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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节
    秦忠和淳于丹因为书法结缘,后来一起从事书法研究,风风雨雨走过二十年,最终却没能走到最后。两人对书法的热爱都是一般无二,尤其是淳于丹,对书法的热爱已经达到痴迷的程度。

    唯有极于情,才能有所成就,淳于丹在当今文化圈子里,也是有名的书画名家,一幅字甚至能拍出几百万的价格。

    秦忠相信,他的前妻淳于丹应该会喜欢这幅字的。

    晚上一点的时候,张维之见客人们还没有走的意思,只好走出来说道:“不好意思,从今天起,本店营业时间改为晚上九点到一点,我们要打烊了。”

    孙姐不高兴了,嘟囔道:“哟,小维子学会赶人了呀。你要改营业时间,怎么不提前通知啊?突然赶人算怎么回事?”她也就是发个牢骚,她知道张维之和林仙月都是学生,白天要上课,晚上的确不应该太晚睡觉。话虽然这么说,但已经起身准备离开了。

    张维之纳闷道:“我昨天晚上不是在门上贴了营业时间吗,你们进来没看到吗?”

    “哪贴了?门上什么都没有,你骗鬼呢。”

    孙姐闻言又转过身,没好气的说。

    张维之一脸的疑惑,连忙走出去朝门上一看,果然什么都没有。

    今天晚上开门营业的时候他还没有注意到,现在才发现昨天贴的a4纸不见了。

    他挠了挠头皮,一脸疑惑的说:“大概被城管撕了吧,那我等下再让人写一张。各位亲爱的上帝,各位大爷各位奶奶,以后营业时间提前了啊,请大家多多理解。”

    客人们顿时笑骂起来,不过都没说什么,大家都知道他和林仙月是学生。

    秦忠听了前半句,眼神顿时大亮,其他客人都陆陆续续起身离开,他却坐在位置一动不动。

    张维之亲自走过来,低声道:“秦叔,我们打烊了,得罪的地方您老别见怪。”

    秦忠摇摇头,看着他说:“没事,我马上走。对了小维子,你的告示是你自己写的,还是请人写的,请谁写的?”

    张维之愣了一下,随口道:“仙月啊,她写的。”

    秦忠立刻把视线投向正在收拾杯子果盘的林仙月身上,目光灼热的仿佛火线。

    林仙月注意到他的目光,朝他笑了笑。

    秦忠一步走到林仙月面前,语气急促的说:“仙月,快别收拾了,你现在就写给我看看!”

    第四十五章

    林仙月和张维之都愣了一下, 不明白秦叔为什么这样热心。

    张维之看着一脸期待的秦叔,说道:“秦叔,就一个告示, 几个字而已, 我们收拾完就写。”

    秦叔很坚持, 摆手道:“反正就几个字而已,耽误不了几分钟, 先写吧。”

    林仙月和张维之对视一眼, 这么一点小事, 两人没必要拒绝他。

    “好吧, 那你等我去找张白纸。”张维之说。

    “我带着我带着,不用去找。”

    秦叔转身就从身边的包里拿出一叠纸来,又热心的问林仙月:“仙月啊,有笔墨吗, 我这也带着呢。”

    说完,又从包里拿出三支不同规格的毛笔, 一方古旧的砚台, 还有一小块墨锭。

    张维之在他外公书房见过许多文房四宝,认出纸是上品宣纸, 质地绵韧、光洁如玉。笔是好笔, 彩漆描金双龙纹管花毫笔,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古董。

    砚台倒是好不起眼,灰不溜秋的,但张维之却丝毫没敢小看, 从秦叔口袋里拿出来的东西,就没有便宜货。

    至于墨块,淡淡松香, 墨黑如洗,自然是徽墨无疑。看上面的铭文,怕是百年前的墨块了。

    张维之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除了震惊之外只剩下无语。

    他又不傻,秦叔拿出这么一套宝贝出来,就是为了替他的店子写一副营业时间表?

    那和用黄金铺厕所有什么区别?

    “秦叔你这……”

    秦忠根本没理他,自顾自的去洗手台,往砚台中添了一点清水,拿起墨块就开始磨墨,嘴里催促道:“仙月,赶紧的啊,你们不是还要打烊吗?”

    林仙月看向张维之,她也能看出这些东西价值不菲,不知道秦叔到底什么意思。

    张维之点点头,他倒想看看秦叔心里打什么算盘。

    林仙月随手提起一只毛笔,手感十足,分量却不太重,说不出什么材质。

    她蘸上墨,正准备在雪白的宣纸上写营业时间,秦叔突然打断道:“哎等等,写之前不是应该先打草稿吗?万一写错字怎么办?”

    林仙月:“……”

    张维之:“……”

    写个营业时间而已,拢共才几个字,都会写错吗?再说了,就算写错了就写错了,用笔画个叉就是了,难道还要换一张纸重写?

    秦忠摇头晃脑的叹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嘴上无毛办事不牢,须知小处不可随便,细节很重要。”

    林仙月突然明白过来,笑道:“秦叔,我们贴在门口那张营业时间表,该不会是你拿去了吧?”

    秦忠老脸一红,支支吾吾的却没有否认。

    张维之笑道:“我的秦叔,你喜欢仙月的字啊?你让她替你写一副就是了,弄这些虚头巴脑的做什么?”

    秦忠瞪了他一眼,这个棒槌,什么字啊字的,这是书法懂不懂?

