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慎保持着看外面的姿势没动，状似不在意地问道：“哦？我有什么优点。”
“你对人很好，之前在沈氏的工程部，你对每一个人都非常好。”
“就因为这个？”覃慎如同不认识穆许一般，上下打量了他一遍，“那是我的手下，我为了工作顺利推进，当然要对他们好，不是所有人都如沈慕川一样，用严格治下。”
“不一样。”穆许盯着她的眼睛，“你总是装出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实际上你很心软，在沈氏的人交接工作，指出你手下错误的时候，你会将错都揽在自己身上，有人家里出事，你也是第一时间给他最大的帮助，甚至将不属于你的工作揽下来，但这些你从来都不说。”
“因为我不放心他们做。”
覃慎双臂抱肩，相当平静地说道：“我可不止拿沈氏一份工资，寻姐那边，给我的报价也不低，无论是为了人情还是为了钱，我认真工作都是应该的。”
穆许失笑摇头，“你看，你永远不承认。”
他心疼又无奈地问，“到底发生过什么，让你连对别人的善意都要包裹上理所应当的外皮，不愿意承认？”
覃慎眼神一闪，站起身冷笑了一声，“不要以为你很了解我。”
“所以不是我的错觉，你真的是这么做的，是不是？”穆许跟着她站起来，挡住了她出门的路，逼近了一步，“你为什么不敢看我，是我不够帅，还是心虚？”
“不够帅啊。”
覃慎挑眉，轻蔑地看着穆许，“五官不错，但论温润比不上慕容博文，论冷酷比不上沈慕川，论精致更是连娱乐圈的小鲜肉都比不上，以我看男人的眼光，只是一般而已。”
她食指撑着下巴，啧啧了两声，“至于身材嘛，还不错，只是技术很差。”
穆许眼神变冷，覃慎一挥手，作势要走，“行了，看到你没事我也放心了，寻姐让我来看你一眼，说能让你伤快点好，现在可以了吧？”
“因为小嫂子说，所以你才来看我吗？”
“是啊，不然还有什么原因。”
覃慎伸手，示意穆许让路，然而穆许站得稳稳当当，没有让开的意思。
“让开。”
“不让。”
“我打你了。”
穆许一笑，又走近了一步，“你打。”
覃慎恨得牙痒痒，手握成拳，却怎么也挥不出。
成功看到覃慎微怒的模样，穆许得寸进尺再迈进一步，两人距离过近，覃慎往后退后一步，小腿碰到沙发边沿。
“你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穆许伸手将她嘴边的头发拉下，头发有些长了，上一次见正好到耳边，现在已经到了肩膀。
“有没有试过留长发？”穆许看着发质极好的短发，轻声问道。
黑发如缎，摸着也顺滑至极，只是短短的，看起来有些可惜。
“男人都喜欢黑长直？”覃慎反问，目光直视落在他的衣领，隐隐能感觉到他身体传来的热度。
“不是，只是觉得你留长发，应该很好看。”
覃慎一笑，仰头看他，“是吗？可惜我这辈子都不会留。”
倔强的目光，无声抵抗穆许温柔的眼神，穆许没有被伤到，反而笑得更平和，“我又不吃你，何必过分抗拒我？”
“没有，你感觉错了，我对谁都是这样。”
覃慎往旁边迈了一步，再一次被穆许挡住，她深吸一口气，“别挑战我的耐心。”
“不然呢？”
“我真的动手了。”
穆许似是没听到她的话，瞧准她的唇，吻了下去。
覃慎不再犹豫，一拳打在穆许的肚子上，清晰的闷哼声和唇上的温暖一齐出现，让覃慎愣在原地。
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让覃慎有片刻失神，再次回过身，她已经被压到了沙发上，衬衫的扣子也被解开。
事情发生得太快，让她没有拒绝的机会，或者说没想过拒绝。
然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时候，穆许停住了，“等我一下。”
他起身到床头，拿了一个小雨伞过来，覃慎脸色微变，穆许连忙解释道，“没有别人，我……我给你准备的。”
“嗯？”
覃慎扯过一旁的毯子，盖在身上，不甚在意地说道，“不需要解释，我们只是我们而已，不论……”
“吃药对身体不好。”穆许拉开她身上的毯子，真准备下一步的时候，对上覃慎不理解的目光。
“你就这么确定，我会回来找你？”
穆许身子一沉，“我这么乖，随叫随到，而且不要求太多，你肯定很喜欢。”
覃慎感觉有些不对，怎么觉得两个人的身份互换得太厉害？她就像是穿上裤子不认人的……
念头没转完就被穆许给抓走了。
“这一次，是不是还和上一次一样，醒了你就走了？”
覃慎抓着他的手臂，沉默承受着没开口。
“那我不睡了。”
覃慎想笑他幼稚，眼睛却先模糊了，她伸手挡住眼睛，间隙间冷静开口，“做梦。”
……
深夜，沈慕川忙完工作，顾千寻准备关窗休息的时候，看到楼外覃慎的身影。
顾千寻看了一眼时间，无奈地长长叹了一口气。
沈慕川穿着浴袍出来，在她身后，也看到了覃慎的身影。
“下一次两人再见，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顾千寻将窗户关上，环住沈慕川的腰，“如果我有一天因为心结离开你，你会怎么办？”
“不会的。”沈慕川圈住她，“我会在你有心结之前，将心结解开。”
顾千寻抓着他的衣服，苦笑了一下，“我想，慎姐是希望穆许能好好生活的，而不是和她一样，为了寻仇四处漂泊。”
“她应该将事情和穆许说明白，而不是一个人承受。”
“可是越是在乎的人，越不想对方担心不是吗？”
沈慕川将人从怀里拉出来，“所以，你也是这样想的？”
顾千寻直直回视着他，“不是我是这么想的，而是你是这么做的。”
她拉开两人的距离，抱着双臂，一副生人勿扰的模样，“说起来，我还没有好好和你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