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沉默的吃完饭,顾千寻将自己的那份收拾好,然后起身离开。
看着顾千寻毫不留恋的背影,沈慕川好看的眉眼里全是烦躁。
起码和他解释一句,她不是自愿的也好。
顾千寻回到办公室,气压比之前还要低,覃慎上下打量了她一遍,“怎么了?”
“没怎么。”
只是不知道怎么和沈慕川解释,任何解释都显得苍白,她最开始的确考虑不周。
“有什么话,别憋在心里,该对谁说就对谁说。”
道理她都懂,但对沈慕川,她真的不知道要摆出什么姿态来对待。
“小嫂子,在想什么事情呢?”
略带轻浮的声音让覃慎不适的皱起眉。
她抬头。
松垮的黑色裤子,白色衬衫一边袖子解开袖扣,一边折到手肘,细长的领带松垮,露出完整的锁骨来。
流里流气,纨绔子弟。
悄无声息地翻了一个白眼,覃慎看着自己面前的屏幕,期盼这个人能赶紧走。
穆许感觉到一道不怀好意的视线投来,扭头,看见的却是头顶一个完整的旋儿。
齐耳的短发,看不清眉眼,但骨架却十分标志。
以他看女人的目光来看,这也是个美人。
“有什么事吗?”顾千寻带着格式化的笑看向穆许。
“没什么,我就是去看了一眼城西的那个工程,回来和你禀报一声,一切如常,明天那就不用去了。”
顾千寻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穆许有些困惑的眉头一扬,顾千寻注意到自己的失态,立即笑着点头,“我知道了。”
穆许又看了一旁的覃慎两眼,对方手指敲在键盘上乒乓作响,看起来像是在泄愤。
他收回目光,对着顾千寻笑了笑,“那没事我就先走了。”
转身离开顾千寻办公室,穆许对着偷偷看他女员工一挥手,“下午好啊,美女们,见到你们这开心。”
“恶心。”覃慎这才抬眼看了一眼穆许的背影,随即眼神微凝,陷入沉思。
“哪里恶心了?”
顾千寻失笑,“他就是嘴皮子溜,但人还算不错。”
覃慎收回思绪,撇了撇嘴,“一看就是混迹女人堆的纨绔子弟,和你弟弟那种胡作非为的不一样,这种人最好不要惹上。”
“你经验还挺多?”
“不算经验,是知识丰富。”
覃慎挥挥手,“不说他了,一想起来就烦。”
“覃姐,这么烦,不如来打游戏啊。”邓侠林拿出自己的手机,然后看向顾千寻,“顾小姐,没事吧?今天工作都做完了。”
他们渡过了最忙碌的时间,顾千寻也没硬性规定非要一直工作,只要完成自己的事情就可以。
“可以,玩吧。”
邓侠林立即伸出橄榄枝,“一起来吗?”
“我就不了,你们玩吧。”
她还有自己公司的事情要处理。
邓侠林虽然有些失望,但很快就将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游戏上。
覃慎虽然没有顾千寻那么厉害,但也是寻常人中的大佬。
和她一起打,更加没有心理负担。
毕竟顾千寻太厉害,一起玩的时候总要思考有没有拖对方后腿。
办公室里,不一会就响起游戏声。
“哇,这个北傲好菜啊,一个技能都躲不掉。”
邓侠林和覃慎还有办公室一个男孩子组队打3vs3,赢了后,趁着排队的功夫聊起北傲这个门派来。
“你们有没有听说,昨天晚上,华山论剑峰出现了一个恐怖的北傲。”卜俊峰脸上全是兴奋的色彩,手舞足蹈地说道。
顾千寻打字的手一顿,换了一个姿势继续。
覃慎眼尾瞥到她的举动,立即来了兴致,“有多恐怖?”
“很恐怖,那个北傲穿着一件装备将对面两个人给秀了!”
“这个我也看到了。”邓侠林跟着说道:“而且我听说还是个玩成男的妹子。”
“是啊,哇,真的太帅了。”
覃慎长长的哦了一声,“那是真的很厉害啊!”
“可不是。”
顾千寻轻咳,“小点声,外面的人都听见了。”
三个人点头,只是覃慎的眼中全是揶揄,顾千寻无奈转过头去,后面的议论还在继续。
“听说和她同队伍的地鼠门正在贴吧里寻找她呢。”
“要是找到就好了,我想近距离围观一下大神。”
覃慎呵呵一笑,“有寻姐这么一个大神还不够你们膜拜的?”
“不一样,寻姐是看得见的大神,可大神不嫌多嘛,多看看有助于增长见识。”
卜俊峰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但是在我心里,寻姐是最厉害的!”
对于略显狗腿的话,顾千寻笑笑,回头道:“好了,再玩一局就要下班了。”
卜俊峰和邓侠林一看手表,果然马上就到了下班时间。
“愉快的时光还真是短暂啊。”
……
接下来的两天,顾千寻和沈慕川见面就沉默,顾千寻吃完饭就离开。
期间她给沈夫人打去了一个电话,此外再没有什么交流。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中午,沐子英给顾千寻发来消息。
月季到了。
顾千寻一直没怎么笑过的脸上,终于绽放笑颜。
“回来的时候小心点。”
从公司运到a城,还需要小半天。
算算时间,明天上午送去沈宅正好,而且周末,她还能陪沈夫人聊一聊。
提前和沈夫人说了一声,顾千寻周五这天,罕见的早退了。
覃慎跟在她身后。
“看你开心的,得到沈家少夫人这个名号都没见你这么开心。”
“这不一样。”
顾千寻停下片刻等覃慎跟上,“沈夫人对我很好,而且是我母亲的好友,能让她开心,我也算是尽孝了。”
……
“沈夫人,这是我找来的月季,都是名贵的品种,虽然不及损坏的那些,但也是我的一点心意。”
周六上午,顾瑟瑟被顾家司机送到了沈家,与她一起到的,还有上百盆月季,各种颜色和种类都有。
沈夫人站在门口,看着外面的月季,带着淡笑,但笑意却不及眼底。
“几盆花而已,坏了就坏了,不需要你再登门拜访。”
“这怎么能行呢?都是我的错,才让沈夫人的月季全都死了,理应由我来赔偿。”
沈夫人深深的看了她两眼,突然笑了一声。
有些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