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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5节
    “是真的,老夫人,夫人,当时点心店院里运来了砖,买了不少,应是预备要盖炉子。

    少爷正在旁边书肆楼上就瞧见了,急忙去了隔壁后院帮忙。

    啊,对了,那天,宋姑娘倒是在。

    宋姑娘的祖母不让少爷搬砖,少爷非要搬砖。

    不过,那天,小的没有听见宋姑娘对少爷说话,只听见少爷背着筐对宋姑娘主动说,往里装。”

    陆畔的母亲听了这些,感觉很恍惚,都顾不上与婆婆对视了。

    真想不顾身份再三的向小全子确认,你说的是真的吗?你说的真是你们家少爷的事?

    与此同时,顺子一边回头瞅,一边鬼鬼祟祟进了陆畔的“病房。”

    陆畔也恰巧睁眼,是疼醒的。

    他不知道,很疼是由于太医才给他伤患处解绑换完药。

    那药抹上没有冰冰凉的感觉,不像之前的药膏抹上能舒服些,这回换的新药倒是火辣辣的疼。

    “少爷,您醒啦?”

    陆畔本想骂顺子,干什么呐,做贼一样。

    结果一开口,嗓子很是干痒,示意先给口水吧。

    “少爷,老夫人和夫人来啦。”

    什么?

    “哎呦,少爷,您慢着些爬起来,别扯裂了伤口。”

    这么远的路程,祖母和母亲来了,在上元节这天来了。

    顺子能看出来陆畔不同以往,有些激动,也是,很难想象怎么来了呢。

    但是:

    “少爷,还有一事,小的觉得应该先和您透透底,再去见夫人和老夫人比较好。”

    “什么事?”

    “您先口水哈少爷,刚才就没喝多少,只顾起身。”

    顺子将水杯给了陆畔后,才说道:“您睡梦里叫胖丫被老夫人听见了。”

    要不然小的为何鬼鬼祟祟的,不就是担心被叫去询问嘛,为了保护好自个,煞费苦心。

    陆畔喝水的动作一顿,然后接着喝水。

    顺子:“……”这就完啦?

    “更衣。”

    所以在小全子正回答“小的不知宋姑娘多大年纪”时,有一道声音答:“未满十五。”

    还差几个月。

    陆畔的身影出现。

    秦嬷嬷立即满脸笑容,带着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向陆畔行礼,行完礼示意小全子可以随她出去了,且遣散了在外间伺候的众位丫鬟,她在外守着。

    “祖母,母亲,怎可将祖父一人留府中?”

    “嗨,皇上会留他在宫中过年,你的几个姐姐也会回府陪伴,倒是你,见到我们有没有意外?”

    陆畔望着祖母眼里满是笑意,“意外”,又扭头看母亲:“倒是母亲,怎一见我就哭?”

    “你还敢说,瞧瞧你那伤,”那吴王就让他沉了海就得了,却为了抓活的,弄一身伤。

    这天晚上,陆畔在异地他乡,过了一个有祖母有娘陪的元宵节,那火辣辣的破药,感觉也能忍住了。

    也是在晚上吃饭时,才又聊起胖丫,因为之前孙儿醒了要问的事很多。

    “你在出征前,与祖母提到的姑娘家,就是她?”

    “是。”

    “她可知你心意?”

    “不知。”

    陆畔的母亲抬眼:什么?竟是我儿在一厢情愿?

    陆畔就像是嫌打击母亲还不够似的,放下了舀汤圆的羹勺说:“她的眼中,还没我。”

    没有什么可不能说的,无需藏着掖着。

    第五百七十五章 你那里下雪了吗

    老夫人也放下羹勺,吃不进汤圆了。

    孙儿沉稳地坐在那,用平平静静的语气说,她眼里没我,这还怎么让人有胃口吃,听的人心里一揪。

    老夫人没遇到过被别人嫌弃的状况,看了眼秦嬷嬷:

    怎么能没有孙儿呢。

    那怎么能让她眼里有啊?