    林仙月也是暗笑,有人欣赏自己的字,她也很高兴。

    “秦叔,你想让我写什么?”

    秦忠哈哈大笑,他也是越老越顽皮,本来想窃取一副书法大家的字。日后别人看到这幅字,想起这段故事,也算是留下一桩趣谈。

    既然被看穿了,他也不再扭捏,开口道:“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林仙月提笔就写,笔走龙蛇、墨意凛然。端的是泼墨大写意,留白小题诗。

    “好字,好字啊!”

    秦忠看的眉飞色舞,感慨道:“仙月,也不知道你小小年纪,怎么会有如此高深的书法水平,堪称大家啊。”

    林仙月放下笔,微笑道:“秦叔你过奖了,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秦忠摇摇头,也不反驳,小心的吹干了墨迹,然后卷起来就走。

    “哎,秦叔你的文房四宝。”张维之连忙叫道。

    秦忠头也不回的说:“送给仙月的,我要了她一副墨宝,当以一套文房四宝相赠。”

    张维之和林仙月面面相觑。

    “收起来吧,秦叔是有钱人,又爱风雅,他收藏的文房四宝价值不菲,你算是赚到了。”

    林仙月有些迟疑:“不太好吧?”

    “没事。”张维之替她把东西收起来,说道:“看秦叔那样,他还感觉占了你的便宜,就别和他客气了。”

    “等等,先把营业时间写了。”林仙月连忙阻止。

    张维之找出一张a4纸,拿过那只毛笔三两下就写好了营业时间,一边说道:“还是我写吧,你就不怕第二天又被秦叔给偷了?”

    林仙月莞尔。

    今天鲁羽正在对照着施工图纸,安排徒弟们工作,便见到几辆豪车朝工地开来,然后在工地安全标示外停下。

    他眉头一皱,站起身朝下车的一群人走去。

    走进一看,只见自己的徒弟吴金川正含笑陪在一旁说话,满脸都是讨好的笑容。

    见到鲁羽过来,吴金川连忙朝身边的大老板说了一句话。那大老板点了点头,又对旁边穿着一身长衫的老先生说了些什么,老先生顿时把目光朝鲁羽看来。

    好亮的眼神。

    鲁羽只觉老先生的目光仿佛一道闪电,又亮又精神,似乎能够一眼就看穿他人的心思。

    又是一个玄门中人!

    “师傅,我们公司大老板过来了,你过来见见。”

    吴金川高声招呼鲁羽,一边跑到鲁羽身边,小声说:“师傅,这是我们公司老总,他旁边的是港岛著名的风水大师萧回。老总也听说了这块地的事,所以专门重金把萧回请来看看。”

    鲁羽心里有了谱,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萧回这个名字,只要是玄门中人基本都知道。不是因为萧回的本事太强,而是因为萧回的名气太大。

    港岛那边的风水大师擅长包装自己宣扬名声,然后抬高身价,和大陆这边的玄门中人的做派大不相同。

    所以一提到港岛那边的风水大师,人人如雷贯耳,都觉得灵验的很。请动一位港岛的风水大师出来看一眼,花费的金额可能普通人一辈子都赚不到。

    但论及本事,港岛那边的风水大师,未必就强过大陆那些籍籍无名的奇人异士。

    不过这位萧回萧大师,倒还算是真正有本事的人,很做了几件了不得的事。

    “老板,萧大师,这位是鲁工,负责地基工程。”吴金川向老总和萧回介绍鲁羽。

    老总看上去大约六十多岁,红光满面气色十足,就是身体过于肥胖,走几步路就有些气喘。

    “是鲁工啊,最近还有怪事发生吗?这位是萧大师,有什么古怪的地方,你向萧大师好好说说。”

    老总叫刘元凯,在华国也是鼎鼎有名的房产大亨,个人资产经常排进福布斯前三十名。周围都是他的保镖和助理,把他身边围的水泄不通。

    c市是他未来几年的战略规划中心,这块地的商品房和周边的商业规划便是他在c市发展的奠基石。如果发展的好,他会大力投入开发c市房地产。

    他很看重这个工程,所以知道这块地的猫腻之后,立刻花重金请了萧回过来。就是想让萧回掌掌眼,他好根据萧回的建议做决定。

    “不用了。”

    萧回一身青色长衫,消瘦的脸颊挂着一丝如沐春风的笑容,雪白的头发往后梳的十分整齐,没有一丝乱发,看上去十分和蔼可亲,很有得道高人的风范。

    他朝鲁羽看来,躬身施礼:“鲁大师,幸会。”

    鲁羽连忙还礼:“不敢不敢,萧大师叫我鲁老头儿就好。”

    萧回拱手道:“鲁大师,好手段,萧某人佩服!”

    他转头对刘元凯说:“刘总,你身边已经有了高人,何必把我叫过来?”

    刘元凯大吃一惊,又看向鲁羽,脸上全是疑惑。

    萧回指了指忙的热火朝天的工地,赞叹道:“此地堪称宝地,有四象护卫,百年内无灾无难,可保内宅平安吉祥。东方青龙,福泽绵长;南方朱雀,事业旺盛;西方白虎,锐意进取;北方玄武,稳固如山。好地方,好地方啊!”

    “能够入住此间,当属大福之人。再不济,也能一家平平安安,连偷窃之事都不会发生。”

    刘元凯听了大是兴奋,却仍抱有一丝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