线多了,不知道闫松会选哪一条?
电话里头的声音道:“估计是从珲春走,boss,我再确定一下,最迟下午给你消息。”我嗯了一声道:“好,回头给你卡里打二十万,算是奖励。”
电话里的男人声音明显高兴起来:“特么的,boss你真是太敞亮了。”我微笑起来:“少特么拍马屁,交代你的事情办好就行了。”
挂断电话我皱眉思考起来,珲春么?如果我是闫松的话也会选择从这个城市走,珲春这个城市和朝鲜俄罗斯都交界,隔海相望就是日本海,从这个地方出境确实比较容易,而且如果是到俄罗斯去的话,这地方距离海参崴只有五十公里不到。
不过闫松应该想不到,我对珲春其实比他更熟悉吧?当年我和志刚哥乃仁台巴特尔他们三个就曾经在海参崴呆过一段时间,那段时间没事就在两个城市之间来回跑,出境的路线我们是太熟悉了。
回到青云茶社以后我就在等待消息,赵龙这货平时这个时候已经到赌场里面去玩了,但现在他却坐在我办公室里一直没有离开的意思,我有点古怪的看着他:“大龙哥,你今天是怎么回事,一直呆在我这干嘛?”
赵龙两条腿翘在沙发前面的茶几上一抖一抖:“特么的,我还不是担心你刚刚失恋,怕你想不开去跳楼……”
我怒道:“靠,男抖穷女抖贱,你能不能别抖了?”赵龙翻了个白眼:“还有这说法,那要是不男不女的呢?”
我道:“不男不女的穷又贱,行了你该干啥干啥去,别特么在我这抖了,抖得我闹心。”赵龙看我确实像个没事人的样子总算是出去了,等他出去关上门,我看着偌大的办公室就深深叹了口气。
特么的,要说我真的爱苏音那是扯淡,到毕竟在一起这么一段时间,我能对她没一点感情么?和她分手我心里能特么没有一点涟漪么?我特么又不是机器人……
但是正如我对江兰所说的那样,我怕了,我真特么怕了。我为什么会对眉姐和五哥的死这么难受,我为什么一定要给他们报仇,我为什么一定要把他们风光大葬?
不是我陈麟重情重义,不是我和他们的感情有多么多么深……说穿了就特么四个字,兔死狐悲!
我很害怕,我真的很害怕,我害怕有一天自己也会遭遇同样的事情,我现在是孑然一身了无牵挂,除了我身边的几个哥们以外。
而我身边的这几个哥们,他们也已经有了自保的能力,比如赵龙,这货就算是我也不敢轻易招惹,赵龙平时不发疯,发起疯来他就不是人。
而李震和王麒我尽量不让他们在这些事情里牵扯的太深,甚至我故意的疏远他们,就是在某些时候,对手不会认为用他们能威胁到我!
我如果和苏音继续处下去,谁能保证有一天她不会因为我而遭遇不测?谁能保证?我陈麟就算有再大的势力,我特么能二十四小时保证她的安全么?
就算美国总统都有被刺杀的,我能保证她永远安全么?这些天,我一闭上眼睛眼前就出现了眉姐惨不忍睹的尸体,那样一个女人,她本来应该有很幸福美满的家庭,就因为爱上了一个走这条路的男人最后落到这样的下场,公平么?草特么的公平么?
谁能知道,这些天我多少次在噩梦中惊醒,只因为我看到眉姐的尸体忽然变成了苏音的!而我这辈子也不想遇到老五哥临死前发生的事情,我知道,凶手是让老五哥看着眉姐被欺辱被虐杀的,那个时候老五哥心里的痛,谁特么能明白?
我害怕,所以我不敢再让苏音出现在我的生活里,就让我放手让她远远离开,虽然她会难受一段时间,但比起一辈子的担惊受怕来,这样对她更好。
我一根一根的抽着烟,等着消息到来。
下午四点多,我终于等到了电话,我也确定了闫松要送闫萍离开的路线正是从珲春到海参崴。
我沉默了几秒钟以后对电话里的那个人道:“把消息传给他,他有什么动静,随时告诉我。”
这段时间,孟飞就像是一只老鼠一样隐藏在暗处,一面被警方通缉,一面被青云和火狼的人追杀,所有人都以为他一定离开了松城,可没有人想到他并没有离开松城,他仍然在松城,他就住在死去的蔡雄的房子里。
蔡雄的父母早已去世也没什么亲戚,他也没有结婚更没有买房子,但他父母留给他一套老房子,就在松城红光针织厂的家属院里,那是很老很老的房子,而这里的住户都是外地的民工,也没有人在意多了一个陌生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