    不准没有,必须要有。

    陆畔的母亲听完,更是觉得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呀?

    就像是忽然间从天上掉下个让她儿子开窍的姑娘。

    这姑娘是布衣人家的女儿,然后竟没看上国公府的她儿。

    她儿为了讨好姑娘,给搬过砖。

    搬砖就够说不过去的,而最天方夜谭的是,还白忙乎,白帮着干活。

    她儿是谁,陆珉瑞,那是上到皇上,下到万家百姓交口称赞的定海将军。

    定海将军、国公府独子,帮你干活,胖丫,是叫胖丫吧?

    你认为他很闲是不是?你竟然不多想想,十四五岁了,又不是小孩,竟然眼里能没有我儿。

    陆夫人闭了下眼,深吸几口气在心里劝自己:

    别生气,那姑娘很可能是确实没多想,身份过于悬殊嘛。

    对,就是这样,并不是没看上珉瑞。

    这世间就不存在有姑娘家会看不上她儿子的,放出话娶亲,一个个不要争抢起来才好。

    要是这么一琢磨,说明那姑娘还挺脚踏实地的是吧?

    那面老夫人又问上了:“那她父亲可知你心意?”

    “也不知。”

    陆畔舀了一颗汤圆吃完后,才继续道:“我要是说了,他当初就不会送粮,会离我远远的。”

    这这?

    这是一户什么样的人家嘛,怎么如此奇特。

    要有私心的,要攀权富贵才是正常的人心所向。

    老夫人都不知该怎么接话了,搞了半天,她孙儿谁也没搞定。

    “珉瑞,祖母也有所耳闻,那是一户重情重义、知礼识理的耕读人家,门楣上……”

    老太太这就给定了性,她说是耕读人家,那就是。

    至于门楣上,有很多操作空间,可以耕读人家变成耕读世家,世家变成……

    不是嫌弃孙儿相中的是农家女,而是孙儿在外行走,不能在这点上受人指摘。

    倒是陆畔打断道:“唔,祖母,母亲,现在说那些还早。”

    他还吃着呐,家里来人了,胃口很好。

    “告诉你们,就是不想让你们从旁人口中听的一知半解,也是不想让你们插手。”

    “祖母,不要帮忙。”别想着帮宋家提高门庭,不需要那样做。

    “我相信宋叔。”

    陆畔的母亲眼神闪了下,叔?这就叫上叔了啊?你这可真是通知我们。

    陆畔的祖母是从孙儿的眼神中看到了敬重。

    心想:是啊,如果岳父不能让孙儿敬重,那日子能过好吗?而那位宋福生,看来孙儿是真乐意将来改口叫岳父的。

    “也别去打扰……咳,”陆畔终于有了在谈自己终身大事的自觉,面露出不自在。

    之前,要知道他一直很淡定来着。

    “恩,胖丫,她叫宋茯苓。回头别将她唤进府里,别吓到她,我心有数,”说完,陆畔就站起身离开。

    他祖母和母亲齐齐扭头目送,忽然羞赧离开的珉瑞。

    羞赧……

    可真是稀奇事,今年才一开年,就格外多。

    这天晚上,老夫人被秦嬷嬷伺候躺下后,睁着眼喃喃:“茯苓,名还怪好听的。”

    秦嬷嬷忍笑:公主,您确定名好听吗?

    “唉,也不知长的是什么模样,只知道个名。”

    秦嬷嬷一边给老夫人盖被,一边笑着小声说道:“老奴猜测,应是标致到极点吧。”

    “我瞧着你,也挺欢喜?”

    “奴婢是很欢喜。不知公主注意到没有,少爷在提起名的时候,耳朵都红了。”

    老夫人闻言也笑了起来,是啊,这才是正常的,不像之前一提哪个姑娘家,孙儿就像听一个物件似的。